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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淡云边咳边用眼角余光留意贺怀琛的神情,心中已经完全确定了方才猜想贺怀琛今晚过来就是要和她圆房的!
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突然发生了改变,但她十分肯定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圆这个房。
她已经决定和离,她只想干干净净地走,绝不想和这人有什么进一步的纠缠,更不想在离开前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代在这里。
她越想心里越是着急,飞快思忖着如何将人彻底赶走。
看着面前人一直咳嗽不停,贺怀琛眸光忽明忽暗,垂在身侧的右手手指动了动,纠结着是否要像轻抚温玉燕那般给面前人顺一顺背。
只是未等他纠结出个结果,苏淡云已经渐渐平复了咳声。
他微怔了下,右手手指渐渐蜷缩起来,忽地又像是泄了气般重新松开,平静道:“那你好好歇着,改日我再来看你。”
苏淡云刚琢磨好赶人的措辞正想开口,闻言不禁一怔。
她很快反应过来,唯恐贺怀琛突然改口,连忙就朝对方行了一礼,得体送客。
她态度恭顺温婉,动作却十分的干脆利落,其中一点儿挽留的意思也无。
贺怀琛看着,不禁就想起每次离开与春阁时,温玉燕那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的眼神,再看面前人的态度,心里莫名就像是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顿觉又堵又闷。
他眸光倏地暗了下来,不发一言转身离开,径直往与春阁那边走去。
锦善站在门口,确定贺怀琛已经走远,连忙双手合上房门,又一阵后怕地扶着房门暗自长长松了口气。
真是太突然了
对了,侯爷怎地突然来沁心院这边了?
想到贺怀琛今晚过来的某种可能,又想到主子方才的反应,锦善忍不住就开始担心起来,当即转身走进内室。
屋内,苏淡云正在脱下方才套上的外衣。
锦善见了,连忙快步过去伸手接过,又将那外衣重新搭在衣架上,边整理着边不放心地道:“姑娘,婢子看侯爷方才好像是打算在这里留宿的。侯爷这么难得过来,姑娘却把侯爷赶走,若侯爷因此恼了姑娘,以后都不再来了,姑娘日后在侯府不就更艰难了吗?”
她越说心里就越是忐忑,一张圆脸也渐渐皱成了苦瓜脸。
苏淡云已经走到了妆台前,正重新把头发松开,又把绑着头发的带子重新放回到妆台上。闻言平静应了声不妨事,待一切收拾妥当复又折回来走到床边脱鞋就寝。
锦善见主子这般无所谓,心里的担忧并未减少半分。她满心惴惴地走到床边,帮主子把脱下的绣鞋摆好,又起身帮忙把床帐放下。
苏淡云舒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正打算叮嘱锦善快去歇息,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锦善皱在一起的五官,不禁轻笑出声,安抚道:“傻丫头,他不来就不来呗,正合了我的意,有什么好担心的。”
锦善放床帐的手顿住,有些不明所以。
可下一刻,她忽地就想起了苏淡云说过迟早要离开侯府的话。
上回她还以为姑娘说的是侯府打算休妻,可当时姑娘就说了侯府并不会轻易休妻,她听了后也放心下来,之后就没再追问这个问题。
可她看得出来,姑娘当时并不是在说气话,姑娘是真的想要离开。
既然不是侯府休妻把人放走,那难道
想到什么,锦善皱着的五官转瞬铺展开来,差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惊叫出声。
她极力缓了又缓,终于喘过气来低声问道:“姑娘你上次说迟早要离开侯府,难道你是想和侯爷和离?”
见锦善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苏淡云目光一亮,欣慰笑着点了下头。
“可这”
这怎么可能?
锦善自己懂得不多,但跟着主子在侯府住了几年,也听过其他高门里鲜有妇人能成功提和离的,被休的或是被弃到庄子上的倒是能想出来几桩。
她家姑娘没家世又没银子,想要从侯府和离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想着,锦善刚舒展开的五官瞬间又再次皱成了一团。
苏淡云知道锦善在担心什么,她之前也是怕吓到锦善,这才一直没有跟她说明。
可她主意已定,锦善是她唯一的心腹,又是她最值得信任的,自己日后要和离,其中的谋划也必定少不了锦善的帮衬,如此,她实在不便再瞒着锦善自己的打算。
她想了想,重新从床上起来,伸手将锦善拉到床边坐下,随之把自己的想法全都简单明了地给锦善说了清楚。
锦善一直认真听着,慌乱的心绪随着主子的说明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听得出来主子心意已决,也感受到主子这和离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也怪不得主子不想和侯爷圆房。
只是
想到方才贺怀琛的表现,锦善不禁满心担忧,“如果侯爷下次再来,姑娘你还打算继续装病吗?可刚才侯爷说必要时请太医也无妨,如果他真的请了太医过来,太医一把脉不就露馅了吗,咱们到时可怎么办好?”
苏淡云本想说贺怀琛不会再来,也不会为了她请来太医,可转念想到今晚贺怀琛的突然造访,又想到他看她时的眼神,心里的确定便一下子没了几分底气。
其实锦善提醒得对,她的确不该掉以轻心。
当初她认定贺怀琛会像上一世一样不会碰她,贺怀琛却是破天荒的在夜里来了她的院子,有些事情的走向似乎真了发生了偏差。
看来当年的记忆也只能给她提供适当的参考而已,自己往后绝不能单凭那些来做判断。审时度势,灵活变通,时刻保持警觉才是正道。
嗯,得尽快想出个可以拖着不圆房的应对之策才行。
与春阁那边,温玉燕再次迎来了贺怀琛,两人柔情蜜意了一阵,很快便开始安置。
床帐落下,屋中传来动静。
昏黄的烛光映入帐内,朦胧光中,陶醉间,贺怀琛望着面前人儿,突然眼前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