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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为谁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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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津城那边的良木堂分堂有事情要处理,宋季凡便往津城那边去了,恐怕还要好几日才能回来,恒安堂这边的一应事务便全部交给了掌柜打理。

恒安堂的掌柜姓丁,名叫丁世朗,今年四十有二。

和段一海一样,他也是从年轻那会儿便在良木堂做伙计,一路摸爬滚打上来。

只是段一海一直都在京城的良木堂总堂做事,后来被宋季凡的父亲宋老爷亲自提拔成了总堂掌柜。而丁世朗则在良木堂分堂开业时被调到了津城,因津城是宋季凡帮着父亲打理。

丁世朗被调去津城做事后,其办事能力很得宋季凡赏识,就亲自将其从资深的药堂员工提拔成了药堂的副掌柜。正因如此,丁世朗将少东家宋季凡视为自己的伯乐,对其甚是忠心,在他心里,他只认宋季凡一人。

这回宋季凡得了宋老爷的首肯在京城开设医馆,宋季凡要找信得过的人做掌柜,便首先找了丁世朗商谈。丁世朗得知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宋季凡也十分放心将新开的医馆交到他手上打理。

此时丁世朗正在柜台后面看着账本,抬眸便见一身穿灰色粗布直裰,须发花白的老者迈入堂中。

丁世朗在药堂做了那么多年,看过的人各种各样,只需拿眼睛一瞥心里就差不多能有个数。

此时见这老者脚一踏进药堂,眼睛便开始四下张望,那模样落在他眼里,一看就不似要买药的,也不似要看诊,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不禁就蹙了眉头,随即停下手上事务,在柜台后继续默默观察起来。

此时除了丁世朗,堂中还有两个伙计在各自忙活着,而这两人中的一人正在拿着抹布擦拭着柜台,一个则拉开药柜抽屉把快要卖空的药材给填补齐全。

正在擦拭柜台的伙计终于发现了老者,赶紧放下抹布就迎了过去,热情招呼起来:“这位老先生,不知您是要抓药还是?”

老者眸光闪了闪,嘴角翕动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伙计见了只觉奇怪,略一思索,猜想对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有什么隐疾需要请郎中之类,便又十分耐心地继续招呼道:“老先生莫不是要请郎中?我们医馆的郎中刚好得空,要小的这就带您过去吗?”

听伙计这般说,老者闪烁不定的眸光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只是表情依然有些不大自然。

见他这般,伙计心知自己猜中了,又十分体贴地微笑着略微压低了些声音介绍:“老先生您看,我们医馆的郎中就在那边屏风后头,离这边还有好一段距离呢,环境很是私密,哪怕有客人进来买药,那边也不会受到干扰。”

老者随着伙计介绍,下意识往那边望了望,果然就看见了一座画着扁鹊图的宽大屏风立在那里。可也只能看见屏风而已,至于屏风后面坐着何人,是何种光景,在他这个位置还真是看不真切。

瞧着,他眸中不禁就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之微微点了下头,做出请对方带路的姿态。

伙计见老者示意,立马和颜悦色地在前引路,待走到那边的屏风后头,两人先后站定,伙计指了指坐在长案后的人,礼貌介绍道:“老先生,这位便是我们医馆的孙郎中,您请这边坐。”

孙郎中听到有人过来,不得不从话本子里抬起头。

待看清面前人的容貌,本来还沉浸在剧情中的头脑登时清明起来,整个人都从话本子的刀光剑影中回到现实,诧异着脱口而出唤道:“老胡?”

跟着伙计进来的老者这下也看清了长案后面所坐之人,同样面露讶色,终于开了口:“老孙?”

老胡?老孙?

敢情这两人是认识的啊!

伙计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偶遇感到些微惊讶,却也没有多想,忙多加了几分亲切笑容朝孙郎中道:“孙郎中,这位老先生想要看诊。”

听到看诊二字,孙郎中花白的眉毛挑了挑,眼神很是意味深长,似乎是在说你怎地跑到这里看诊来了?

不过这奇怪的表情也只是略微出现了下,一瞬过后,孙郎中就恍然点了下头,将手中话本子麻溜往长案下的抽屉一塞,又麻溜地坐直身子做出一副资深老医者的姿态,示意老者坐下,问道:“这是哪里欠安了?”

老者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既没有往前坐到椅子上,也没有开口说话,看起来神情纠结得不行又尴尬得不行,真是说不出的怪。

孙郎中见他这般,不禁就皱起眉头,肃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老胡啊,不是我说你,常言道医者不自医,你虽身为郎中,可生病了去看诊那也是常事嘛,这有何好难为情的?”

胡郎中

什么?

胡郎中?!

一旁的伙计听着,立马就捕捉到了其中关键字眼,他转过头,上下打量了老者几下,刹那间,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当即一击掌道:“小的想起来了,您是妙手堂的胡郎中!”

“什么妙手堂?什么胡郎中?”

这边正说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厚重嗓音伴随着脚步声突然从旁侧传来。

伙计听到声音,立即转过头去,恭敬回道:“回掌柜,小的方才猜测这位是妙手堂的胡郎中。至于妙手堂,那是京城的老字号医馆,在东城桂花胡同那边。”

在恒安堂开业之前,丁世朗便已把京城医馆和药堂的情况都一一了解清楚了,自是知道妙手堂在哪儿,也知道妙手堂有两三个坐堂郎中,而胡郎中便是其中一个,也是资历最深的一个。故而,他这般问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在奇怪东城妙手堂的郎中,为何要大老远地跑到西城的新医馆来。

莫不是听闻这里有家新医馆开业,所以特意过来刺探行情?

丁世朗琢磨着,虽依然面上带笑,可望向老者的目光却渐渐多了几分犀利。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面前人两眼,“老先生当真是妙手堂的胡郎中?”

老者,也就是胡郎中,此时也知道瞒不过去,便也大方点了下头。

丁世朗脸上依旧维持着客气笑容,眼神却比方才还有犀利,“不知胡郎中大老远到咱们恒安堂来有何贵干?”

胡郎中知道面前人应是误会了什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来意,他又有些难以启齿,想说又不知该如何说。

他翕了翕嘴角,眸光闪烁,顶着几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眼神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心里一横,开口说道:“某今日过来,是特意想请贵馆的女医看诊。”

请女医?

大家全都怔住。

怎的一个大男人要过来请女医?

孙郎中和胡郎中相识多年,闻言率先反应过来,关心道:“老胡,莫不是弟妹她身体欠安?”

可关心的话一出口,他又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胡郎中自己就会治病,夫妻之间何须顾忌男女大防,若真是胡郎中的老妻得病,胡郎中自己就能看诊,何须大老远跑过来请女医。

正想开口重问,胡郎中便抢先否定道:“不是拙荆。”

孙郎中忙替胡郎中庆幸着,嘴上还连道了几声“那就好”。

丁世朗听他们说着,又仔细打量了胡郎中几眼,见他除了一脸的尴尬与不自在外,确实并无其他神情,看着倒不像是来刺探行情的。

如此观察了一番,他心里就信了面前人几分,遂收起眸中犀利,礼貌问道:“不知胡郎中是为哪位请女医看诊?是家中哪位女眷吗?”

胡郎中抿了抿唇,神色比之前更加不自然起来,似是又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才开口说道:“不是为了家眷。”

几人又是一怔。

丁世朗望着面前人,心中满是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