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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王妃,就不劳皇兄费心了。”墨封宸将狐裘底下的人揽住,戏谑的声调贴着她耳畔响起,“本王自会照顾好她的!”
苏落檀条件反射地颤了颤,刚把头从那狐裘里钻出来,就被墨封宸打横抱起,阔步朝水牢外走去。
萤心愣了愣,连忙追上,“公主!”
墨清桓见状摇了摇头,只得扬长而去。
水牢位于兵营附近的山洞里,由一条吊桥相连,底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墨封宸这个死变态不知道从哪弄来几条巨鳄,扔到里面喂养。
若一个不留神从吊桥上掉下去,就会被那些鳄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墨封宸,你这个狗男人,快放我下来!”苏落檀吓得手足无措,拼命挣扎。
墨封宸却故意把她往空中抛了抛,又轻松接住,哂笑道,“王妃,你要再闹腾,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正好我有几日都没喂过鱼了!”
苏落檀惊惶不已,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生怕他真把自己给扔下去,“我我我……我不好吃,我身上没有肉!”
墨封宸闻言,讥诮一笑,抱着她走过吊桥。
离开那片鳄鱼池,她刚松了口气,又被墨封宸暴力扔进了马车里。
她身体滚了滚,还好身上那件狐裘够厚,没有磕到。
萤心一路小跑追了过来,“公主!”
墨封宸放下马车的帷幔,连个眼尾都没有给她,“到前面去,不许进来!”
萤心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坐到了马车前边,跟小厮一起赶车。
墨封宸拎着苏落檀的衣领,把她从地上薅到垫子里。
他俯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不断向她凑近,她这才发现,原来他眼尾有一颗朱砂痣,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离近这么一瞧,反倒给这张脸平添几分昳丽。
“王妃,你刚才叫本王什么?”他声调轻而缓,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阴鸷的意味。
苏落檀闻言一愣,想到刚才情急之下,她居然脱口而出叫了他‘狗男人!’
她瑟缩着往角落里躲了躲,不想触他的眉头,“王爷听错了,我叫您好男人……”
“哦?”墨封宸薄唇伴着一声冷笑,尾腔还故意拉长,“王妃真是这么想本王的?”
她咬了咬牙,昧着良心说道,“没错,王爷您保家卫国,有勇有谋,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墨封宸垂眸睨着她那张清丽的小脸,忽而轻嗤了声,“苏落檀,本王以前竟是小瞧了你!”
原以为将她关在冷院,任由她自生自灭,父皇问起来就说水土不服,疾病缠身,南疆那头也没什么话好说。
却不料她竟与张顺、翠儿私通,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真是胆大包天!
他不能杀她,只能将她关入水牢之中,可短短一日的功夫,就能让敌国王世子和太子纷纷替她求情。
这个丑女莫非给他们下蛊了?
苏落檀见他视线始终盯着自己,深邃的眸子暗藏杀意。
她想活命。
现在她必须要想办法活下去!
“王爷,您中了南疆的噬心蛊,这种蛊会逐渐侵蚀人的心脏,起初只是感觉心口附近轻微疼痛,到后面就会绞痛难忍,直至心脏破裂而死……
若我没猜错的话,您胸口的剑伤应该是在两个月前落下的,噬心蛊已在您体内生长了两月,如若再不医治,您就只有不到半年的寿命了!”她边说边抬眼打量着他。
墨封宸的眸色讳莫如深,语气波澜不惊,“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我身上的噬心蛊?”
苏落檀思忖了下,原主的时候被妹妹苏落楹推进了百虫坑里,脸上的伤疤就是这么落下来的。
苏落楹以为她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她竟练出操纵百虫的功法,还有一身消解百毒的血液,反而因祸得福。
“我的血有消解百毒的功效,你只需每隔十日喝下我的血就可以了。”
墨封宸挑眉,凑近了她,“喝你的血?”
她看到他舌尖轻轻舔过下唇,如殷红的蛇信子般令人毛骨悚然。
“但……我身上现在也中了蛊,功力散尽,你喝下去后只会适得其反。”她往角落里缩了缩。
墨封宸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照你这么说,那你岂不是没用了?”
苏落檀咬牙道,“我中的蛊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解除,我们可以做笔交易,只要我活着,就能让你活下去!不然……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墨封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调透着一丝残忍,“苏落檀,你知道威胁本王是什么后果吗?”
她拢紧身上的狐裘,抿唇不语。
她在赌,赌墨封宸暂时还不想死。
马车刚停在王府门口,墨封宸就大力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朝冷院走去。
“墨封……王爷,你要干什么?”她想到这个男人小肚鸡肠,连忙改口。
墨封宸当着众人的面一路拉着她,穿过整个王府。
侍妾夏绮云面带娇媚的笑迎上前来,“王爷,您回来啦!”
结果墨封宸看到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冷院,将苏落檀丢到地上。
“嘶……”她的后脑磕在雕花架子床上,疼得直吸气。
萤心一路小跑进来,把她从地上扶起,“公主,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抬眸瞪向墨封宸,等待他开口。
“苏落檀,你杀了王府的小厮和婢女翠儿,本该处死!但念在你是南疆人,不懂礼数,又有太子为你求情,本王暂且饶过你这一次,再有下次,别怪本王没提醒过你!”
墨封宸假模假样地说道,语调慢条斯理,明显是说给身后那些家丁和婢女听的。
苏落檀朝他身后看去,果然在人群中央看到了夏绮云。
她红唇紧咬,眸中闪过一丝幽怨和不悦,似是没想到苏落檀竟还能活着从水牢里回来!
墨封宸瞥了苏落檀一眼,拂袖便走,对看守冷院的侍卫说道,“从今日起,没有本王的允许,这院子里所有会喘气的都不许踏出门槛一步!除了送饭的嬷嬷,谁也不许靠近冷院,听见了吗?”
侍卫立刻应道,“是,王爷。”
冷院大门关合,隔绝了外面那些看热闹的视线,也隔绝了阳光。
只剩下满园枯萎的杂草,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