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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告诉她,她根本忘不了那个人,哪怕她的生命里有了别的男人。
徐玉娥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
那晚,他喝醉了酒,压着她吻她,抚弄她的身体,她羞耻得恨不得死掉算了。
后来,他离开了,再也没有来过。
她的身边有了新的女人,他们同吃同睡,举案齐眉,甜蜜得连梦里都是笑声……
这样美好的画面像毒药一样渗进了她的骨髓里。
那一夜她哭了一宿。
她想,如果他们没有成亲,那该多好。
可惜他们是夫妻,她注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姨娘。
“娘,您怎么了?娘!您不要吓唬女儿呀,娘……”
“玉娥!快去请陈伯父来!”
听闻徐玉娥家出事了,隔壁的赵婶立马冲过来帮忙。
赵婶是个热心肠的人,听说侄女受了重伤,她立马背上药箱,跟着徐玉娥去了山里徐兰英的茅草屋。
茅草屋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了,墙角堆满稻谷,屋顶上盖着几层厚厚的枯叶和茅草,院子里杂七杂八摆着许多破旧的碗碟,有些碗碟早已锈迹斑斑。
“这……兰英咋成这样子了!”赵婶看呆了眼。
“我也不知道……呜呜……娘,求你,一定要治好兰英啊。”徐玉娥跪在赵婶跟前恳求。
赵婶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拍着她的肩膀说:“玉娥啊,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尽力医治的。你先带我去见见那位姑娘吧,看看是谁下的毒手。”
徐玉娥连连点头:“谢谢嫂子,嫂子真好……”
赵婶又劝慰了她几句,跟着徐玉娥进了内室,看到徐兰英惨兮兮的模样,赵婶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脉诊病。
“唉,你这孩子也够傻的,那人都把你砍成这样了,你为啥非要往上凑呀!”赵婶语气里满含责备。
“嫂子,我……我舍不得他。”
“你……哎……”
徐玉娥紧抿唇瓣不吭声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砸进土坑里,瞬间消失无踪。
“你别哭啊,赶紧擦干净泪水,兰英最怕看到你哭了。”赵婶递给她一方帕子,“你也不容易,好歹有个疼你爱你的丈夫,还有一对乖巧懂事的儿女……”
“谢谢嫂子。”徐玉娥接过赵婶递过来的手绢,哽咽着抹了一遍眼泪。
“别哭了,哭多了伤身。”
赵婶拿出一瓶药油:“兰英是因为伤势过重,加上营养不良,所以身体比较瘦小,需要慢慢补养,否则伤口恶化会留疤。”
赵婶一边帮徐兰英涂抹伤药,一边絮叨,“这丫头也够倔,都伤成这样了还咬牙不喊疼,这脾气……”
徐婉看着床上的徐兰英,鼻子泛酸,眼睛也有点肿,她轻声问赵婶:“赵奶奶,你说兰英姐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赵婶抬头瞅了她一眼,说道:“这个……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具体什么时候好,咱们也不晓得,得等她醒来才能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徐婉恍悟地点点头。
“你这小娃娃,咋跟你爹一个德行!”
赵婶瞪她一眼,徐婉嘻嘻一笑,低头看向昏迷中的姐姐,忍不住抱怨道:“姐姐,都怪你,好端端跑去找人家麻烦,现在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我和哥哥以后可咋办哟。”
徐玉娥垂眸不言,她能说她是故意的吗?
她嫉妒徐兰英的美貌和才华,嫉妒她嫁入高官之家,凭借出众的姿色勾引了他们村的秀才公——孙正业,还怀上了野种!
这个孽障,居然敢私自生下她的孩子!
若换做别的女人,她绝对会杀了她。
只因这个孽种的存在毁掉了她一辈子!
所以,当她得知孙正义要纳妾的消息后,她想也没想,便偷偷爬上树摘了颗葡萄扔在孙正义的鞋底板上。
那时,徐玉娥的心里特别解恨,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似乎一下子年轻好几岁。
她从未这般畅快淋漓过,这种爽快的报复滋味让她上瘾!
只可惜,孙正义那畜牲没中招,反而把她暴揍一顿扔下山。
她的腿被树枝划伤,流了好多血,又摔倒在泥巴路上。
幸亏被徐玉娥遇上,她将她带回家救治。
徐玉娥虽然不喜欢徐玉娥,但毕竟是同族的堂妹,而且她们家穷得叮当响,没有余粮救济徐玉娥。
于是,她花了大价钱买了一盒金疮药,并每日给徐玉娥敷药包扎。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徐玉娥的身子逐渐康健,只是脸蛋却变丑陋许多,徐家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善起来,甚至有几户邻居说她不吉利,会克死亲人……
“玉娥,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你这张脸……唉,你这脸……”赵婶叹了一口气,不愿再说下去。
徐玉娥的双眸红彤彤的,像两团烈火,“娘,我不怕!我就是豁出命不要了,我也要让徐兰英那贱货生不如死!”
她握拳狠狠发誓,一定要揭露出徐兰英的罪状!
徐婉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心脏处隐约抽搐了一下,莫名的难过,仿佛曾经的自己经历过一般。
赵婶皱眉:“你别冲动,兰英丫头刚刚受伤,咱们还是缓几天,再去告诉村长吧,他肯定会帮忙的!”
赵婶虽然不待见徐兰英,但徐兰英好歹也是自家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嗯,那明晚我和嫂子一块儿去。”徐婉表态。
赵婶欣慰地点点头:“你这丫头心里有数就好,你这样我也放心,对了,兰英丫头是哪里受伤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徐婉摇摇头,“不清楚,我和哥哥昨晚去山上打猎,在山林里碰到了一伙山贼,兰英姐为了保护我和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没继续说下去。
赵婶叹息:“你们姐仨太苦了,我听说兰英丫头的父母早年丧偶,她爷爷奶奶对她挺好的,怎么偏偏就造孽了。”
徐玉娥闻言,眼眶微红:“奶奶和伯娘对她很不错,可惜她太争强好胜,非要考科举,结果落榜了。”
说完,她用衣袖擦擦眼角,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