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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方才的话只是他的试探?
“你安排好孟止那边,我去趟楹花楼。”
兵来将挡,萧牧野的心思明一半,暗一半,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真的查到了什么。
我并不怕他查到什么,只是我不信任这个人。
若是他知道我故意对孟家下手的真实目的,以他对孟冬宁的呵护,难保他不会阻拦。
我不允许他阻拦,我得想个办法,离间他和孟冬宁。
“你真要去?”周拓试图劝阻我:“有点危险,他刚刚说的话不无可能是假的,他被削去爵位,难道不会心有不甘?”
周拓觉得萧牧野在设计我。
“不是还有你么?”我无所谓地笑笑:“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吧?”
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
我以为周拓会是个冷血的,奉命办事的雇佣。
但很多时候,他比曾经的很多人,对我都要尽心。
楹花楼被堆满的烛台照的很亮很亮,我的马车到时,街头喧闹如昼。
这里是整个京都最为繁盛的地方。
无论是各地来的客商,还是京都几百年的权贵,几乎都在此有一席之地。
楹花楼里迎来客往,我提裙上阶,入门的那刻,周边视线不断。
热闹的堂客悄然安静。
我故意的。
飞云簪是故意的,胭脂按照沈妙缇的喜好抹,也是故意。
我现在不是七分,而是与她像了个八成。
哦,是与我。
那日接待过我的小二快步跑过来,想必近来在京都的动作太大,谢司遥无人不识。
看向我时,打量的肆无忌惮。
“谢姑娘是赴约么?成安王在二楼老位置。”
我轻轻点头:“有劳了。”
“这边请。”小二在前面带路。
“小哥,”我脚步缓慢,叫住他,指着楼梯口问:“那日我在这冲撞成安王,当时楹花楼里有一个戴玉珠的男人,你是否见过?”
孙氏命案不能公开细节,陈遂更不可能被曝光。
是避免打草惊蛇,也是避免恐慌。
外头的人只以为孙氏命案与萧牧野和孟家扯上关系,并不知具体细节。
可我方才突然想到,陈遂背后的人会不会一直藏在某一处?
孙氏出事那夜,那支指向不明的箭,到底要杀的是我还是孟冬宁?
还是转移注意故弄玄虚?
彦五没打算让我活,是不是我已经接触了一部分真相?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周边的气氛似乎一肃。
“你是说那个一脸杀气的男人?”小二努力回忆着:“我去上茶,他让我不要打扰,别的——”
他想了半晌,最终摇头。
我不为难他:“那没事,走吧。”
只是刚转身,与楼梯上下来的另一个小二撞上,他手上端着的残羹泼在我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小二惊慌道:“我不小心的,你没事吧?”
没来的及反应,手被人攥了过去。
萧牧野神出鬼没,还喜欢动手动脚。
他已经抓过我的手,不知从哪变出一条颇为眼熟的帕子,裹住我的手擦拭。
上头的牡丹泛着陈旧,甚至已经有些脱线。
我认得了,这是我的针线。
堂堂成安王竟握着一块陈旧不堪的帕子不肯扔。
更令人讶异的是,萧牧野的脸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