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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谈心
望着钟语雪离去的背影，他嘴唇微颤，欲言又止，身旁的沈若光见了，低着头，咬了咬牙，眼里凝聚着压抑的妒意。
“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直到钟语雪的身影彻底消失，萧然的酒也彻底醒了，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我家，还穿着我的衬衫？”
他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双腿，虽然他的有一米八八，但毕竟是衬衫，只能勉强遮到她的大腿根，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可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欲念，微微蹙起眉。
总觉得漏了什么。
一直观察着他神情的沈若光轻抿着唇，手心微微出汗，在怀疑的眼神中缓缓将散落的几缕发丝挽到耳后，眼睛一眨，诺诺地开口。
“阿然，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担心你出事所以我就来别墅找你，没想到太着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人没什么事，就是身上脏了，所以我就洗了下澡。”
“你怎么一直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啊？”
听到这，萧然猛地回想起电话里未接通的十几通电话。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来不及深思她的话，掩着嘴轻咳了一下，“我前面喝醉了没接到，你不要多想。”
“下次不用来找我，你自己注意安全。”
“怎么会，我也很担心阿然的。”沈若光纤细地脖颈温顺地靠在萧然的胸膛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在对方靠过来的一瞬，萧然的肌肉下意识地僵硬，随后又慢慢放松。
他的思绪却慢慢飘远，脑中结是钟语雪临走前说的话。
在无人窥见的角落，沈若光的手渐渐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
钟语雪驱车回到书岛小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
点点星光散落在黑暗之中，在这悄无声息的时刻，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悲凉。
在第一次遇见萧然的那个夜晚，也有这么多星星。
那个时候，那个勇敢的少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成为了她心中最明亮的一颗星。
可现在，星星依然这般多，那个少年却已物是人非，再也不见。
钟语雪忍不住感慨世事无常，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
为什么一个曾经那么勇敢善良的少年，如今会变成这么一个不辨是非自私狂妄的人呢？
为什么，她爱的人都不在了呢？
她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她，她以为的心上人也彻底“消失”。
想起今天沈若光说的话，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满是寂落，眼眶隐隐有点酸痛。
一定是今天太晚没睡了。
她想。
“你还好吗？”
蓦地，一句温柔的关切打断了钟语雪纷乱的思绪。
“裴……钰？”
钟语雪有点不敢置信。
这都几点了，裴钰没有睡觉就算了，怎么还在外面？
“是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过于严肃的坚定，不像是在回答，倒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事情，钟语雪有点想笑。
“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啊？”
“睡不着出来散散心。”裴钰穿着风衣，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刚出来没多久。”
“对了，你的脸上好像有脏东西，要不要擦一擦。”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纸巾，纸巾包装上是一大簇红玫瑰，热烈奔放。
“谢谢。”
钟语言雪没有拒绝，等她接过就发现裴钰又开始盯着地上的石子一踢一踢的，不见往日的儒雅稳重，像个幼稚的孩子。
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的性格。
趁着他专心“踢石子"，钟语雪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晶莹。
“既然我们都没睡，这位美丽的女士，愿不愿意和我聊一聊呢？”等钟语言雪调整好情绪，裴钰笑吟吟地开口了。
“不知道你有什么烦心事，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眼底藏着细碎的月光，嘴角扬起，笑意盈盈。
不知是今晚太难过，还是月色太美，她神使鬼差地答应了。
“好。”
脑中，裴钰的身影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短暂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