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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春梦大观园,
红楼痴情离恨天。
问世间,
情为何物?
心意两茫茫。
痴情慌,
愈添心神伤。
道不尽痴男傻女爱恨情仇,
诉不尽红尘恩怨几时方休。
爱恨可留,
时光羞羞。
火车在丛山峻岭间极速前进,很快便一头扎进了烈日炙烤的千里戈壁之中,沉闷、疲劳催人昏睡。不知何时,笔友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他勉强睁开眼,却见是几张熟悉而慈祥的面孔微笑着看着自己,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欣喜异常,道:“毛爷爷,怎么是您们啊?”毛爷爷慈祥的笑道:“笔友啊,听说你很苦闷,我们就顺道来看看你。小伙子不错嘛,只要你心中装着祖国装着人民,你就会生活得很开心,很幸福。”老校长摘下他的眼镜,笑道:“不要怕碰壁,只要你坚持你的追求你的信念,总有一天,你会让文坛刮起龙卷风。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周爷爷豪爽地笑道:“只有为人民服务,人的生命才有价值。”
笔友茅塞顿开,他向前辈们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追求,目送前辈们消失在七色阳光中,他只身下车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山顶。他感觉这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来过,只依稀记得自己在这儿疗过伤,并且还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日子······就在他苦苦思索这因果之际,忽闻有人叫他,原来是微微雪影里的一个人,他光着头,赤着脚,身上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此人面熟,笔友却不记得,只听那人似歌唱道: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吾游兮,吾与谁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笔友恍然大悟,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曹老先生,失敬失敬。不知曹老先生为何如此装束孤身在此雪山之上?”
“我专在此候你。”曹雪芹哈哈笑道,他拉着笔友的手进入一个山洞。其实这山洞就是一个佛堂,佛像手中,却拿着一本《道德经》和一本《石头记》。笔友正纳闷,曹雪芹却笑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笔友正待要说什么,却见佛像左手的《道德经》往外翻转,右手的《石头记》往里旋转,只听得轰隆隆声响,那佛像亮肚开膛,里面却是朱兰白石,绿树清溪,原来是别有洞天。笔友想起来了,这就是太虚幻境,因为他也发现了那副对联: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曹雪芹示意他进去看看,笔友也不托辞,欣然跨上神龛,步入佛心,却闻得一缕幽香,不觉眼饧骨软。行不多远,怎的却又到了雪地上,有一石门堵住去路。笔友不知这是什么去处,怕是迷失了方向,于是他咬破手指在石门上血书道:
“天上天下天山雪,飞燕迎雪,雪晴最纯洁······”
他刚要继续写下联时,石门突然开了,但见里面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更见鲜花馥郁,异草芬芳,真个好所在。笔友忘了下联,正自惊异,又见里面出来一女子,蹁跹袅娜,娇若春花,眉如秋月。那女子见是一陌生男子,不由勃然大怒,道:“哪里来的污物在此鬼画桃符,快快离去,别污染了这清净女儿之境。”
笔友吓得欲退不得,果觉自形污秽不堪。却只听远处有人笑道:“雪芹,别误会,他不是污物,他就是笔友。”任笔友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衣衫褴褛的曹老先生竟龙袍裹身,在一众衣着华丽的女子丛中朝他挥手。
“原来是笔友来了,快请进来。”雪芹笑盈盈地领着笔友至一香闺绣阁之中,期间铺设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惊骇者,早有数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其风流袅娜,竟不在雪芹之下。笔友看的呆了,雪芹说道:“自古来,世之好淫者,不过悦音容,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美女供我片时之性趣。我们知道,你乃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所以,我们集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中的痴情女子林燕、郭燕与我等共同侍奉你,可好否?”
笔友窃喜,口中却道:“不好!”
林燕道:“只怕你心是口非,早就心猿意马了。”
郭燕道:“好色即淫,不管你真心与否,在这里,恐怕由不得你了。”
言毕,众女孩一齐上阵,将笔友抬起来抛入迷津之中。笔友在迷津之中挣扎,却有许多夜叉海鬼将他拖拉住,只吓得他汗如雨下,一面失声喊叫:“雪芹救我。”
童筹忙把他摇醒,道:“哥也,你又做啥子亏心事了,在梦中都要大师傅来救你。”
发现自己仍然穿着衣服睡在床上,笔友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怪梦,于是笑了笑,道:“天都大亮了,该上班了。”
“上你个头,该吃早饭了。”童筹没好气,道,“早班怎么也喊不醒你,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哩。”
笔友若有所悟,道:“早上拉了多少车?”童筹乐了,道,“不多,才拉了二十一车。”
“我的乖乖呀,二十一车,七八元钱哩!亏了亏了,我又亏了。”笔友忙下床朝厨房跑去,只见坝子里,众人都端着碗蹲在地上吃着饭。众人看见他来了,有人笑道:“阿友,怎么这会才起来啊?”
童筹粗喉咙喊道:“他做梦了,我听见他在梦中喊‘雪芹救我’。”
夏流咬一口馒头,乐呵道:“笔友,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梦到大师傅了?”
吴芷道:“大师傅,是该救得命了,没菜怎么吃得饱饭嘛。”
白善道:“没菜正好少点麻烦。”
童筹也道:“就是,还是节约点好。”
杨忠祥喝口糊糊,吧唧着嘴道:“一切从节约出发,这生活,总比六一二年强。”
笔笙很快解决了早饭,他敲着碗道:“是啊,去年我们只能喝糊糊,根本不敢吃馒头,就更别提说吃菜了。”
笔友跑进厨房,见自己的碗孤零零地卷缩在角落里,灶上只有几个雪白的馒头,锅里连丁点儿糊糊都没有了。他不禁失声叫道:“大师傅,没有菜,怎么连糊糊都没有了啊?”
吕希燕从房间里出来,来到厨房,她瞪着笔友,没好气道:“你没上班,当然就没给你留了。”
“我······”他想起了梦中情形,不由的蝉子落地哑了,他正眼也不敢看女孩,默默地拿了两个馒头溜出了厨房。吕希燕那个气啊,我是老虎吗?看你害怕成那样,难不成我会把你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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