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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梦中有个愿,
暮暮朝朝与你相伴。
曾经阳光中许过愿,
我们分分秒秒都恩爱。
曾经月光下的誓言,
你我相爱到永远。
如今一切随风已改变,
在梦中你不在是从前的你的可爱;
阳光里我已经憔悴并哭泣的容颜,
月光朦胧你我彼此难相见似无缘。
一切来的太快,
似否是不够爱?
相见难、难相见,
心儿哭泣常着思念。
是等待、等待着随缘,
缘在天边是雪山。
飞燕迎雪似夜晚。
空思念,
一切都无缘。
陈燕仍旧回到小食堂里工作。早晨的事儿,她说忘就忘了,倒是林中一幕,她回想起就感觉到幸福。在笔友怀里的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最强烈的企望。是啊,在这群打工的人们中间,只有他给人实实在在的安全感。也许,这就是她命运的最终归宿。她满脑子幻想着,脸上露出了稀罕的笑容。
郎中郎整个人变得烦躁起来,他见陈燕哭着跑出去,却笑着进来,心中纳闷,试探着与她搭腔,得到的总是硬梆梆的冷冰冰的话语,不免彻底失望。想到身边的羔羊就是得不到手,他心痒痒浑身都冲动的难受,想想去年,那个绰号“武则天”的女人弄得他心花怒放,而如今却要遭受着百蚁之痒。他无神的叹了口气,要是那个骚货在这儿该有多好啊!操他娘的甄可林,就是他不让那个小骚货来,操。
这时,甄可林拖着疲倦的身体进了办公室,他见郎中郎歪坐在沙发上,便轻声说道:“二哥,推土机坏了。”
看到瘟神似的男人,郎中郎就是气:“妈那麻痹去,坏了你不修,你跑回来干啥子?”
“大轴坏了。”甄可林皮包骨头的脸上抽搐了一下,道:“我洗一件衣服。”
“洗个球啊!”郎中郎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上好把婆娘带来洗衣服,你就是不听老子的话。这下好了,工作时间洗衣服,你,你滚你妈的蛋去。”
甄可林没有吱声,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郎中郎,便端起盆子朝河边走去。
淡玉洁挺着个大肚子缓缓地散着步,不工作安心养胎的日子就是舒服。抚摸着大肚子,感觉孩子在肚子里调皮的动,她就幸福的笑了,这该是个儿子吧!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所谓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后”,从本意上讲是包括了女孩儿的,但是家乡人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这个“后”就是单指儿子。自己第一胎能生个儿子该多好啊!这样就不用超生第二胎而东躲xz的还要为孩子上户缴纳数千元的罚款了,尤为重要的是,兰言的父母是一对典型的老封建,她明白,他们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如果自己这头胎再生个女儿,那她与兰言的这段婚姻将可能是个悲剧,所以她做梦都希望自己腹中胎儿是个儿子。
阳光终于还是透过厚厚的云层拥抱住了大地,晨冻慢慢褪祛,人间开始变得温暖起来。淡玉洁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眉头舒展,无意之间便看见窑上新来的大师傅在阳光中逗着女儿玩耍,也许是母性使然,她便信步朝她走去。才二十多岁的贾琼英看上去有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也难怪,生活确实给了她太多的心酸。自从自己嫁给赖子清,她就没有吃过好的,穿过好的,成天还得挨他的打骂,更得给他还些莫名其妙的欠账。但那时,她没有觉得生活的不幸,她仍为自己能嫁给一个英俊风流的男人而高兴。可是何曾想到,这个男人毫无人性,竟将妻女一齐卖掉以求得金钱上的贪欲。看着怀里的这个小丫头,她突然感觉到了生活的艰辛。她明白,单身女人无牵挂才最好,问男人,谁愿意娶个有麻烦的女人呢?而且还是二锅头。她想过把孩子送掉,但是孩子还在吃奶,她真是不忍心啊!
从伊犁逃到这儿也有几天时间了,若不是笔笙帮忙,她们孤儿寡母真不知道这日怎么过。还在很早以前,她就被英俊潇洒的笔笙给迷住,但是碍于丈夫,她不敢越轨半步。想如今丈夫抛弃了她,她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她以为这是老天的安排,要成全她和他的姻缘。虽然她知道他也有妻小,但是她们远在家乡,碍不了他们的好合。她有信心也有把握和这个男人好合起来,因为她坚信,是男人,就有所求。
贾琼英独自胡思乱想,竟然没有发现淡玉洁已经来到身边,她刚刚会心的要笑,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孕妇,正迷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臊的满脸通红,她以为自己心中那肮脏的思想被孕妇看透。淡玉洁却伸手摸摸小女孩,笑道:“贾姐,这孩子好可爱哦!她叫什么名字?”贾琼英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心慌,道:“她叫秀红。小淡,你也快生了吧?”
淡玉洁抚摸着肚子,道:“还有五个月。对了,贾姐,秀红的爸爸呢?”
贾琼英冷冷地说道:“死了。”
淡玉洁知道自己问错话了,因为她从兰言的口中知道些女人的情况,于是歉意的笑道:“这回笔笙可帮了你的大忙,你可得好好谢谢他哦。”
贾琼英笑了,道:“那是自然。今天他们没有上班,也不知道他们几兄弟跑哪儿去了。”
“还用说吗?笔友肯定在雪芹那儿,笔笙夏流他们肯定在老表房间赌钱。”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笔友从吕希燕的房间出来,绕过厨房,往坎上而去。贾琼英笑了,道:“笔友和雪芹在谈恋爱吗?”淡玉洁笑道:“好像是吧,不敢肯定。”
两个女人在阳光中唠嗑,夏流纠集一帮弟兄在房间里赌钱,笔笙好像不舒服,在床上捂被蒙头呼呼大睡,任凭他们大呼小叫也没有吵醒他。
夏流一边分派着纸牌,一边低声笑道:“来来来,一毛起注,多下不限。”
郭琼英披头散发,圆脸发紫,似哭非笑的骂道:“二流子,别高兴得太早了。”
白善黑着脸道:“我都输了十几元钱了。”史丙宜笑道:“老子输了三十几元,这把把它赢回来。”吴芷看着牌儿,不以为然,道:“这算啥子输赢哦。”
史义旭那尖嘴猴腮的面上堆满了只有他笑时才有的纹道,他说:“好牌,上五角。”郭琼英弃了牌,笑骂道:“你龟儿野物给那么多干啥子?”
“嘿嘿,好牌哩。”
李人国紧紧握住纸牌,道:“黑叼五角。”
夏流看了牌的,是明注,得给一元钱。他看看史义旭,瞧瞧李人国,想了想,把牌一丢,道:“不跟了。”
吴芷押上了一元钱,白善也跟了一元。史丙宜爆吼一声:“涨水,两元。”
史义旭再次看牌,jok花链子。他看看还在拼搏的几个人,笑道:“跟两元。”
李人国挠挠头,想看牌,夏流忙道:“老表,就黑叼一元。”
“对。”李人国又下一元的注,道,“再黑叼一元。”
吴芷看看手中的牌,盯着史丙宜骂道:“龟儿六娃子涨锤子的水啊,不跟了。”白善也放弃。
史义旭毫不犹豫地又跟了两元。李人国有点心虚,他要看牌,我的妈呀!他暗自惊喜,自己手中的牌,竟然是三个a的炸弹。按捺不住的兴奋,他大手一挥:“我给五元。”史丙宜没有想到李人国如此胆大,自己想把他给吓飞,却没有想到对方没被吓飞,反而还加大了赌注,自己是一对j,肯定没戏。他苦笑道:“不跟了。”
史义旭看看眼前这堆票子,心里揣摸着对手的牌,一定不小,飞了吧,自己手中的牌的确也不小,又有点舍不得。开牌吧,还得给五元,万一对方牌大,岂不输得更多。他正犹豫着,李人国说道:“快点哦,跟还是不跟?”
夏流去抢李人国的牌看,未果,便说道:“老毛驴,是老子就开牌。”
郭琼英伸长脖子想看李人国的牌,李人国死死地把牌按在胸膛,道:“跟不跟哦?”
史义旭看看妻子,见她正盯着钱堆,他想了想,放下五元钱,道:“看牌。”
“三张a,最大的炸弹。”李人国亮出了底牌,便双手去抓钱。史义旭心中凉了一半,但也只有苦笑的份,众人都羡慕李人国好运气拿了这么好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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