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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的手,正在捏住已经忍无可忍的吴涛。清雨转头看了吴涛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
清雨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那孙红红当时有好多男朋友了?”
刘宁也回馈清雨的玩笑:“如果你管那个叫男朋友的话,我保守估计,10个应该不止吧。”
清雨服气:“好吧,那我想问问,每年1500万的订单,孙红红能拿到的提成是多少呢?
刘宁回忆了一下:“长兴首次签大单,加上公司奖励的返点,如果没记错,当时给她的提成比例是20。”
清雨张大嘴:“这么高!每年300万,3年可是900万呢!”
刘宁眨眨眼睛:“小朋友,动心了?”
清雨笑笑,点点头:“的确挺诱人的。”
刘宁继续解释:“不过,这笔提成并不都是红红的。
当时我们公司针对给甲方的回扣,处理方式比较灵活。销售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申请不同的方式。第一种方式,是直接申请回扣金额,支付给甲方。第二种方式,是销售自己算账,从提成中支付回扣给甲方。
红红和长兴的这张订单,她选择的就是第二种方式。”
清雨遗憾地问:“那你们是不是就没办法知道,孙红红的回扣到底给了谁和具体金额了?”
刘宁惊讶起来:“孩子,脑子还挺快!”
清雨不太理解:“可是,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呢?第一种方式,对销售来说,不是更省事吗?”
刘宁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选择第二种方式,可能的原因很多。这种方式,销售的提成比例是最高的。有可能,销售算账之后,觉得这种方式自己最划算。也有可能,销售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或者不愿意暴露收取回扣的甲方身份。
不过,不管基于何种原因,公司不会在意,我也不会在意,我们把自己的账算明白就行了。至于回扣给了谁和具体的金额,那是红红的账,她需要自己算明白。”
清雨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又露出一个微笑:“刘先生,那通常销售和甲方的灰色收入是怎么分成的呢?”
刘宁总是被清雨的率真逗到:“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销售和甲方自己商量的事情。”
清雨想了想:“刘先生,您之前也做过销售吧?”
刘宁盯着清雨:“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清雨也盯着他:“那您当时和甲方是怎么分成的呢?”
刘宁又开心地笑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机灵!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平均分,公平吧?”
清雨点头称赞:“特别公平!”
清雨的脑袋里,却在拼命思考着其它事情:
范钢的购房款总金额是300万,正好是孙红红获得的总提成900万的三分之一。这意味着什么?是否意味着,如果平均分配的话,这个局里一共有3个人?
另外一个人又是谁?既然是院长直接安排签单,应该是关文雪吧?关文雪送了范钢5万元的手表作为礼物,卡片上又写着:合作愉快!
那雷建国呢?
马上,清雨就觉悟了自己的愚蠢。订单是1990年签订的,正好是关文雪和雷建国结婚的那一年,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可是,关文雪和雷建国结婚,是否是孙红红签单的必要条件呢?
这个问题,清雨暂时无法回答。
但是有一件事,清雨确定,1989年丁敏的去世,肯定是1990年关文雪和雷建国结婚的必要条件!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所有在局里的人,为什么一个不剩,全都死了呢?
清雨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呼吸困难。
一无所知的吴涛起身扶住她,紧张地问:“小雨,你怎么了?”清雨抬起头,刘宁也在担心地看着她。
刘宁迅速起身,倒了一杯红糖水给清雨,清雨喝了两口,感觉好了一些。
10分钟后,谢过了刘宁,清雨和吴涛告辞,走出了刘宁家的小区。
吴涛一直扶着清雨:“小雨,让你不乖,中午不吃饭,难受了吧?以后你再不听话,我管不了你,我就告诉张老师,让他收拾你。”
清雨正在心乱:“吴涛,你几岁了,还告老师?丢不丢脸?”
吴涛想起刚才刘宁的言辞:“刚才那个刘宁,为老不尊。还说你未成年,成年了就要同时有10个男朋友吗?这是什么扭曲的价值观?”
清雨现在没有精力可以分给吴涛。
吴涛调侃清雨:“小雨,你看上人家的宝贝古董了吧?”
清雨随口说:“才没有!我家的宝贝比他的好多了,我家有雷毅!”不等吴涛接话,清雨说:“等我一下。”跑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过了一会,她拿着两支冰淇淋,递给吴涛一支,吴涛却没有伸手去接。
清雨看着吴涛:“吴涛,吃吧。”说着,她又不自觉地难过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吴涛买几次冰淇淋呢?
看着清雨竟然为了一支冰淇淋又哭起来,吴涛没有说话。他拉着清雨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拿过清雨手里的冰淇淋,为她剥掉包装纸,递给她:“小雨,中午你没吃东西,吃凉的行不行?”
清雨扭过头不看吴涛,用手指擦眼泪,尽量平静地回答:“可以的,没事。”
吴涛剥开自己的冰淇淋,安静地吃起来。
清雨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拼命地克制自己,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就是不肯听她的话。
清雨正在看着,自己越来越恐惧的内心。
身边的吴涛,伸手搂住了清雨的肩膀:“小雨,别忍了,想哭就哭一会吧。没关系的。”
清雨觉得,自己的心脏堵得实在难受,她把头埋在膝盖里,难过地抽泣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抬起头,发现身边的吴涛,正在看着自己。
清雨又低下头去。
吴涛用手握住清雨的手臂:“小雨,是不是雷毅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清雨摇摇头。
吴涛竟然笑了:“小雨,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雷毅,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你这么难过。”
清雨小声说:“我没事。”
吴涛又侧过头,看着清雨问:“真的没有人能帮你吗?我不行吗?张老师也不行吗?”
清雨迎着吴涛的目光,痛苦地摇摇头。
吴涛突然盯紧她的眼睛,又抓住她的手臂,痛苦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小雨,为什么你在害怕?你到底在怕什么?”
清雨的目光闪躲开,她埋下头,痛哭起来:“吴涛,别问了,求你了。”
吴涛不知所措,他伸手摩挲着清雨的后背,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