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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白眼一翻:“你又不是没干过。北上一事,家蛮、蛮权、陆丰…他们来信说要一起,来不来随你。”
张峰一把揽过张山,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了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不时有奸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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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山长老院,最高一栋楼的楼顶上三张躺椅并排,张癫半坐手持对着镜子挤痘痘,黄图半蹲在椅子前挥笔写字,张扬半迷着眼晒着太阳念词:“火炬、银鼎、中夹、星海、五行、八卦、银珠、武林、诸神、……”
张扬念着念着突然没声了,张癫侧眼一瞄偷乐,黄图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被踢醒的张扬恶人先告状怒骂道:“黄图!踢我干嘛!你是不是皮庠了,我又没睡着。”
黄图气笑:“是呀,是呀,都打呼噜了还没睡着。能不能认真点,再闹下去那帮老头真就把他们扔海边去了。”
张癫附声:“老大,别玩了,我真不想去外面,又脏又乱,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惹爷爷他们生气。”
张扬嘴一歪,不忿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不闹会更恶重,他们绝对会满世界安排我们。信不信由你们,现在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到开春我们就能回镇上了。”
黄图忧心忡忡道:“镇上叫我们回去的几率是很大,可怎么拖,给房子起名能拖几天,剩下的时间又该怎么办?”
张扬奸笑:“山人自有妙计,尔等不必担忧。”摆谱的下场不是很好,没一会他便被按到了地板上。
张扬乞饶道:“我说!我说!先松手!”
张癫闻言松手。黄图无语道:“老三你松手干嘛!你还真信呀!快帮忙,我按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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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又名皇城,府城联邦名义上的都城,也是联邦境内最庞大的城市,人口超过了五十万。为了不再城破国亡,桑氏一族重新确立了领导地位后,便下血本大兴土木把防御不强城池大改了一遍,增高了原有的城墙,并扩宽护城河。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桑氏放心,随着对外的不断胜利,物资丰盈后,府城的又一次进行了扩建。
浦江口,府城城郊渡口,一身朴素黑袍的桑德带着护卫登船,一路经过六个闸口,五个驻军点,耗时近一个时辰才抵达内城。
脚踏残雪时,桑德轻叹一声,这一路行来他看来花天酒地的贵族子弟,看到了浪荡不羁的诗人,看到了守军的松懈,看到了街头巷口人满为患的学堂,看到了眉开眼笑的商贩,却看不到持兵练武之人。虽身处两道城墙,两条护城河,又将步入第三道城墙内的桑德很不安,进入内城时不由自主走上了城墙,望向城市无懈可击的防御眉头紧皱。
“吱~”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厚重的皇城大门在六位壮汉的推动下缓缓开启。
入眼是熟悉的布局,熟悉的景象,却让人倍感陌生,感觉变了,像变小了像变近了又像变得遥远了,桑德呆立,身侧数十人无人提醒无人催促。
许久后,一劲装男子在六位披甲待卫的环卫下出现在了大门附近,男子驻足看向立于门口处的人迟疑道:“九弟?”
桑德闻声转身回望,注视男子数息,不确定问道:“三哥?”
劲装男子大笑一声,给了桑德一个大大的拥抱,片刻后,两人结伴同行,交谈间桑德露出了笑容。
桑杰,桑皇第三子,自幼便桑德玩得来,两人不顾母族势力干涉,时常结伴捣蛋,直至各自奔赴外地,一别就是七年。
各自挥散护卫,久别的兄弟并肩盘坐于台阶上,桑德侧头看向身侧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兄长调笑道:“多年不见,不长个就算了,怎么还变得更丑了?”
桑杰耸肩道:“没办法,到处奔波,吃不好睡不好,长不高很正常。论丑的话,你也好不了,你还比我黑。”
两人都出身皇氏,相貌上自然不差,就算皇帝瞎了眼,权贵给皇帝献妃时也只敢献上最漂亮的,两俊逸之人喷着热气相互挖苦一通,不知不觉间聊起了各自的经历。桑杰说起了庆国的事,说起了自己迎娶的刁蛮公主,说起了调皮捣蛋的儿子女儿……。桑杰说起南下之族,说起了沿途风景人文趣务,说了些各方的情报,却提及当中的阴谋诡计,血与火。
听到桑德数次提及张扬一词,桑杰皱眉道:“能搞出了这么多事?会不会成了威胁?”
桑德看着一脸严肃的兄长,失笑道:“一个人而已,又不是神,同盟的权力架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说得上话至少得一二十年。”
“就是同盟那帮老头不好对付,我想离间他们的关系或引来同盟军北上,让康、陈两国的不满和忌惮,结果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桑杰闻言惊起,一把拎起桑德怒道:“风雪关的事是故意的?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桑德不挣扎不反抗,无奈道:“放手,别人看到不好。风雪关被埋伏是我大意,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国境内动手。”
桑杰放手后反问道:“同盟人会善罢甘休?我感觉得不太可能。”
桑德耸肩道:“那些蛮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们不是大举北上,对我来说就是行动失败了。我现在更担心沙漠中跑出来的人,西镇方面暂时想不出好的办法解决。”
桑杰突然叹息:“你别想这些了,还是想想眼前好点,万一宗祠会议不顺利,我们就得当个闲散贵族了,我可不想一天到晚靠喝酒打猎过活。”
桑德想起入城时看了的景象,心不由凉了一半,再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功绩,另一半也凉得差不多了,出身皇族的他深知,功有时便是过,过于强势不利于内部。
一身单薄劲装的桑杰缩了宿脖子,带着几分落寂说道:“这里有点冷,我们走吧。”
脚步声远去,禁宫广场上不再有声响,只余寒风中伫立不动的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