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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也不知是那个碎嘴的泄密,张扬被咬的事在第二天蛮开就知道了,第四天正在赶路的张锦也知道了,没多久整个星原都知道了。
有人忧,有人虑,有人喜,有人幸,有人怒,有人惋惜,有人搞形式,张扬被咬一事让星原万态起,各人各地各异,敌友亲疏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蛮天收到消息当晚上就现身于星海营地,看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人才真正放下心来。
放下心后蛮开轻松不少,也有了调侃的心情,对着张扬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好的坏得可劲造,调笑道,说他差点成了第二个被蛇咬死的同盟军将领…,也许是麻药磕多了,也许是心有余悸,一直嘴硬的张扬难得安静听训忍调侃,直到方斌也加入指点系列,才让他忍无可忍重归常态。
张扬中气十足的叫骂声,让蛮开感觉自己这一趟,属于闲着没事瞎担心白跑,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城中偷懒睡觉。
方斌不顾骂骂咧咧的人,一直打忿问医药的事,一直问能不能分点。张扬听而不闻、闻而不理,方斌契而不舍、一直烦一直问,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大有僵持之势。
也不知道方斌问了多次,也不知道张扬装傻了多回。嘴硬还瘸腿的人终于服软了,张扬的原话是:“你要来干嘛?是打算闲着没事往草丛钻?还是坐着无事打算抓两条放口袋里阴人”
对于话间的阴阳怪气,方斌一点也不介意,竟然连还嘴都没有,唯有离开时趁着黑灯瞎火把某人的拐杖给借走了。
天渐明,日头初现天际,由于余毒未尽一夜没睡好,张扬打算出门溜脚分散注意力,结果一摸空了,一找没找着,后知后觉的他气骂几句,只得扶着门槛向场外求援。
闲着也是闲着,心情大好的张扬带着满腔热情,在两名青衣大夫的帮忙下亲自上门道谢,一大早就找方斌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吱~门一开,张扬傻眼了,出来的人不是方斌,而是一脸无奈的蛮开。
借方斌住处休息了一晚的蛮开,为表感激之情,主动加入张扬的感谢队伍,打算当面感谢感谢方斌的慷慨,可正主早就溜了,把房子借出去后就跑没影了,直到蛮开离营返城,连方斌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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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
镇厅改名成镇政府,原木的小木楼已被一栋六层建筑代替,大楼装修极尽奢华,内部明亮干净,所有房间都上白漆,外部也破天荒的上了漆,由于张峰感觉黄色不错,于是整栋楼在阳光下相当耀眼金灿灿的,让人过目不忘。
三楼,会客内张峰在会客。客人年龄不大,名齐楚,齐国二皇子,二十出头,其貌清秀俊朗,一身华服长发飘飘,若不是衣色深蓝也无花饰,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女的。男子这身的打扮在同盟境都很少见,在讲究舒适简洁的张镇就别不用说,显得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是外邦人。
厅中饰品精致奢华,桌椅板凳全部上了漆,壁灯四盏分立四周,灯为琉璃品晶莹剔透却不见油烟,应像是未曾点明,大厅中央,圆桌之上圆形吊灯悬空,该灯由三十六个小灯组成。
会客厅内中设施齐全,有卫生间,洗脸台,还有两个小隔间方便人参会方私下交流,剩下的自不用说,茶几杯具,沙发,一应俱全,甚至还配了两个小型垃圾桶。
齐楚先入会客厅,等待期间已将室内阅尽,曾感慨齐国皇宫大院还不如一室明亮洁净。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阅书万卷只存于脑,知而不行全属空谈,行路万里游历山河,得见山川湖海各不同,亲历亲阅记于心。
一路万里,齐楚见过书上没有的壮丽奇观,见过民间疾苦,也见过各国权穷奢极欲,也于海上受过风吹雨打,陆上日晒夜宿于林。
张峰也如齐楚一样只身进入会议室,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没有繁琐套路,连介绍都不用。
齐楚受多年礼节教育,虽踏过万里山河,依旧放不开,见到张峰时还是忍不住单手扶胸斜头轻点行了个礼。
张峰就不一样,家教出身,打小就被棍棒加拳头教育,加上集训那几年的野蛮教育,见面点个头主动敬一声,已经是同盟最高礼节,没要求和必须的情况下,让同盟人行礼实在有点难度。
齐楚的行礼,张峰就当没看到,自顾走向沙发很没形象的往上一坐一靠,还双脚一提盘了上去,露出了小脚,也露馅了脚上的浓密的脚毛。
黑色短裤短袖的张峰弯腰把拖鞋摆好时,头也不抬说道:“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皇子随意就行,桌上的水果茶品想吃就吃,垃圾往桌下那小桶扔就行。”
齐楚带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还真拉上桌上的龙眼吃了起来,扒拉了几个把果皮往垃圾桶中一丢,才说道:“我们那没这东西,荔枝也没有,南下前有很多东西我都没吃过。”
这样说话就对,闻言的张峰脸上开了花,感觉这次会面会轻松不少。
齐楚在同盟境呆了三个多月,对同盟人的秉性也算有所了解,知道很难等来他们主动问话,便继续道:“这次到访,原本目的是想看看贵邦蒸汽船,一路走来看多了,见多了,目的也有了点变动,想和贵邦谈点生意。”
“我国以水立命,海外两岛为重中之重,海上力量是生存的根基,战船向来是越多越好。若船舟不方便出售,不妨谈谈贵邦的商品,从军械到日用品,有多少都行,我照单收下。”
张峰:“唉,船的事我无能为力,那东西归军管,其他的好说,就是数量上可能没多少,订单太多只能尽力匀一点出来。皇子不妨写个单子,这样方便不少,省得一来二去到备跑。”
尽量对同盟人有所了解,可不谈怎么交付,怎么护送,也不谈价格,也没担保人,也不立凭证,就直接下单的,齐楚还是头一回见。
齐楚苦笑道:“还劳镇长等等,来时准备不足,此时手中并无笔墨纸章,晚些时候我自会命人持单前来。”
类似情况张峰见多了,只见他头一抬,手往立在墙边的柜子笑道:“那里面笔和纸都有。四方长条的东西叫铅块,写字用的,往白纸上一划就能留痕迹和墨水一样。”
话已如此,齐楚只得起身走向柜子,拉开抽屉后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抽屉中竟有知刃一枚,这和入楼时收缴兵器的举动很不符合,也和违反了旧有的会面传统。不知何时起,桑国以前已有,久到无法追根溯,会谈一直有个潜规则,就是不持兵,不论双方交战与否,主持会议的第三方都会要求会面人员放下利器才能入场。
张峰一直注意着,见齐楚一顿便笑道:“刀是用来削铅块的,铅太尖太方都无法书写,得用刀不时修整一下。”
齐楚不在纠结,照着张峰的指点开始削铅作笔,并连续写破二张纸后终于上手,可写着写着却卡住了,单上只列出十三种就想不出别的了。
齐楚:“镇长大人,能否命人把我在楼下随从叫上来?贵邦物产充盈种类繁多,着实难记。”
张峰很意一笑说了声稍待,却也不往外走,齐楚疑惑时,张峰走到窗台外,对着卷帘上的线一拉。
齐楚更加不解,张峰解释道:“线那头有铃铛一拉就响。”
齐楚脸上的僵硬还未淡去,敲门声伴着清脆的女声便已响起:“有事就说!我很忙!”
张峰气道:“怎么是你?剩下的人去那了?”
门外没声响,门却开了,一张胖脸怼了进来并带着几分不满说道:“四哥去了湖区,大胖休假,小胖去核查仓库,张铭三天两头不在,吕栋去打饭了,十九哥…”
眼见女儿还要说,张峰赶紧叫停,让她去楼下等侯区把人带上来。
大胖翻着白眼走了,齐楚笑道:“镇长千金气度不凡,大有巾帼之势。”
张峰斜眼道:“千斤还差不多,小时还好,越大越让人不省心,没上房揭瓦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齐楚叉开适头问道:“不知张将军是否于城?久间其名,其行其志令人神往,不知能否得见。”
张峰一笑:“大的?还是小的?”
齐楚无奈道:“小的”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峰微微一叹:“小的不在城中,短期内是见不到了。不知皇子在城中是否舒适?若有不舒请直言,张镇一地我的话还是有点份量。”
齐楚头微摇:“并无不舒。贵地山水相间新奇多,风俗古朴人心纯,吾已入城十日却无异乡感。男爵所居一应俱全,吾亦心喜,不劳镇长挂心。”
齐楚口中的男爵名叫李连,可正主李连却不知道自己升了官还有了爵位,也不知道辛苦的买地建起来的房子,自己都没住一天就让人捷足先登了。李连随张扬北上时宅地还在挖地基,别说住人连块砖都看不到。
李连不在期中房子建好,第一批入住的人来自齐国,是其父派来的人,房中家具是由陆象帮忙购买和安置。
张扬一行不在期间,神匠区换了模样,旧有建筑全被拆除,原址上统一盖上了三层小楼,同时也多了一堵高达三米的围墙,把整个小区圈了起来,不单如此,围墙边五十步便设一岗,并禁止外来人口擅入,戎备等级与城中张村无异。
张凤去而复返,并带来了两个汉子。张峰和齐楚都是挑子一撂,一个交给女儿负责,一个让手下列单。
闲着无事,张峰便开口邀请齐楚游览大楼,齐楚欣然同意,两人共游间聊起东部动乱。
齐楚望东苦道:“习惯了,没什么感觉。齐氏自立国后就没平静过,先后与五国交过手,与月国有过战争,与康国有过冲突,眼下动乱不过常态没什么大不了。”
张峰有感而发:“人皆有心,沟壑难平,人存于世,动乱不止。”
齐楚一笑应声:“人心不古蛇吞象,时势无平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