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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回指尖紧紧扣在裙板上,险些要将上头镂空雕花给扣下来。
里头男人姿态娴雅,正随意倚靠在床榻上,面容开阔,鼻梁挺拔,侧脸与宁王很像,可那一身明黄色团龙纹样的织金龙袍分明昭示着他大周至尊的身份。
怎么是他
荷回一时间呆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起片刻之前,自己在镜前的举动,荷回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方才不但在镜子前赤身裸/体,她还还
荷回简直羞愤欲死。
她从没有做过的事,怎么头一回做,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若是旁人或许还能没什么,毕竟宁王是她要相看的人,而那些宦官根本算不得男人,他们成日在各宫伺候娘娘们,女人的身体早见过不知多少遍。
可偏偏是皇帝——
大周的天子。
怎么办!
虽然她同宁王之间的事还未定下,但已经八九不离十,她往后多半是要嫁给宁王的,而里头的那个男人是宁王的爹爹,那就是她未来的
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荷回便头皮发麻,下意识想逃,可两只脚却像被钉在地面上似的,一动不能动。
谁家好姑娘未出阁便被男人看光了身子,更何况那男人还是她未来的公爹!
若是叫人知道,无非两种结果。
要么,她被皇帝纳入后宫,成为他众多妃子中一个,要么,她被抓去沉塘。
皇帝是个明君,断不会选择纳太后给他儿子准备的女人,那么她的命运,便只有后者。
想到家乡里那些因为‘不守妇道’的女人们,头发披散,躺在猪笼里被扔进河里的场景,荷回整个人不寒而栗,指甲陷入裙板之中,险些要劈断。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皇帝忽然抬头,眼神扫过来,荷回猛地蹲回去,倚着墙面捂住嘴,深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里头传来窸窣声响,听着像是皇爷坐起了身。
荷回胆战心惊。
连忙将里衣、鹊桥补子往身上披,一边系衣带一边拿眼睛瞥向斜对面的穿衣镜。
那镜子摆放的位置那样偏僻,左边碧纱橱的挂空槛上又有珠帘挡着,皇爷他方才,应当没看见什么吧
即便珠帘不顶用,还有垂下来的纱帘,虽然被两边银钩挂起,也还是能遮挡一些视线。
外头景象,里头人真不一定瞧见。
荷回这般安慰自己,手上动作不停,好容易穿好衣裳要出去,手刚碰上门栓,便听门外脚步声传来,随即便是两声极轻的敲门声。
“皇爷,妾新切了香瓜,还请皇爷享用。”
荷回眉心一跳。
是先前在雨花阁里,坐在她前头听戏的那位娘娘。
荷回下意识后退,发现碧纱橱里传来响动,隔着屏风,里头男人的衣角隐隐闪动。
皇帝要出来了!
荷回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飞快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并不大,除了里头碧纱橱,外头明间只有一些小摆件,还有一张坐人的罗汉榻。
她如今被堵在这里,要不了片刻,等皇帝出来,她便再无所遁形。
慌乱之下,荷回提着裙摆,做贼般往右边梢间里快步走去,终于瞧见一个能躲人的半人高的衣柜,打开柜门便躲了进去。
皇帝出来时,只瞧见明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条妇人的裹胸布静静躺在角落里。
庆嫔端着黄地青花折枝花纹果盘在外头站了半晌,始终不曾见人过来开门,不禁有些疑惑。
太后不是说已经同皇爷说好了吗,叫她过来伺候,为此还特意将皇爷身边的那些宦官宫女全都遣走,就怕皇爷心里不舒坦。
可如今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是皇爷后悔了,已经离开?
一想到这种可能,庆嫔心中便止不住地伤心。
几个月了,她住在紫禁城里,一直见不到皇帝的面,后来听闻他从西苑搬回了紫禁城,想着终于能见到圣驾,去了乾清宫几次,都被人以皇帝政务繁忙为由给堵了回来。
今日被太后指定伺候圣驾,若是叫这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再从手中溜走,她往后还有什么指望,还不如拿把剪刀剃光了头发,到庵堂当姑子去。
拿帕子掖了掖眼角,正待要再次敲门,忽听得里头人道:“进来。”
庆嫔霎时雨过天晴,重新欢喜起来,理了理鬓角,这才小心推门进去。
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儿,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庆嫔一闻便知这是宫里特有的香料,点上一小撮,清新凝神不说,床榻间做那事时还可助兴。
她入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皇帝的屋里点上这种香料。
太后当真有心,这样为他们着想。
庆嫔柔声唤了声:“皇爷。”
半晌,终于从里头传来一道极轻的唔声,一转头,却见皇帝正坐在右边梢间炕桌上独自一个人掷筛子玩儿,不免轻笑一声,款款走过去,请过安,将果盘搁在炕桌上,道:
“皇爷怎么在这儿,不到西边里头睡去?”
她方才用心瞧了一眼,西边便是休息的碧纱橱。
皇帝道:“躺久了,想起来坐会儿。”说完抬头瞧她。
庆嫔被皇帝这一眼瞧得心跳加快,羞了粉腮,毕竟她入宫十多年了,被皇帝这样看的机会着实不多。
“妾这么久没见皇爷,您瞧瞧妾跟从前比有什么变化?”
皇帝没吭声,庆嫔佯做恼怒,别过身去,道:“您没瞧出来么,妾比几月前要瘦许多,脸上都没肉了,从前的衣裳也穿不了,太大了。”
言毕,期期艾艾偷瞥皇帝,等着他安慰她,说上一句‘你瘦了更好看,是朕让你憔悴了’之类的,然而他却只是直直望着她,似乎在观察什么,未几,忽然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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