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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住白衣少年的一众邬府精兵中,也混有好几个江湖高手,听了这话已经忍不住纷纷叫嚣道:“操你妈!哪来的野种,敢在爷爷面前大放厥词!”
“小王八犊子!老子看你是花岗岩打灯笼上茅房!硬找死!”
“孽子,是都怪你妈妈每晚只顾舔你爹的大宝贝,对你疏忽了管教么,这么对你爹说话?”
这帮江湖恶汉,也不顾彼此间辈分混乱,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极尽辱人之能事。邬惊澜见白衣少年口风有异,似是知道己方一行人所图何事,谨慎试探道:“阁下何出此言?我等一行人不过游山玩水、途经此地,可没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
白衣少年道淡淡:“你们邬家人向来恶事做绝,上至朝堂,下至万民,哪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没有你们?这小人毕集的阵仗,岂不是司马昭之心么?”
一旁3d全息投影画卷前的唐悦兮本一直皱着眉头暗暗观察,听到这番话微微一笑,赞道:“骂得好!”
邬惊澜见白衣少年口风紧实,无计可施下,渐有些心浮气躁。心想这人既然一心找死,何不成人之美?况且自己初入军营,这帮不长眼的狗东西虽不明言,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尤其是那个姓蒯的废物,踢死他一条狗居然敢皱一下眉头?!要了他的女儿岂不是都敢大声跟小爷说话了?今天正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帮废物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好教那姓蒯的日后死在自己手上也心服口服!哈哈!哈哈!
邬惊澜心中盘算到得意之处,不禁笑出声来。暗运顺天德地功直直浮向空中,已蓄势待发,将这个讨人厌的白衣少年一举格杀。那白衣少年看着邬惊澜面前缓缓幻化出来的炫目地图,点头道:“辉耀社稷图,确实颇为神奇。”邬惊澜心想:“亏你知道我邬家山河社稷图的威名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大声喝到:“凭你能见到我邬家的功法,算是祖辈积德之福!下去记得给你的祖宗们多磕几个响头!受死吧!”说完故技重施,漫天的泣骨镖和渡烽金雨汇成一道绚烂长河,向白衣少年倾泻而至。
温酒在暗处看到邬惊澜又使出这招,曾让他苦不堪言的辉耀社稷图,一拍大腿道:“该去提醒这个白毛白皮之终极白灼虾之小白脸的!别让小乌龟轻易上天!”一时间对白衣少年颇有感同身受之意,隐隐有些为他担忧。小肥鸟闻言白眼翻上天,讥讽道:“人跟你熟吗?瞎他妈起外号。”
那白衣少年脚尖轻点,向后退去,姿态飘逸出尘,甚是好看。只是辉耀社稷图中,邬惊澜的术法避无可避,白衣少年尝试闪避两次后,对辉耀社稷图的特性已心中有数。当即长袖一挥,从他周身五六步处,升起阵阵的白色飓风。这些白色飓风竟像有形态一般,肉眼可见,气势逼人。以白衣少年为中心,飞速旋转,只一瞬,一个半径约莫两三丈的半圆形风球将他笼罩住,与地相接,严丝合缝。
在场观战众人不知这风球何意,但见邬惊澜声势浩荡的漫天术法,触碰到半圆形风球时,竟被悉数弹开!
金光四射,左近众兵忙不迭躲闪来自同阵营的术法,狼狈不已。白衣少年收起防御风球,迎风静立,昂首看着空中的邬惊澜,似是在等待他的下一招。邬惊澜见到这番手段,心中惊怒,短短数天之内,自己引以为傲的独门绝技竟连着两次失手!他脸色一沉,收起轻敌之心,计较又生,双手快速在辉耀社稷图上方比划,数量倍增的第二轮进攻已如暴雨般骤至!
唐悦兮皱眉道:“小乌龟也变聪明啦!不知道这个白衣小鬼有没有应对之法。”温酒不屑道:“哪里变聪明了,不还就这一板斧吗。”唐悦兮轻轻摇头,示意温酒继续看。
只见白衣少年同样长袖一挥,再次用防御风球笼罩自身,只是这次,防御风球内里隐隐有金光闪耀!
温酒立时懂了,道:“好阴险!小乌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唐悦兮赞同道:“辉耀社稷图在幻化的地图中,可以将术法凝聚于进攻目标极近的位置,用这种方法越过对手的防线,实在难防。何况此时此刻,白衣小鬼若继续使用防御术法,便无法躲避风球内极近的进攻。倘若收起防御术法,便要被风球外的进攻包围。”
白衣少年也知道此时进退维谷的境地,伸手拔出背上的长剑。只见剑长约四尺,剑身皎白却流虹萦绕。剑气浩然,直逼苍穹,万丈高空之上的白云都为之退散,仿佛宝剑出鞘,要将天也斩开了似的。围观的邬营士兵和邬府群雄见到此景,纷纷脱口赞道:“好剑!”
唐悦兮看清宝剑的样子,微微一怔,眉头锁得更紧了。
那白衣少年宝剑在手,身若游龙,蹑影追风。竟借宝剑之利,舞动密不透风、迅如奔雷的快剑,将邬惊澜势在必得,如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轻松写意地一一斩落!
围观众人见到白衣少年高超的剑术造诣,心中倍加震惊,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后生,竟如此厉害,仅凭用剑挑落这漫天暗器的手法,便令在场多数人自叹弗如。邬惊澜此时的震惊已远大于愤怒,自己明明是拏云大陆年轻一辈中实力超群的高手。被一个蓝毛野种歪打正着地破了绝技就算了,怎么会有一个年岁跟自己相仿的怪胎可以如此轻松化解自己的进攻!是了!这人定是个防守天才,却不大会进攻!邬惊澜一想及此,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下一眼便看见白衣少年鬼魅般地站在了自己辉耀社稷图的防御结界前一步的距离处!
邬惊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同岁的白衣少年,一时间已不知所措。
温酒看到这一幕,同样惊呼道:“这人怎么也会心灵旅途!”唐悦兮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眉头紧锁,摇头道:“他不是瞬移,他是……很快。”温酒释然道:“哦,那他应该是比较厉害,火云邪神说的……他怎么会飞!?”唐悦兮看着白衣少年在空中,衣袂飘飘,随风浮动,明显不同于邬惊澜悬浮在空中的一动不动,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般,轻声道:“不错……他会飞。”
只听那白衣少年自顾自道:“顺天德地功,攻防皆是当世甲冠,果然名不虚传。这‘捌佛禅思阵’的防御结界当真坚不可摧。”邬惊澜闻言狂喜,心想这小子虽然厉害,但还好有缺陷,只听白衣少年又道:“若不是有这把剑,今日分出胜负当在数十合之后。”邬惊澜脸色大变,心中升起茫然慌张之感。那白衣少年右手持剑,舞了一式看起来平平无奇,谁也叫不上名字的剑招,直直向邬惊澜刺去。邬惊澜虽对自己的“捌佛禅思阵”拥有深入骨髓的极度自信,但此时仍近乎本能地用尽全身功力凝聚成渡烽金雨,去对抗这看起来威力全无的一剑。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气浪横飞,金光迸裂。遥遥可见,一身黑色劲装的邬惊澜,伴着满身鲜血,像断线风筝一样向下飘落。
这个之前一直追着温酒打的邬惊澜,被人三拳两脚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小肥鸟本来想借此机会赶紧挖苦温酒几句,都是同龄人,怎么差别这么大。没想到话没出口,看见温酒一脸欣喜,两眼放光,又是羡慕又是佩服道:“这也太牛了!!”见嘲讽无门,只有继续隐忍,再觅良机。
围观众军终于反应过来,只道邬惊澜已被白衣少年杀害,纷纷高声嚷道:“快救少主!”“杀了这个小贼为少主报仇!”“他在空中先用远程术法把这厮打下来!”一时间光怪陆离的远程术法、各式各样的剑羽暗器纷至。白衣少年在空中闪转腾挪,从容写意,竟未被伤及一片衣角。他瞅准时机,持剑天降,探身入人群,锋出刃回,便有三四人倒地失去战斗力。
温酒想了想,心中赞同,道:“放弃高空优势……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实际上很合理。一对一的话空中活动范围更大更立体,肯定是优势,但少对多的时候,在空中确实是活靶子,深入敌阵反而可以利用敌人的身躯作掩护,自己无所顾忌的同时,敌人反而畏手畏脚。”小肥鸟同样赞同:“不错,此消彼长,老子要是他,哪人多往哪里钻!思路清晰,神剑指路,难怪这小子敢当着群豪口出狂言。”唐悦兮哭笑不得,心想:可能这一对幼稚鬼唯一正经的时候,就是打架和去打架的路上啦!
这边白衣少年果然如温酒所言,深入敌阵反而如鱼得水。利用敌军人数“劣势”,和快到匪夷所思的身法,贯彻小肥鸟总结的方案,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偌大军营竟被一人搅得人仰马翻。敌军虽是邬家名军,但又混入不少桀骜不驯的江湖群豪,调度间难免有迟滞之处,但仅是这一息迟滞,便足够白衣少年大展身手。
温酒在上帝视角观战,颇有些心折,赞道:“这人好像对行军列阵也很了解,每次转移游击的时候,都是很合理的判断……我操!什么东西!”唐悦兮和小肥鸟顺着温酒指的方向看过去,都是瞪大了眼睛,不知何物。
人群中,白衣少年眨眼又斩落数人,突然一股不知来自何人的灵力,肆虐暴涨,大地竟随之晃动!数根粗壮无比、枝干模样的巨木,破土而出!齐齐向白衣少年刺去。
白衣少年察觉到灵力波动,心中警觉,欲先退开,弄清来者何人再行反击。不料那巨木来势极快,以他的身法速度竟甩之不及,隐隐有被追上之势。更令人胆寒的是,巨木根本不顾人群,敌友不辨,透体而过,血肉横飞,数十人当场毙命,场面极其血腥!看得唐悦兮轻捂樱唇,不敢置信。
那白衣少年皱紧眉头,顾不得人群中的惨叫,只因巨木眨眼已至身前!他振臂一划,神剑斩向巨木,针锋相对,竟有“铮铮”之声。幸而神剑锐不可当,巨木应声而断。众人见如此粗壮的巨木竟被一剑斩断,心知这少年对自己一等人竟留有余手,难怪之前被他伤倒的兄弟皆无性命之碍。一想及此,心中情绪复杂。
白衣少年数根斩断巨木,听见惨叫声依旧不绝,知道还有源源不断的巨木向自己逼近,当机立断向高空跃去,一来降低巨木对普通人的伤害,二来这巨木皆由地底涌至,扩大视野理应更好应付。
果不其然,巨木数量再多、移速再快,毕竟智能从地底生出,况且平白增长了弹道距离,凭白衣少年的身法已是应对自如。巨木尝试多角度进攻,皆再未对白衣少年造成威胁。见僵持不下,离白衣少年最近的被斩巨木,新生一枝,渐长成成人高低,竟幻化成一个绝世美女模样,身材傲人,烟视媚行,嘴角含笑看着白衣少年。幸而双脚还是木化,与巨木相连,否则白衣少年的神剑早就指在她的脖颈上。
唐悦兮看到木化美女出现后,下意识偷瞧了温酒一眼,只见温酒像个大傻狍子似的又是挠头又是皱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
温酒疑惑道:“睡觉精,你笑啥。”
唐悦兮俏脸微微一红,悄悄顺走话题:“果然是皇甫献来啦。这么说那云海上的木桥,和树根上的平地,便能解释得通啦。”
温酒问道:“黄斧县?啥玩意?”
唐悦兮道:“邬府四大家将,‘天地玄黄’,这皇甫献就是黄将。这四人威名赫赫,个个老谋深算、武力通神,在他们邬府中的地位仅此于邬珺朝,比老乌龟的亲生儿子还要有地位。”
温酒当场暴露智商:“哦!靠!原来这个字念fu!我还以为是念pu!”
唐悦兮早对温酒的文化水平见怪不怪,笑道:“传闻这个皇甫献是个纯粹的命修,但命力之强已臻化境,动荡时期随老乌龟征战四方,未逢敌手。他的命力叫‘春满九月’,这个命力本身就极是难缠,号称是全天下进攻手段最为繁复的命力。”
温酒奇道:“不就召几根破木头?没怎么瞧见很有创意的招式啊!”
唐悦兮迟疑了会,说道:“本小姐也不太清楚,但是父亲传给我的记忆肯定没错……这‘春满九月’可使沙土生新绿,大漠化绿洲,甚至愿意的话可以让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这也是‘春满九月’名字的由来。现眼前巨木所化的……女子,是皇甫献的成名技‘木化身’,用‘木化身’和敌人对战,敌手永远找不到皇甫献的真身,从而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温酒嘀咕:“怎么听着又是抄初代目的味道……”
……
钦云木树脚下。虽是半夜,但月朗星稀,脚下火光通明,倒也能将战事看得清清楚楚。那白衣少年在空中随风上下浮动,衣袂飘飘,像是融在风中一般,清逸绝尘。听得他朗声道:“大名鼎鼎的邬府黄将,听说你本该在汤襄谷,率军抵抗新生的僵螺蝎群,怎的有闲心来这扶霄岸做坏事?”
皇甫献闻言心中一惊,心道:“这小子明暗皆知,小小年纪实力气度都不同凡响,不知是哪家哪派的青年俊杰……跑到这儿来送死。这柄剑的气息如此熟悉,莫不是竟在哪见过?”表面不动声色,媚声道:“哟~这是哪家名门的风流公子,竟在这么多人前,称要收拾奴家,真不知羞。敢问公子,是要用手中宝剑收拾奴家,还是用你的身子呢?”声音软糯,眼波勾人,极近撩人之能事。底下一众军将亦是首次见到这大名鼎鼎邬府黄将的真容,纷纷看得呆了。
唐悦兮饶是有好几世唐家人杰的记忆,听到这番话也不禁小脸一红,心道:“不知羞耻!”美目流转,偷看温酒,好奇他的反应,只见温酒皱着眉道:“这老娘们瞅着果然不像好人!”小肥鸟也点头赞同:“这老娘们瞅着甚至都不像人。”心中偷笑,这俩幼稚鬼真是啥也不懂。
空中白衣少年视若无睹,只淡淡道:“你是恶首。那便只宰你一人。”
此言一出群豪只道是这少年竟不屑对自己一等人下杀手,恼羞成怒,纷纷骂道:“狗娘养的小杂种!你道爷爷刚刚出了全力么!来来来给你个机会下来舔爷爷的脚丫!”
“不孝子!到了下面跟你娘直说,正是你爹我大义灭子,免得在人世间丢人!”
皇甫献妩媚一笑,艳态尽显,心中却道:“一群废物只会嚷嚷,竟拿不住一个黄毛小子!本以为这些江湖群豪神通五花八门,此行中该有不少益处,没想到反是累赘!”嗲声道:“公子为何一直以偏见看待奴家,奴家在江湖上可是颇有些善名呢。”
白衣少年眉头大皱:“恬不知耻。溯安十六年,你率三万‘黄旗’大军,行至湛虞大雪山。明面上兴修水利、调和北疆矛盾,背地里搜刮民脂民膏,迫使百姓为你挖掘雪山珍宝、名贵草药,为财伤民,乃一罪。逆天而行,致倾天雪崩,横死百姓逾数万!乃二罪。”
皇甫献笑道:“那不过天灾偶至,怎可怪在奴家头上。”
白衣少年脸色一沉,接着道:“溯安二十一年,震惊当朝的‘夜哭魔枭’掠人事件,整个陵定城的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一月之内尽数被所谓的‘夜哭魔枭’掳走。后虽救回不少人,但生还者或手足残废,或眼耳具失,或半疯半傻,无一人健全。城空惨案,哀绝全朝,世人只道妖魔可恶,却不知这只是皇甫大将军为求实验出功力突飞猛进的法子,差手下伪装为之,乃三罪。”
“溯安二十八年冬,峰首、海羲、浦化三城,四千婴儿……”
温酒等人听到这里血气上涌,义愤填膺。温酒捏紧拳头骂道:“他姥姥的香蕉茄子腊肠精!这个老女人确实很欠揍!”
皇甫献本来一脸笑吟吟地看着白衣少年,心中倒有些疑惑:“这些事本天衣无缝,怎的这小子全知道得不差毫厘。不过若只是寻仇的话……嘿。”直听到白衣少年说到“婴儿”二字时,皇甫献脸色大变,顷刻间杀意铺天盖地而至!只因事涉绝密,若任由白衣少年将此事说出,今番带来的这一万邬府将士都一个留不得!
杀意已决,当机立断!无数巨木再次从地面涌向空中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早知这皇甫献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警觉已极,巨木袭来时已有完全准备,挥剑劈去。
那巨木虽不挡宝剑之利,应声而断,奈何数量极多,如此耗将下去,总有力竭一天,找到那皇甫献真身方能解此局。白衣少年主意已定,一边与横飞巨木周旋,一边暗中探寻皇甫献真身所在。
地上群雄见双方动手,早就按捺不住,在乱哄哄的叫骂中,施展术法暗箭,与皇甫献的“春满九月”相互夹击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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