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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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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而又繁忙的机关工作,消磨着吴三兵的时光,转眼间,吴三兵搬进这套房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尽管过去了一个多月,但这套房子关于“凶宅”的阴影依然没有散去。

吴三兵搬进来后,房子里出现的一些情况,他一概不对别人说。偶尔有人问起“怎么样”,他一概回答“挺好,感觉不错”。时间长了,人们也就不问了。

不问了并不等于没有议论,比如曾经发生的“螃蟹事件”,文化室的张主任是知道的,保不定他会在传出去。有一次大院里一个熟人问吴三兵“螃蟹的味道不错吧”,吴三兵装糊涂的说“不错不错,你没买点尝尝?”

这样的情况传出去,就会产生演绎,一演绎,事情就失去本来的面貌了。

在信息传播过程中有一个典型的模式叫“裂变式失真”,印证了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奥尔波的一句名言:“谣言的生命力正比于其内容的惊悚程度,反比于其真实性的核实速度。”现实生活中,谣言内容的惊悚程度很容易提升,而其内容真实性的核实速度却很难加快。

比如:a告诉b:“张三生了个女儿。”

b告诉c:“张三又生了个女儿,难以传宗接代了。”b在传播时增加了渲染的词语。

c告诉d:“老李告诉我,张三又生了个女儿,可以传宗接代了,这不是胡说吗,女儿怎么能传宗接代呢,应该是生了个儿。”这里,c产生听觉错误,把“难以”听成“可以”,又加上了自以为是的分析。

于是d告诉e:“张三大概是生了个儿子,他们家里可高兴了。”

e再告诉f:“张三生了个儿子,咱们去祝贺吧。”

至此,经过五次传播,“张三生了个女儿”就演变成了“张三生了个儿子”,意思完全相反了!

所以,关于这套房子的信息,人们出于好奇,本来就关心,如果望风扑影的传起来,边传边加工,就完全失去了真实面貌。

为了避免出现荒唐的传闻,吴三兵住进来以后,对这套房子里发生的情况都三缄其口,绝不外传,可人们还是演绎出了一些情况,导致一些胆小的人,特别是大院里的女人们,总是绕着那套房子走。住在这都楼上的人就没办法了,他们只能接受这种煎熬,期盼着时光快点流失,让人们忘记这套房子里曾经发生过的可怕的事情。

前几天晚上,吴三兵经历了那个似梦非梦的场景之后,还在庆幸这些情况都是发生在客厅,而没有发生在卧室。可是,没用多长时间,吴三兵的这点庆幸就被打碎了,他的卧室里也出现了情况。

已经到了11月份,时值深秋。大院里遍地落叶,甬路两旁的大梧桐树日渐消瘦。走在甬路上,偶尔会有树叶飘在头上。绿化带里满是衰草残花,瑟瑟凉风穿过每一个缝隙,消除着所有的生命绿色。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便会响起沙沙的声音,那是落叶被风刮得满地跑的声音。

吴三兵不喜欢秋天,尽管这是一个果实累累的季节,被人们誉为金秋。很多文人墨客也极尽赞美之词,什么春华秋实、金风玉露、华星秋月、社燕秋鸿,等等。但秋天那种的颓败和萧杀,并不是这些赞美之词能够掩盖了的,好景不长的感觉总是会萦绕在人们身边,所有的赞美似乎都是一种无奈的呼唤!

其实,文人墨客们留下的关于秋天的诗,也不都是赞美秋天的,比如唐张继的经典之作《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首诗就是张继在“安史之乱”后第二个月写的,他被迫放弃官职,沿运河南下至苏州,夜泊寒山寺,在满目秋色的萧瑟中发出的悲鸣。

可见,一年四季,皆有悲喜和好恶之分。

吴三兵不喜欢秋天,在他看来,秋天远远不如烈日炎炎夏天和冰天雪地的冬天,夏天给人热烈,冬天给人希望,而秋天给人什么呢?惆怅!

那个年代,娱乐设施和娱乐场所远不如现在多。计算机刚开始在办公室使用,网络还处在拨号上网的时代,没有手机,没有歌厅,更没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娱乐场所。然而,人们的业余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枯燥,特别是一些大单位,都有文化体育设施和场所,经常组织开展文化活动,所以人们的文化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反观现在人们的业余生活,除了喝酒应酬,大概就是手机了。

吴三兵是夜猫子型的,晚上睡得很晚。通常是11:30洗刷,12:00关灯睡觉。吴三兵晚上的业余生活也很简单,除了加班工作和偶尔与同事们聚会小酌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是看书或者是听音乐。那时候吴三兵还没有养成躺着看书和躺着听音乐的坏习惯,即使在家里,也是坐在办公桌前看书,或者坐在沙发上听音乐。

那天晚上,吴三兵照例坐在办公桌前看书。开着一盏台灯,桌面是明亮的,房间里却朦胧得很。月光被窗帘挡在窗外,把原本就是灰白色的窗帘照得更加灰白。

月光这东西总是给人一种惨淡的感觉,即使再明亮也不会让人感到热烈。古人诗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看,寥寥数语,让人浑身冰凉、满腹忧伤!所谓赏月,那不过是对月亮的美好想象,并且要伴之优雅的环境,否则绝无美感。倘若不信,你到坟地里赏月试试!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了11:30,吴三兵站起身准备去洗刷。这时,就听见卧室通向外面的那道门“咣咣咣”地一阵狂响。

“谁?!”吴三兵大声喝问。没有回音。少许,那门又是“咣咣咣”地一阵狂响。

显然,这不是敲门,而是在撞击门外的那扇沙门。吴三兵又喝问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吴三兵一阵心惊,望着那 “咣咣”作响的门,快速地思索对策。很快,他镇定下来,心想,该来的到底是来了。他拿起电话刚想打给警卫连,还没拨号,却又放下了。情况尚不明确,若是虚惊一场呢?倒不如自己先应对,既来之则应之,也该见见真面目了。

那沙门又是一阵狂响,吴三兵不再喝问。悄悄地穿戴整齐,系紧鞋带,又轻轻地弹跳了一下,感觉那皮鞋还比较舒服。然后,吴三兵蹑手蹑脚地来到门旁,轻轻地拉开插销,拧开门锁。当那狂乱撞门的声音再次出现的时候,吴三兵猛地拉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