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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革命的弟弟孙家义落实了烈士政策,孙老革命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两个女儿又都去了地毯厂,又领到了烈士补贴和老战士的补贴,日子比一般人家好过不少,特别是大女儿孙向菊成了地毯厂的副厂长之后,孙老革命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老葛和孙老革命算是一个大村里的,从小俩人就认识,道:“家仁老哥,有封信是寄给你的”。
孙老革命道:“寄给我的,哪里来的信?”
海岛。
海岛?那边解放了还是投诚了。
老葛道:“老哥,你认识字吗?”
除了名字,其他不行。
那我给你念行不行。
你念,你念。
我和吴香梅都上前凑了凑,看着这上面的字。老葛慢慢地撕开了信封,抖了抖纸,看了看孙老革命两口子。慢慢地念道:爹、娘、大哥,我是家义,你们的骄儿孙家义,我还活着,爹娘,大哥,你们还好吗。这是我从去年寄出的第八封信,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收到,我在海岛,我想家,我想回家。我时时刻刻想回到孙葛店的老家。49年……。爹啊,娘啊,大哥啊,你们能收到吗?要是你们不在了,不孝儿家义就一辈子回不到家了,就是想给你们坟前添一把土,都去不成啊。为什么找不到啊。爹啊,娘啊,大哥啊,你们不要忘了我,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你们要在,请回信。就是爬我也爬回孙葛庄老家,要是你们都没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们坟前。
不孝儿二娃家义跪拜了。公元1988年正月初一。
孙老革命两口子早已泣不成声,爹,娘,你们的小娇娃还活着,还活着呀。
老两口哭声震天,门口早已经围拢了不少人。
吴香梅擦了擦眼角,道:这信算下来走到这快走了一年了。
老葛收起了信,道:“家仁啊,别哭了,这信你看咋回”。
孙家仁接过信,哭腔道:“先烧给俺爹,烧给俺娘”。
乡人大主席老葛看老革命孙家仁情绪失控,就只有先将老人送回了家,这段时间,新闻里不断有老兵回家的消息,送走了老革命,就回到了办公室,芳芳当了办公室副主任之后,很是用心,天气渐冷,韩羽公司调试设备,试产了第一批加工好的鸭绒,并送到了乡里的小服装厂,生产了几十件的面包服,乡大院里的人人手一件。
面包服的布料十分粗糙,吴香梅看不上,送给了我,让我送给李举人庄的农村亲戚,北风凛冽、寒风刺骨,心里想着天寒地冻这个时候真的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又想着刚刚送走的孙老革命,这孙家义漂泊海外几十年,还想着回老家给老爹老娘添上一把土,如果孙家义是个闺女是不是还有这个想法?这晓阳怀的到底是姑娘还是儿子,我在扪心自问,倒是个闺女好还是儿子好,如果是个和晓阳一样机灵乖巧的女儿看来也未尝不可。拿了一张纸,随手写了两张纸条。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团成了两个纸团,在手里晃了晃,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拿起了左手边的纸团,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拿起了右边的纸团,打开一看,赫然写着儿子两个字。起了身,哼唱着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拿起了水壶,直接将这纸团丢在了煤球炉子的火焰之中,伴随着就是一阵燃烧过后的青烟。烧水壶在煤球炉子上发出吱吱的声响,这声响越来越大,直到烧水壶的盖子乒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