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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道:“也许你不明白学业的意义,这上学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但还是你以学业为重,该读书的年纪就该好好读书。入了社会虽然用不到,可是好的学历能让你选择有更多的机会。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读书吧。你的位置我没有动,宿舍还是你那个位置。我相信你会回来得。”小东听了激动得热泪盈眶。班主任看他想哭的样子笑道:“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回去好好学习吧,努力刻苦点,把以前的课补回来。”
小东回到宿舍感觉像去了很久,那种亲切感简直难以描述。舍友看他回来也是兴奋不已。有人埋怨他说走就走绝情不可救药。他向他们讲述着打工的辛苦,并劝大家要好好学习,像个老夫子一样,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有的人听了竟然心之所往,并扬言也要经历一番。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上课他眼睛紧紧跟随老师的身影,耳朵捕捉每一个知识点,手中的笔不停着记录关键内容。虽然数学课有点像三维生物不理解四维空间的样子,他还是努力着理解。等人走了他还在研究。他没有陈峰的悟性也没有小风的天赋,只能一点点死磕。实在搞不懂就死记硬背下来。
这天由于太认真忘记了时间,正在苦思难题时,灯光忽明忽暗起来,初时惊异。忽听身后有呼吸的声音,寒冷刺骨,毛发皆竖,他急忙回头看去,并没有人,心中甚骇,顾不得收拾,拔腿就跑。刚至走廊,忽听有人在呼唤自己。虽是害怕,但好奇心迫使他停了下来,寻声望去。
只见墙上的牛顿画忽然变成了美女散发的样子,只见微笑似花,樱唇欲动,眼波将流。他注目良久,不觉神魂飘荡,恍恍惚惚。忽见她眼中出现了两个小人,从壁上下来,把他拉了进去。只见来到一个幽暗的小屋里,不似久居场所。
那女子身着红衣出现在他面前,含情脉脉得看着他,道:“我与你前世有缘,今日方与你见面,本与你有一日夫妻之缘,切勿推托。”说完拉着他解衣亲昵起来,兰花麝香的气味让他沁人心脾,如被摄了魂一样。
正在欢娱之中,一道光刺眼照亮了房间,小东顿时清醒过来,他急忙起身看,只见一条青蛇出现在面前。
那女子起身恐慌道:“你这条蛇怎敢出来坏我好事,不怕死吗?”说完气愤地从鼻孔里掏出两个小人,往地下一掷,那两个小人落地,从最初蜜蜂大小渐渐变成五尺之高。脸黑似漆,身材魁梧,金甲披身。一人手持金锏,一人手持银锤。动一下,地动山摇,呼吸一下,狂风大作。两人双目火出,龇牙咧嘴得向蛇扑去。那蛇急忙左躲右闪,游走丝滑,趁机向他们面上吐出黑色烟雾。霎时,浓雾弥漫,如同黑夜。只听见惨叫几声,空气顿时安静得窒息了。
霎时,黑雾散去,室内灯火通明。他四处看大吃一惊,只见房间爬满了蛆虫,那美女已经渺无踪影了。只剩下那条蛇在定定地凝视着他。小东惊惧万分,道:“你想做什么?”那条蛇突然尾巴一扫,把小东甩出了房顶。小东只觉得天昏地转,他落在地上已经是目瞪口呆,口不能言语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魂魄归位,发现那张画像依然是牛顿,心中惊骇不已。难道出现了幻觉不成?他顾不得多想,撒腿就跑。
回到宿舍向大家讲述刚才的事情,他们听了不可思议得看着他。
陈峰道:“怪哉,怪哉,世事离奇之事太多了,莫非真有鬼神?”
一人道:“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们说不定就是更高级的人设计出来的游戏人物呢。小东可能在刷诡异的副本也未可知。”
陈峰道:“我从一本书看见,说到现在为止测量四周而来的光的波长相等,也就是说,我们处在宇宙的中心。宇宙正在比光速还快的距离膨胀呢。根本不可能宇宙之外的事情。”
一人道:“怎么又扯到这个事情上来了,显摆你是学霸不成?有人还说世界是平面的了。”几个人唧唧哇哇扯到半夜。
话说王婷婷自从小东走后,天空也暗淡了,只能靠学习麻痹自己。不参加任何活动,懒得多说一句话。她知道结果是改变不了得。尽管这个结果提前来了她还是不敢接受。如同凝望着黑黑的恐怖深渊。今天见他突然回来了,犹如做梦一般,看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觉得有他在就感觉特别踏实。哪怕只是暂短的踏实。这一天她的话像打开了匣子,与人说笑乐不自疲。
这日下课后小东正在琢磨着数学题忘了时间。宋艳萍走到他面前道:“想不到你也用功起来了。还是你最讨厌的数学。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生民之不得休息为四事故,一为寿,二为名,三为位,四为货。不知君此勤之为何?”小东道:“少拽文嚼字打趣我。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我什么也不为。只是以虚为乐。在其本身不在其果。不知小娘子有何事?”宋艳萍骂道:“没个正形,这是笔记本,哪看不懂再问。”说完扔在桌子上就走了。小东打开看是王婷婷的数学笔记本。知道这是王婷婷让她送来的。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有重要的公式记了下来。实在累得不行就走了出来。
来到校园外,看着灯下出入的情侣,有种莫名的寂寞悲凉之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点上一支思愁的烟,深深得吸了一口。一阵吵闹声从后面传了过来,他转身看是历史老师。只听她埋怨道:“我每天都在上课,你就不会接孩子,做饭去。非得离我不行,当我是保姆啊。再看看你那同学,那个不是在政府部门,偏偏你这窝囊,当个老师十几年变。”说完看见小东在身边就凶了他一顿道:“你竟敢吸烟,好好的不知道学习净学些臭毛病。明天我告诉你班主任去。”小东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阵凌乱。
一辆豪车停在了校园门口,候珊珊从车上下来,令他十分惊异,没想到她还有如此阔绰的亲戚。她看见小东在抽烟,有些不可思议走过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得?我前几天找你去,你们班好多人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小东道:“我出去几天,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无聊就回来了。那是谁的车?”候珊珊眼睛有些躲闪道:“我姨家的车,今天回家一趟,太晚了怕我不安全,我姨夫送我来得。”
小东看她恍惚的眼神猜到里面有猫腻也不好意思揭穿道:“你哥哥的病情怎么样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情?”候珊珊道:“我哥在家寂寞,他的那些朋友见他得了这个病,都不愿和他玩了,离他远远的。置身青云,无忘贫贱,何况他们也没发达,见我哥就这样,就躲了。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我看着他孤零零忍受着病痛很是心疼、悲伤。我想请你这个星期去我家一趟,与他玩两天,让他舒舒郁闷的心情。”
小东想到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本想这次回家看看,虽说他很讨厌这个家但还是时常挂念着。候珊珊看他难为情的样子道:“算了,就当我没说。我原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呢?算我看错了人。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会怪你的。”
小东看他误会了,急忙辩解道:“你可别误会,我是打算回家呢。看你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候珊珊转嗔为喜,道:“你可别为难,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小东道:“我自愿的事,但是你拿什么回报我呢?我的时间也宝贵啊!”
候珊珊从挎包里掏出一盒好烟道:“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可满意?”小东看这烟价格不菲心中喜悦不已,强装镇定道:“这个嘛,还马马虎虎。”候珊珊递给他道:“这个周六下学我在这等你。”小东接过香烟闻了闻迫不及待打开点了一根,才发现候珊珊已经走了。
“小东,学校禁烟你不知道吗?”小东抬眼看是班主任,他往日见那些老师都没有紧张过,此时见到这个老师心里突突乱跳,她身上淡淡的香迷昏了他的心,老师困惑得看着他道:“你傻了?我问你话呢?”
小东紧张道:“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老师道:“你瞎说什么?这首是蔡文姬思念儿子的诗,不懂其意胡诌八扯得,玷污了好的词,还侮辱了我。”小东这才发现说错了话,假装看到她,道:“我在背古诗词呢。老师你什么时候来得?”老师道:“我问你怎么可以在校门口抽烟?”
小东趁念诗的时候早已把烟藏了起来,道:“我没有啊!不信你可以翻翻,或者闻闻。”说着冲老师张嘴而去。老师被他气得无可奈何道:“赶快回去休息吧!下次让我抓到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说完骑着自行车要走,小东拦住她道:“老师,你不知道我以前那个班主任就是一个人从这走的,然后被绑架了。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有好几个人听见了悲凉的哭泣声,就是找不到人。”老师看着黝黑的道路,浑身一抖擞,犹豫片刻便转身,道:“对了,我忘了点东西在办公室,你快回去吧!”小东看她狼狈逃跑的背影不禁好笑。
不知不觉又到了周六,小东站在校门口等了好久。候珊珊才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从学校过来,停在小东面前道:“今天咱们骑着自行车回去吧。是你载我还是我载你?”小东没说话直接接过自行车,骑了上去。冬天凛冽的寒风像猛兽一样咆哮、发疯着。穿透厚厚的衣服,直往骨头缝里钻,寒风吹过,残留的树叶沙沙发出凄凉的声音,不能自支的枯叶,被无情吹落了下来,在空中打着旋。
小东载着候珊珊艰难着往北走,走三分歇七分,饶是这样,他还是累得双腿酸软。候珊珊时不时嘲笑他:“一个大男人,这点力气都没有?走得还没有蜗牛爬得快。”小东累得哪听进去她的话。就这样磨磨蹭蹭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两个小时才到了家。
他的哥哥正在床上百般无聊躺着,听见小东的声音,欣喜而狂跑了出来。不等开口便拉着小东拽进了屋子,完全没有理这个亲妹妹。小东看他精神大不如从前,手背有几个恶心的黑疮印证着他的病情。身体也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
两个人聊了很久,听他哥哥的话似乎在留恋着昔日的牵绊以及未来的绝望,他深深得感到站在人生末尾的人,面对生命干涸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奈与哀痛。
小东脑子突然闪出人生最后的告别的情景,问他道:“你有什么遗憾吗?”他望着空空的桌子很久很久,才道:“我想再见见那个女孩,可惜。”小东看他悲恻之情,甚怆然于怀,道:“走,我带你一起偷偷去看看她,不让她见到就行了。”他哥哥十分不自信得躲闪着,死活不去。小东生气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怕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如果你在唯唯诺诺的,我就回去了。以后也不来看你了。”他看见他有些松动了,就把他硬拽走了。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广阔的田野中穿梭着,说说笑笑得向他梦中的地方飞去了。
来到那个村子前,小东道:“你先在这等会,我先去会会一个朋友。”
小东按着他的回答找到一家红砖青瓦不算太新、紧挨路边的房子。他敲了敲门,从屋里跑出一个人打开门。小东顿时懵了,痴若木偶。如梦似幻的他鬼使神差得转身走了。没走多远才缓过神来,恍若梦醒,才想起来这的目的。不得不惆怅着又转身回去,他看见王婷婷还在门口了望着。
小东走到面前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道:“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我来找王晴来的。这是你家?王晴是你什么人?”
小东说了两遍,王婷婷才像刚睡醒的时候哦了一声。小东道:“没想到这是你的家,王晴是你姐姐?”她又是哦了一声。里面突然有人问道:“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