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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霆默然，过了一会儿，他问宇文卓：“她是旁人的妻子，你的自豪之感从何而来？”
宇文卓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皇上就是一块榆木，根本就不懂人的感情。
“她是我兄长之妻，是我的嫂子，她如此优秀，我为何不能为之自豪？我跟颜景安是异姓兄弟，我们也算是表亲戚了。”
表亲戚……宇文卓发明的词让人真是摸不着头脑。
但江霆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说什么。
对他而言，国家大事最重要。
这些儿女情长，他不过就是听听，过了耳朵也就忘了。
姜恬自然是蕙质兰心的，否则颜景安又怎么会对她情根深种？
江霆与颜景安结交时日虽短，却也看出颜景安其实是个傲气的人。
任谁出生在那样显赫的家族，从小便是神童，年少时就名扬四海，成为了天下不二的名士，也会有些傲气在。
这样的人选择的妻子，定有过人之处。
宇文卓只是看到了表层，或许颜景安喜爱他的妻子，并不是这些所谓的技艺，而是他妻子的人品更佳。
但那些与江霆也无关。
江霆一定会克己复礼。
他出宫是颜景安的朋友，进了宫门就是帝王，绝不会走错一步。
他人的妻子，在他的脑子里频频出现，又该如何解释，他不想去思考。
他只知道，他该克制。
到了那条巷子，两人都轻车熟路了，宇文卓熟练地敲敲门。
为他们开门的姜恬脸上的笑容明亮极了。
江霆看着她，心里仿佛被谁给轻轻拂动了一下，他回过神来，表情没有半分波动。
而宇文卓已经跟姜恬说起了话。
熟悉就是一瞬间的事。
宇文卓不是虚张声势之人，他待人就是以真诚出名的。
能与姜恬交好，也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看宇文卓亲亲热热地跟姜恬说话，江霆就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颜景安。
果然，颜景安很快就过来迎他了。
君臣之间，除了君臣之谊，也有朋友之情。
江霆平日里并不会对别人投入太多的信任，他怕被人辜负，甚至利用。
但颜景安值得。
颜景安的人品，江霆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比起颜景安小时候还算顺遂的成长环境，江霆成长的环境则更加复杂。
他看惯了人性的晦暗，也知道人心的可贵。
颜景安能不顾一切，不论得失，供他驱使，为他荡平这朝堂中的丑恶，江霆怎能不对他欣赏，佩服。
君臣之间的友谊，只需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就能被对方明了。
他们相视一笑，很快就去书房中谈论朝政之事了。
而宇文卓则跟着姜恬进了厨房。
姜恬要为宇文卓专门做一份点心。
上次姜恬做了一份点心，宇文卓吃了赞不绝口，至今难以忘怀。
姜恬自然不可能让他空手而归。
想着今日大家都在，她就打算多做几份，让宇文卓带回去一些。
宇文卓站在门口，询问姜恬自己可不可以去帮她的忙。
姜恬轻声拒绝了。
她没有说太过严重的话，只说厨房太小了，不适合宇文卓待太久。
更何况宇文卓也从来没有学过厨艺，在厨房中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说法很委婉，但意思传达的就是这般。
宇文卓只能答应。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
姜恬是在跟他客套而已。
颜景安也是个不通厨艺的人，但他却被允许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