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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兄长一想到谢惜棠所出的力,心中便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感激,他朝着谢惜棠一连拱了几次手行礼:“多谢姑娘相助,日后若有用得着我郑若兴的地方,我一定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郑七娘也跟着连连道谢。
两人言语诚恳,谢惜棠别扭地轻拍了下季驰的背。
窝在他怀里背对着别人算怎么一回事?
季驰不满地啧了声,输给了她的坚持,可是人刚一松开,他便瞧见了方才没注意到的伤痕。
她的脖颈上有一圈明显的红痕,一看便知是被勒出来的,在白皙肤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扎眼。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季驰带着粗茧的指腹抚过温热的皮肉,眼里的郁色更深,他此刻是真的动了杀心。
冷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方玉祺身上,男人哀叫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他是真的敢要了自己的命!
这时候方玉祺才在剧痛中恍惚想起,这可是季世子,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没有什么他不敢的,惹急了什么疯事都做得出来。
而自己醉酒昏了头,居然还想过染指季驰的未婚妻。
惊惧太过,加上失血严重,方玉祺竟然晕厥了过去。
郑家兄长也不想横生枝节,命侍从抬起方玉祺,一行人赶回去复命。
只是谁也没提过给方玉祺包扎下伤口。
也许是故意的,又或许是真的忘了。
谢惜棠注意到了一道隐秘打量的视线,粘腻又阴郁,像是密林中伺机盘起、窥视着猎物的毒蛇。
等她转身望过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她拧了一下眉,季驰侧过头问她:“怎么了?”
谢惜棠:“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待到他们走远,粗大的树干后才露出一截缥色的衣角。
身穿长衫的男人垂眼,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下又一下捻弄着手里的双蝶耳坠。
气力有些大,银质的蝶翼边缘卷了边。
他忽然低笑了声,纤长的眼尾掀起动人心魄的瑰丽。
程淮想,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先是寻去了万隆镖局,现如今又与郑家扯上了关系,身后还站着位季世子
这位谢家大小姐究竟想做些什么呢?
他的脑海中又浮起谢惜棠的脸。
不是初见时凝望着他的方向发呆的模样,而是假山外她泛着春意的面容。
——两腮如雪,靥面上染着红晕,那点红一路蔓延至粉色的眼睑,乌润的眼珠蒙上朦胧的水意,略显松散的鬓发上斜插着一支步摇,晃荡的珠子垂在她脸侧,呼吸都好似带着湿热的香气,有股糜艳的味道。
程淮嘴角笑意微敛,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将耳坠收入袖中。
——
老夫人醒了。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可堂内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架势,反而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前的紧绷。
其余的宾客已经纷纷离去,即便有听到风声想打听的,也碍于牵涉到其中的门庭过于显赫不敢妄动。
留下的只有谢家、季家以及安平伯一家。
安平伯年过四十,穿着身墨青色的华袍,他显然是怒极了,面庞涨出种赤色来,即便是面对季家这等门户,他也不见半点惧意,疾言厉色道:“这是天子脚下,皇城根上!随意戕害世族子弟,季驰,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难不成凌王府势大,便可以藐视律法,仗势欺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