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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凌洲冷冷走进办公室,萧子渭正低头翻看着案件经过,戴着金丝眼镜的面容比两年前更柔和,竟然多了一分温驯。
但是他怎么可能相信他是那种温驯之人,不然他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带走喻明欢,又怎么可能帮她藏这么久。
想到往事,严凌洲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时间还真是磨砺人,严凌洲没忘记萧子渭两年前看他的眼神,远远没有现在从容。
怎么是你?
听见脚步声,萧子渭只当是自己的雇主来了,正要客套一番,抬头一看,整张脸就绷的紧紧地。
他躲了严凌洲两年,打发了严家不知道多少的探子,还是百密一疏。
陈助理用易名的方式虚构了案件引导萧子渭见面,萧子渭接的匆忙,自然也没有顾虑到那么多,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严凌洲会亲自出马。
看着对方警惕的眼神,严凌洲始终冷漠非常。
怎么不能是我?
他不愿意同面前的人多说什么,当年的账总有算清的一日,当前最重要的,是关于喻明欢的消息。
喻明欢在哪?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愈发凝固了起来,萧子渭藏在镜片后的双目微微闪动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严凌洲稳着自己的情绪,声线毫无起伏,无论你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但倘若他不老实交代,后果也会非常可怖。
萧子渭舔了舔后槽牙,你既然能找到我,难道打听不到明欢的消息?
她在哪?严凌洲捏了捏眉心,对他拖延时间的做法并不赞同。
知道严凌洲出马必定是做足了功课,现在无论胡诌什么都未必能让他相信,萧子渭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脸色诡异。
这句话你问错了人,我一个大活人,去哪给你找过世的人?
伴随着他话音刚落,严凌洲拍案而起。
他素来棱角分明的面庞如今更是写满了冷峻与威胁,一下将气氛踩在了脚底,萧子渭,你耍了我两年。
这世上能耍他严凌洲的人,除了萧子渭和喻明欢,从没有能活过第二天的。
他已经给足了耐心。
我最后问你一遍,喻明欢在哪?
萧子渭冷漠地瞧着他,他脸微微偏过去,将鄙夷和揶揄小心的藏在眼角,比起怒发冲冠的严凌洲,萧子渭冷的如同冰雕。
他缄默不答的态度无疑激怒了严凌洲,严凌洲拈起他办公桌上的名牌略扫了一眼。
萧子渭,她只要活着,就还是我严凌洲的妻子,就是死了,也容不得你玷污一根手指头,你不配,明白吗?
萧子渭微微一笑。
他在这样极度的暴怒下反而冷静了下来,取下鼻梁上的眼睛,用绢布缓慢的擦拭着。
配不配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萧子渭原本想伸手为严凌洲掸一掸肩头,手刚刚凑近,却仿佛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收了回去,你不是救世主,不是你想,一切都会听你的。
同严凌洲争锋相对无疑是一件好费力气的事情,萧子渭取下眼镜,那锋芒便也随之敛去了。
他看似十分疲惫,眼底的憔悴遮盖不去,甚至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吗?
萧子渭自言自语道:我告诉你。
严凌洲猛地抬头盯了他一眼。
无视着严凌洲鹰眼中的胁迫,萧子渭伸手从一沓文件中取出一册厚厚的记录,一把摔在严凌洲的面前。
打开文件,萧子渭似笑非笑的模样,伸出手指指了指白纸黑字。
她在这,你看清楚。
萧子渭眼中的讥讽和憎恶,严凌洲已经完全无暇去理会,他伸手揭开文件记录,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下去。
从事故现场到庭审结束,照片,笔录,一切证据样样俱全。
严凌洲不知道萧子渭是怎么瞒过警察将这些东西保留下来的,但这些东西无疑证实着一件事。
喻明欢的死。
严凌洲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食指划过事故现场的照片,照片上鲜血淋漓,压根看不清有什么,只能从中读出沉默的悲哀来。
如果萧子渭没有作假,那么喻明欢就是真的死了。
稳了稳气息,严凌洲狠狠的抓着文件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看不懂吗?萧子渭面容冷淡,唯独一双眼,透露着如狼般的凶狠,质问的语气中却又充满了悲伤,一扫以往的温文尔雅,你不心痛吗?
照片,司机的笔录都看过了吧?那是明欢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你看了心中有所触动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严凌洲猝不及防,末了,萧子渭又古怪一笑,幽幽道:我忘了,明欢于你不过是个玩物,你严总,又怎么可能降贵纡尊为宠物流泪?
这局讽刺仿佛针般扎进了严凌洲的心里,他一把揪住了萧子渭的衣领,气息都不稳。
这些都是你假造的,对吧?
分明是诘问,竟然还隐隐含着一股哀求的气息,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萧子渭为了让他死心而制造的假象,想假造不是很容易吗,你说她死她就死了,你还要把她藏多久才高兴?
这一刹那,喻明欢与萧子渭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严凌洲只希望喻明欢是活着的,只要她还活着,会笑会哭,会跑会闹,那就足够了,他就满足了。
他只要她活着,即便是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可惜萧子渭一把推开了他,他的眼睛通红,竟然渗出了一丝丝泪花。
他低头整理着身上的西装,萧子渭的心头一阵痛快,你以为谁都是你严凌洲,捏造死亡信手拈来?
严凌洲一愣。
认清现实吧,她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假慈悲,她也听不见了,她到死都恨着你,这辈子一切的仇恨都是你带给她的,严凌洲,你怎么还能活的这么高兴?
萧子渭缓缓地走到他跟前,脸上写满了不容亵渎的怜悯,明明你才是那个害他置于死地的凶手,还要冠冕堂皇的洗刷自己的罪名,你觉得她会愿意见到你吗?
萧子渭拍了拍他的肩头,笑容僵硬,算我求你,留给她最后一片净土,倘若她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