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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38章选择性失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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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若水便早早得打了水来到田心房间,轻声唤她起身。

挣扎了片刻,眼眸骤然睁开,懒懒地望了望窗外,“升国旗也不用这么早啊。”在心底轻叹了一句,乞求的眼神看了看若水,见她面露难色,便知定是受了田横的吩咐,只好怏怏地坐起身。

啊——

睡了一晚,身体的疲乏去了大半,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浑身的筋骨酸痛,尤其手臂和小腿,更是肿胀疼痛难忍。

“小姐,将军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还是快些更衣梳洗吧。”若水见她动作僵硬,表情痛苦,自己也暗自心疼,只是不敢违拗田横的命令,只得低声催促她。

哎——,就当是磨练心志好了。

无奈地吐了口气,田心慢吞吞地爬下床,忽想起田横、韩信练剑的画面,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幻想,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学得一两成武功,也不算枉来这一遭,这么想着,嘴角竟露出一丝诡笑。

将头发高高束起盘成一个花苞,只余下几缕发丝自然垂落着,与之前的装扮完全不同,不再着雅致得体的裙装,反而换了一套宽松休闲的衣裤装,素白的颜色,手腕、腰部、脚踝,用淡蓝色的丝带扎起。

欣然打量了自己一番,痴痴地笑了两声,这身装扮倒也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的或许还真会当她是练家子呢,精神也稍稍振奋了些。

高挑的身材加上这样的一身装扮,更衬出她紧实纤细的腰肢和修长匀称的双腿,素净的白色加上几处淡蓝色的修饰,完美地贴合了她淡雅的气质。

出了房间,果然田横早已等在那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只是心底也随之袭来一阵怅然,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已经长大了,而且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那股独特的气质也愈加散发出来,而这一切却是让他忧喜相夹,再想到她一贯的个性,更加为她担心起来。

“可以再带个人一起去吗?”田心走到他的跟前,眨了眨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眸,笑吟吟地低问。

田横脸色稍沉,目光从她的身上扫向一旁的若水,厉声说道:“胡闹,你当是去游玩吗,还想带个人服侍你?!”

“不是、不是!”田心急忙摇头否认,拉着他走出两步,认真地跟他说,“是韩信,你见过的,让他一起去,你也顺便可以了解他一下,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他加入你的军队,一定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震撼的。”

田心急着让韩信振作起来,不假思索地向田横举荐他,完全忽略了原本的历史轨迹。

田横眉头稍皱,面露疑惑地望着她,沉寂片刻才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怎么认识他的,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说完,又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经过,旋又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你找他来,只是为了抗议大哥的决断,趁早死了这条心,别再自作主张,任意妄为。”

田心只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决断’又是什么,但见他神情紧张,便知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看来,要想安全地留在这里,必须要尽快了解大小姐的一切才行。

重重地叹了口气,田心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略显冰冷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轻吐出来,“如果要提以前发生的事情,能不能适当地考虑一下我,不要让我听得不明不白行不行。”

田心话一出口,便暗自提了口气,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偏激了些,会不会反而激怒了他,惹来怀疑。

静默了良久,田横才干涩地笑了笑,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沉声说道:“对不起,哥错了,一时疏忽了你的感受。过去的事,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只管好好地去训练,其他的事情都暂时别管。”

被拉着走了两步,田心还是心有不甘,又迟疑着问道:“我刚刚提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田横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大步走着,直至到了马棚,牵了马,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丢给她一句,“管好你自己便是。”

田横的冷漠让她一时无措,她还记得司马迁对田横的评价:田横之高节,宾客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

这样一位招贤纳士的将军,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冷漠起来,田心不解,凝声问道:“田心虽然失忆,但也素闻二哥为人,最是体恤下士,能人义士皆慕名而投二哥门下,难道这些都不过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的吗?”

闻言,田横不觉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一时辨不清她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假意而为,心下疑惑,便试问道:“如果他果真是大将之才,我自然不会怠慢他,但是……如果他只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我田横断不会招募这样的人。”

“鸡鸣狗盗之徒?”难道韩信看起来会是这样的人吗,真是无稽之谈,田心干笑了两声,凝视他,“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田文,齐国宗室大臣,曾于齐威王时担任军队要职,二哥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如此说来,他们倒还是本家,难怪一个广招门客,一个礼贤下士,原来是有渊源的,心中暗自赞叹,却又装出一副失望的模样,叹道:

“我原以为二哥独具慧眼,能识英雄,可以媲美孟尝君,现在看来,不过是虚有其表。昔日,孟尝君被困秦国,如若不是靠着他门下的两位鸡鸣狗盗之徒,恐怕早已被困死在秦国了。”

“你误会了,我……”田横此说不过是为了试探她,没想到反招来她的误解,正要解释,话一出口,却又被她打断。

“我误会什么了,误会你错将千里马当成是鸡鸣狗盗之徒吗,还是误会你招贤纳士的狭隘了?”

田心本不过是假装生气而已,谁知竟渐渐入戏了,情绪也明显变得激动起来,额头微细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明珠弹雀,不如泥丸;细流纳海,累尘成冈。这句话二哥没有听说过吗?如果你的军队只是招募有大将之才的人的话,大家都去做将,谁来做兵呢?所以说,你所谓的招贤纳士根本就是狭隘的,连孟尝君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太过入戏,田心一气说完,有些气喘,双眼直视着田横,一时竟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二哥。

田横静默了良久,才低声问道:“说完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见她迟疑着点了点头,才哑然失笑,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不是失忆了吗?什么时候认为我独具慧眼了?孟尝君的故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说着,脸色微微一沉,皱了皱眉,叹道:“说得绘声绘色,就连孟尝君说过的话(明珠弹雀,不如泥丸;细流纳海,累尘成冈。)都还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别人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自己的事情反倒一点都不记得了?”

啊—

田心这才惊觉自己上当了,原来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试探她,是在怀疑她是否真的失忆了,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暗道:真够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