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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鹅毛大雪肆意飞舞，把天地连成一片雪白。
大观山下，清远村。
一座用青砖红瓦盖成的房子，跟周围一些茅草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娘，钢蛋偷看我洗澡！”
院子里，一名身材肥硕的中年妇女一个手揪着刚满十三岁的少年耳朵，另一个手则狠狠地扇在少年脸上。
少年穿着四处漏风的破衣，浑身黝黑瘦弱不堪，还露着大拇指的草鞋似乎随时要坏掉。
数不清的巴掌印，让少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少年忍不住吃痛，手上的柴火散落在地上，身形愈发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跑……
少女穿着厚厚的棉袄站在屋檐下，瞧着少年被扇耳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少年名叫钢蛋，家里人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好生养，少年自幼便是孤儿，从小寄宿在亲戚家，每天负责砍柴，烧水，洗衣……
“小砸种！要不是老娘看你可怜让你住我家，你早死在外面了，现在居然看偷看我闺女洗澡？”中年妇女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招呼在钢蛋身上。
“打死你这个贼眉鼠眼的贱皮子！”
“冤枉啊二婶，我刚捡柴回来，没偷看堂妹洗澡。”
钢蛋被打的浑身发麻，苦苦求饶。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跟我去跟衙门见县太爷！我倒要看看你的这张狗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张秀娟揪着钢蛋的耳朵就要往外走。
“不要啊二婶！”
钢蛋急了，偷看女人洗澡可是杀头的重罪！
“堂妹你快帮我说说话啊。”
钢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屋檐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堂妹。
“让我闺女替你说话？”
赵秀娟愈发来气，又是一棍子狠狠地招呼在钢蛋身上，钢蛋疼的龇牙咧嘴。
“好了娘，爹跟大哥去镇上送货都好些天没回来了，你把他送到衙门，我找谁玩啊？”
赵娥摆了摆手，看着钢蛋身上常年累计下来的淤青还有求饶的样子，仿佛在说只要她随口一句话，就可以随意支配钢蛋的命运。
“冤枉的？”
赵秀娟疑惑的看着钢蛋，钢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狠狠地点头。
赵秀娟愣了一下，这才松开钢蛋道：“好闺女，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清白跟这个贱皮子开玩笑！”
“哎呀娘！不会了，一点都不好玩。”
赵娥双手来回摩擦取暖，随口道。
“外面冷快回屋去，家里还剩半只鹅，娘晚上顿了给你补补。”
赵秀娟拉着赵娥转身往屋里走去，丝毫没理会白挨了一顿毒打的钢蛋。
“愣着干什么？地上的柴火收拾好，再去把水缸里的水挑满！不然今晚你也别回来了！”
赵秀娟转身呵斥，满眼嫌弃。
寄人篱下又无可奈何，钢蛋庆幸还好堂哥跟二伯不在家，不然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就算不被冻死，也要饿死，二婶说过，让自己住到他们家牛棚已经算仁至义尽，但前提条件是要给他们家干活，至于吃食，则是各吃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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