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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后来呢?”
井宣面色不变,心如止水。
一句“原来是你”在意识中刚浮现,就被压了下去。
十年时光,发生太多事情了。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一腔热血、穷豪迈的孩子。
除了那一顿揍他没忘记,其他都忘了,包括女孩。
如果不是这句话,他都想不起来。
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叙叙旧?
说点“这十年你过得怎么样”之类的废话?
然后他就回答“过得有点辛苦,但总算挺过来了”。
有意义吗
本就是萍水相逢。
一个开豪车,还长得那么漂亮的女孩,能有什么额外的交集?
像现在这样,能给点单子做就挺好。
相处起来也轻松。
他倒是想问一下、当初打自己那两个人死了没有?
非打回来不可!
记了十年了!
但估计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只能以后凭运气去碰。
瞬息之间,井宣脑子里转了一百个念头。
脸上却是平静中带着一点点好奇,像是很想听下去。
虽然井宣尽力不动声色,但言玉仪年仅23岁就能掌管一个投资公司。
观察和审视人心是必不可少的能力。
她发现男孩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微缩,然后又恢复如常。
不过她没有质疑,而是继续道:
“后来我就被家里人带走了,再也没见过他,我很想找到他,为当年的事说声对不起。”
“哦,这样啊。”井宣敷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那时候他十岁,现在应该跟你一样大。”
言玉仪带着剖析的目光,让井宣转过了脸,装作被前方吸引了视线。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言玉仪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井宣,你家在哪?”
“很远,上千公里。”井宣故作失笑出声,“言董,你不会以为我就是吧?”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不好意思。”
“嗯嗯,没事。”
“你以前不是说几百公里吗?”
“啊?我没说过啊。”
“那天晚上气温低,我把他外套穿走了。”
言玉仪无视了井宣的否认,自顾自说着:
“他一定很冷!”
“言董,您这样说,我都没法接话了,哈哈。”井宣干笑了一声。
心里却在想:可不是?那晚差点被冻死。
你这种富人家的女孩,哪里知道冬天露宿桥洞的苦。
可惨了。
这一想,他又想到打了自己的那两个人。
一股凶狠从他心底里直往上冲!
怎样才能不惊动她,又能找到那两个人呢?
那天晚上天太黑,手电筒照在他脸上,什么都看不清。
尽管当时记住了声音,可这么多年过去,也差不多模糊了。
除非,女孩的父亲来看望她。
可怎么样才知道这件事呢?
井宣脑子里运转起来。
反正不管如何,他都懒得承认那个人是自己。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言玉仪露出了微笑。
她已经有几乎一半的把握,井宣就是那个人。
但也仅仅只有一半。
另一半还有待核实,总不能因为几句话就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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