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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微不再挣扎,她呆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宝儿,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栗。
“林间雪,松开我。”
她摇摇晃晃地走近宝儿的尸身,轻轻地拨开她散乱的发丝,露出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傻丫头,是姐姐对不住你。”
她的宝儿,才十五岁,最是娇憨烂漫的年纪,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沈熹微抱起她,用带着她身体余温的披风,将又小又瘦的宝儿一并裹进来,泪水在那一刻彻底决堤。
鸦雀无声中,慕容端突然笑起来:“哈哈哈,沈熹微,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
林间雪捡起地上,宝儿画押的‘罪证’,一一看过后,满目悲凉。
“慕容端,你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慕容端定睛去看,只见上面血红的大字一字一句地写着:慕容太妃,霍乱后宫,构陷皇后,罪不容诛!
嚣张与得意须臾之间变成了惊恐,她发疯般朝着林间雪扑过去,想要抢夺她手中的‘罪证’。
林间雪灵活地躲开她,“试问端妃娘娘,你慕容家何时出了个太妃?”
群臣议论纷纷,慕容端的父亲只是一边陲小吏,全凭着慕容端获得圣宠后,才得以鸡犬升天。
若他慕容家当真出过太妃,哪里还用得着憋屈至慕容端为后才崛起?
“够了,今日的闹剧,到此为止!”
午后便起的闹剧,一直闹到暮色黄昏都未曾露过面的萧炽,终于姗姗来迟。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林间雪身前,伸手道:“把它交给朕。”
天子之言,林间雪不得不从。
沈熹微却抢先一步,劈手夺过那张纸,藏进自己的袖笼里。
萧炽瞳仁骤然紧缩,“沈熹微,你想抗旨不成?”
沈熹微倏然冷笑:“百官死谏如儿戏,不见你出现,他们栽赃陷害我,你明知原委,却不现身以正视听。”
“慕容端心思歹毒,草菅人命,逼死我的宫女,你还是无动于衷。”
“如今被人堂而皇之地揭穿你与先皇共用一妃,你才知道急了?”
她笑地眼泪都涌了出来,“呵,原来皇上也知道丢人现眼!”
沈熹微彻底撕掉萧炽的遮羞布,萧炽恼羞成怒,猛然甩了她一记耳光,用力之大,直把她唇角撕裂,鲜血淋漓。
“沈熹微,朕再说一遍,拿出来!”
沈熹微冷哼着,耿直了脖颈,用坚毅不屈的目光直面萧炽的暴怒。
“萧炽,你何时才能明白,偷自己父皇的女人丢人,可荒废朝政,纵容百官营私舞弊,中饱私囊,看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易子而食才更丢人现眼?”
“沈熹微!你给朕闭嘴!”
“东周历经六位皇帝,国祚都稳若磐石,难道,你真的要让这锦绣江山,葬送在你的不作为,葬送在北狄蛮夷的铁蹄之下,做了亡国君主才善罢甘休?”
东周王朝粉饰多年的太平,被沈熹微不留情面的彻底撕开。
跪倒在地的文臣,人人自危,噤声不语。
萧炽低沉沙哑的嗓音如淬了毒般溢出,“禁军听令,皇后沈熹微危言耸听,亵渎先皇!即刻起,废黜沈熹微皇后之位,推出午门,斩立决!”
“臣有证据!端妃慕容氏,实乃先皇嫔妃!”
远处宫城甬道传来是纷乱无章的脚步声,两千国子监学生,排着长长的队伍,齐刷刷地冲到殿前,整齐划一地跪在殿前的台阶下。
为首的楚淮之双手举起一份卷轴,朗声道:“此乃慕容氏族谱,族谱上清楚的记录了,慕容端在正元二十六年初春入宫,为先皇昭仪!”
“明贞二年,她再次冒充秀女入宫参加擢选,蒙蔽蛊惑圣上,再次成为后妃。”
“今已证据确凿,还请皇上以欺君之罪,诛灭慕容氏九族!”
此话一出,两千学子纷纷振臂高呼:“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请皇上诛杀慕容氏,以正视听!”
慕容端从步辇上下来,柔弱无骨地靠进萧炽怀里,水盈盈地眸子,楚楚地将萧炽望着,“皇上,你会保护臣妾,对不对?”
萧炽看着那双眼,心下无限柔软。
他的母妃只是浣衣局的一个低贱洗衣奴,北狄的明珠公主和亲东周后,父皇偏宠她,只是一句不喜母妃身上的气味儿,便被父皇狠心丢弃在冷宫。
母妃死后,他的日子越发难过,若不是靠着慕容端那一饭之恩,那个寒冷冬夜,他怕是早就饿死冷死在冷宫。
萧炽毫不犹豫地牵上她的手,“对,爱妃不要怕。”
他们二人一片情深,即便面临数千学子死谏,也依旧你侬我侬。
沈熹微临危不惧,不慌不忙地朝楚淮之递了个眼色。
她倒要看看,江山与美人,若是只能选择一个,萧炽是否还会坚持选择慕容端这个毒妇。
楚淮之接收到沈熹微的暗示,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万民请愿书,双手奉给萧炽——
“臣启奏,慕容端父兄残害良民,逼良为娼,其妹慕容端更是阴毒地用幼童做捕猎人牲,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兹听闻其乃是先皇嫔妃,纷纷联名上书,祈求圣上诛杀慕容氏,为民为国除害!”
萧炽挑眉,丝毫不把楚淮之的谏言放在心上,一群贱民,他才不信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直到随侍太监皱着一张老脸朝他跑过来,小声的耳语说:“皇上,大事不好啊!”
“京都上万百姓把城门给围了,商行罢市,书院罢学,就连”
萧炽双拳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咬牙怒喝他道:“就连什么?不要吞吞吐吐,说!”
“就连禁军与金吾卫都纷纷递上折子,说遭受慕容家欺压,请皇上诛杀端妃,以儆效尤。”
萧炽闻言,眼前顿时一黑。
“好啊,你们都逼朕,朕若是不顺你们的意,你们可是连朕这个皇帝都要废掉?”
慕容端小脸儿惨白如纸,她死死搂着萧炽手臂,抬手指着跪在殿前的数千学子,恨声道:“该死的是他们,皇上是他们的天,他们怎敢指摘自己的天?”
“忤逆不忠,他们都该死,皇上,你快杀了他们,没有人不怕死的!”
“若是杀一个不够,那就杀十个,十个不够就杀百个,臣妾就不信,人头堆积如山,他们还敢忤逆皇上,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