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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人抿了抿唇，唇上专门留的仙风道骨的胡须也跟着抖了抖，这才开口：
“尊上慧眼，小道这徒儿是小道的亲侄子。小道初次得见神仙真颜，多有得罪，还望尊上恕罪则个。
小道乃飞云宗的外门行走，小道贱名洪毋（wu）潜，小道的侄子洪祁邕（yong）。
小道另外两个外收的徒儿，是在启阳县刚收的。小一点的徒儿叫季淮宇，是启阳县一家布庄的小公子。大一点的那个是季家为那公子请的护卫，叫袁昊。”
姬妩眯了眯眼，说道：“本尊观你是有功德傍身的，你这徒儿也有些功德。但是……你还有些孽债，导致你这徒儿也为你背负了些许。”
洪山人先是怔住，接着恍然，又有些焦急不解，道：“还望尊上指点迷津。小道修道以来，从未造过重大杀孽啊！
小道这侄儿，出生没多久，就一直身体孱弱，这才入了小道的师门飞云宗。
自他修道以来，身体这才渐渐有所好转。还望尊上为小道指点一二！”
洪山人说罢，便纳头就拜。
姬妩刚想上前去扶，又顿住了，这才说道：“本尊恢复不久，有些神通还无法施展，你不必拜了，本尊暂时帮不上你什么。”
姬妩只是见猎心喜，又与洪毋潜实力相当，这才开口询问的。
洪祁邕头上的功德是46，但是虚浮的深红色孽债和洪毋潜头上的数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的颜色很虚化。
姬妩提出来的时候，就是想看看这两人的反应，是一起作的大死吗？
还是跟血脉有关系，祖传下来的大孽？
结果就是，洪祁邕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整个人都懵掉了，一副：啊？我什么时候作孽了？啊？什么东西？
姬妩真的很好奇这个东西。
像那俩精怪，小虎妖可是说了，它俩没少吃人，没少祸害生灵。那头上才多大孽债呢？
一个三万二，一个二万六。
这老道看起来很正直的样子，367功德，二十四万孽债。
这就是鞭尸，得起了多少棺材？
几十年如一日闷头就是库库干，是吗？还得祖传干！不然这么大数值，咋来的？
姬妩真的是抓耳挠腮的好奇。
洪毋潜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干过什么罪孽深重的事情。
于是，洪毋潜对姬妩又恭维了几句，便带着洪祁邕离开了神庙。
直到到了山下，这才看到焦急等待的村民们，大家手上都拿着各种家伙事儿，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洪毋潜赶忙对众人摆摆手道：“无事。”
一群村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唯有癞老汉一脸得意地说道：“唔老汉儿说了么，噎鸣娘娘显灵了哩！”
洪毋潜看着一群村民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抿了抿唇，这才问道：“你们神庙，可有什么人来破坏过吗？”
一群人赶忙七嘴八舌地回应，陆村长哎了一声，这才对洪毋潜说道：
“二十几年前吧，老汉那时候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有一群外乡人，来了要砸我们村的神庙，结果那天正好是陆老酒家嫁阿姊，那来娶亲的是县里的官差呢！
那群原本是来砸庙的人，就只是打砸了一番，然后就跑了。”
姬妩站在神庙院子前，意识海最远也就能听到这些了。
她没想到，她这么给自己胡诌的身份，就这样给坐实了？
为了不引起洪毋潜的怀疑，姬妩就没有再跟上去偷听。
村民们等老村长说完，便十分好奇地问道：“洪山人，您说噎鸣娘娘真的显灵了吗？刚才您那是……？”
洪毋潜听罢，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便道：
“老道方才拔剑，是因为一进神庙，就感受到了几股妖气。故而才叫两位徒儿带你们走的。
结果，那几股妖气是来源于噎鸣娘娘收留的几只受伤的小妖。”
“啊？这……噎鸣娘娘怎么还收留妖怪啊！”一众村民很是害怕，甚至有些人都开始愤怒起来了。
洪毋潜却把姬妩给他说的，小白虎是如何失去了母亲，噎鸣娘娘是如何观气，得知了小白虎没有造过杀业，小白虎的母兽还是个在泥石流里救人的好妖，这些事迹又给村民们说了一遍。
老村长这才说道：
“嘶——我年轻时候，好像听我阿耶说过，几十年前，大罗村和白榆村因为连着下了好几天暴雨，村子又在山脚下差点被泥石流给冲毁了。
幸亏有个大白虎救了他们，他们还给白虎点了长明灯呢！原来这是真的啊！”
“呀！这老虎还有会救人的呢？”一群村民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洪毋潜赶忙解释道：“是有过妖兽出来救人的传闻。
但是，那都是很少的妖才会那样做。一般没有得到过机缘的动物是没有开智的，开了智的老虎，蛇虫鼠蚁之类的，都会躲着人的。
毕竟它们也需要修道，所以没有时间出现在大家面前。
所以你们上山，看见别的猛禽，要么就猎杀，要么还是跑开。否则，没修道的动物，还是吃人的。”
“可是既然修道就不杀人了，为什么河口村的人还被会说话的妖杀了呢？”有些村民提出了质疑。
洪毋潜赶忙解说道：
“妖修是得到了机缘，开启了智慧的动物，它们不造杀孽就是妖修。
如果他们造了杀孽，就是精怪了。精怪是靠吃人来修炼的。
你们但凡能看见的动物，要么就是普通动物，要么就是吃人的精怪。”
“哦——原来是这样！”村民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又有村民问：“那……山长，噎鸣娘娘在的话……您留在这，还……”
洪毋潜见有些村民想让他退酬金，便赶紧说：“噎鸣娘娘因着曾经神庙被砸，受过很大的伤，她现在还没恢复。
精怪的修为在我们之上，所以，这两天我们师徒还需要叨扰一二。”
“啊——”有些村民不安，有些村民不信，有些村民将信将疑，有些村民已经开始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