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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爱，要什么？”杜若星实在是好奇。
杜常月不紧不慢道：“要当家主母的权利，要势力，要府中大小事都尽在掌握之中。要银子，要宅院，要顾好高门大户之间的人情往来，如此日后才能帮助自家夫君和孩子打点好仕途。”
“但独独不能要爱！”
意料之外的回答，听的杜若星彻底愣住。
可细想杜常月似乎就是如此做的。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如此。
此人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她眼底黯然，双手无力的搭在扶手上，蓦然低笑了声，“你如此说，我倒像是明白了你为何能将日子过好。”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如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凡是正妻，只要能掌控住手中钱财，身边有可用的人，将里里外外的事情打点好，来日夫君仕途好了，自然也少不了正妻的好处。即便是府中有妾室，也挡不住你稳坐正妻的位置。”
杜常月垂眼，思及上一世的韩江临，幽幽道：“即便是给自家夫君纳妾也无妨，生下来的孩子也一样是能正妻带去抚养。养育之恩大于天，来日这孩子自是跟正妻更亲近。”
“至于那些妾室，恩威并施，自然能掌控好她们！”
大抵是看杜若星病重，杜常月才将这些话都说出来。
杜若星眼眸半掩着，看不出其神色。
半晌，她才喃喃道：“你当真是看的通透。”
只可惜以前的她，从来没想过去问杜常月这些事。
如今知道，却也彻底的晚了！
屋内一阵寂静。
杜常月垂着眼，不由得说了几句肺腑之言：“若星，扪心自问，你我之间实则并无太大的恩怨。至少在出嫁之前，确实如此。即便是曾有些不痛快的事，但也是寻常姐妹间的矛盾。”
“可出嫁后，就彻底变了。”
她一手轻轻抚上小腹，眼底难掩哀愁。
“这孩子，原本就是难以保住，你甚至无需动手，我只怕也保不住她。”
可保不住不代表此人就能对她的孩子出手！
这二者不一样。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恨过杜若星。
毕竟恨一个人，实在是太累。
稍稍抬起眼，杜常月缓声道：“不过如今说这些也已经晚了，你这一生都是在恨我，只想与我一较高低，从不曾想过好好过日子，也不想过自己的人生。”
“大抵是王姨娘以前便处处与我娘比较，你才会处处要与我比较。”
“等你何时明白，你这一生是为自己而活时，或许就不会再与我比较了。”
不仅仅是这一世，上一世杜若星也在与她比较。
仿佛这一生就是为了比她过得好才来到这世上！
杜常月不曾恨过她，也不曾怨过她，只觉得此人可怜又可悲。
可这些话听在杜若星耳中，却犹如一把刀，狠狠地刺入她的胸口。
但细想又觉得没错。
她这一生都在和杜常月比较，从不曾想过好好活着。
眼底含着泪，杜若星强颜欢笑道：“你怎么比我所想的还要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