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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病房的门。
病床上，汪淼淼整个恩女人依旧安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监护仪上的波形平稳，毫无苏醒的迹象。
跟他们离开前，没有任何不同。
楚昔薇看向宴北霆。
男人眼底最后一丝因汪淼淼醒了而燃起的微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通电话。
还有那辆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
包括那辆突然冲出的，仿佛就是为了撞击而来的面包车。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我们被耍了。”宴北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重量。
他们被故意引出来，目的就是阻止他们，甚至，是想让他们永远消失。
而那个电话，只是一个诱饵。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冷得像冰，他从嘴巴里面吐露的指令简洁而急促。
“查刚才那个电话，立刻！”
楚昔薇站在他身边，能清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意。
几分钟后，林默那边传来回复，声音带着明显的挫败。
“宴总，ip地址是伪造的，通过了多重跳转，根本查不到真实的来源。”
医院走廊尽头的寒意，似乎一路跟随着他们回到了云景苑。
空气里残留的消毒水味被家中熟悉的淡雅香薰取代，却驱不散那份经历生死一瞬后的紧绷。
宴北霆坐在沙发上，手臂上的纱布格外显眼，额角的创可贴也破坏了他平日里完美无瑕的形象。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默的号码。
“宴总？那个电话的来源有查到吗？”林默的声音带着询问。
宴北霆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冰。
“常规手段查不到，对方很狡猾，既然如此，只能用非常规的。”
林默恭敬点头，“是。”
他的指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我要确切的地址，不惜一切代价。”
“明白。”
吩咐完，宴北霆周身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
处理完伤口，两人回家。
楚昔薇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她的声音轻柔，试图缓和这凝重的气氛。
“先喝点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佣人恭敬的问候。
宴夫人几乎是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后怕。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儿子手臂上的纱布和额头的伤。
“北霆，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严不严重？”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母亲特有的担忧。
“妈，我没事，一点皮外伤。”宴北霆试图安抚。
宴夫人却根本不信，快步走到他面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眼圈微微泛红。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她心疼得不行，转头看向楚昔薇，“昔薇，你没吓到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我很好，宝宝也很好，医生都检查过了。”楚昔薇连忙说道，轻轻握住宴夫人的手。
宴夫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看着儿子受伤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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