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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留下来陪你抄吧。”姚昭昭挽着林婉言的胳膊,抬眸望向母亲,言辞恳切:“本就是因女儿之事才让娘受了罚。若能留下来帮娘抄录,一来可为娘分担辛劳,二来女儿想着,说不准多抄几遍这《女诫》,便能如书中所言,愈发懂事知礼了呢。”
她眼巴巴地望着林婉言,似是生怕她娘不答应。
被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盯着,胳膊也被挽着,林婉言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千万个理由都被抛之脑后,只晓得连声答应:“好好好,娇娇说什么都好。”
谢安澜心情有些微妙,重生之人性格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吗?
他默默地将糖收回到掌心,目光沉沉地打量起姚昭昭的侧脸,正瞧着她埋在林氏的怀里甜甜地笑着。
谢安澜忍着将姚昭昭从林氏怀里拽出来的冲动,抿着嘴唇,过了一会,眯起眼睛,尝试着做出一副乖巧讨喜的表情。
“我也留下来吧,祠堂阴冷,多个人抄得快一些。”
吃饱喝足,太阳的余晖也终于被月亮所取代,府中除了守夜的人也都已经回房歇息,院子里没了人声,静得可怕。
祠堂内,几盏烛火在静谧中轻轻晃动,将姚昭昭的影子投在白墙上。
“这是什么?”姚昭昭将桌子上的书摊开,一脸震惊指着书上的字,“这写的什么东西?”
姚昭昭穿来前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不说精通国学也不至于当文盲,既然有《女诫》一书,好歹得是她能看懂的版本吧?
可谁能告诉她,这不是楷书,不是隶书,不是小篆,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谢安澜正坐在姚昭昭身侧,压低声音疑惑问道:“你不认识?”
姚昭昭紧张的喉咙上下滑动,抬起头来,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泛着水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她犹豫半晌,缩了缩脖子,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应该认识?”
谢安澜盯着她的脸,语气也随之加重,“你当真不认识?”
姚昭昭低下头,只留给谢安澜一个头顶,腹诽:完了!原主到底认不认识字?
“烛火昏暗,我有些看不清。”她喏喏地开口,目光里是谢安澜按在书上的手。
谢安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微微倾身,将手里的书朝着姚昭昭的眼前又不紧不慢地凑了凑,“既然如此,那你再仔细瞧瞧。”
“诶呀,我头有点晕。”姚昭昭赶忙扶住额头,眉头轻蹙,状似痛苦地说道,“想来是我又发热了。”
她抬头看了谢安澜一眼,可怜兮兮地道:“辛苦你帮娘继续抄书了,我先回清荷院了。”
谢安澜一双眼睛打量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伸出手来,微凉的手背贴上了姚昭昭额头,冰得姚昭昭下意识地一缩,“看来真是烧糊涂了,听闻你要留下来抄书,我还惊奇你何时识字了。”
姚昭昭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竟然是诓她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深得心机!
该杀!该杀!
可她委实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引起他的怀疑。
“咳!我也是急糊涂了。”姚昭昭轻咳一声,虚弱地摇了摇头。
谢安澜一双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漆黑,倒映着桌子上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伸出手来,将桌子上的毛笔递到了她的手里,姚昭昭下意识地就缩了一下,没缩回去。
他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微微使劲拽着她向前,“我来教你吧,你不是还想参加半月后的重九宴?”
姚昭昭让谢安澜握着,刚要站起的身子被强硬地按了回去,手指、胳膊、半个身子都僵硬地坐在蒲团上。
她心想,恐怕是这狗东西是要试探她的笔迹,原主虽然不识字,但难保没有画过什么东西,描过什么字帖之类的。
“咳,就不麻烦你了,等明日我请个教书先生来就好。”
祠堂内,光影幢幢,陈旧的案桌上豆大的火苗明灭不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焦香。
谢安澜一袭青衫,身上还浸着药味,带着一丝凉意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想帮娘抄书了吗?”
“一百遍我们四个人抄,也得抄上一整天。”姚昭昭试探着抽了抽手腕,想要收回被他握住的手,“不急于一晚吧。”
谢安澜收回手,衣袖卷起的风带动着烛火晃了晃,有些委屈地说道:“原来娘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柳公子。”
姚昭昭一时语塞,这有什么关系吗?
谢安澜目光灼灼地望了过来,“你为了柳公子想要识文断字去参加重九宴,难道就不能为了娘从今晚开始学吗?”
“我……愿意!”姚昭昭立马握住了谢安澜的手腕拖到自己眼前,将瓷白的小手塞到他的掌心,“学!我们今晚就学。”
她感觉到谢安澜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眼珠一转,弯起一双眼睛笑眯眯道:“我早就不喜欢柳青书了,你别瞎说。”
“真的?”谢安澜收敛起眼底的情绪,顺从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一同握住桌案上的笔。
“真的,比金子还真!”一阵冷风吹过,姚昭昭瑟缩了一下脖子,“我绝对,绝对不会对姚柔儿的未婚夫起歹念。”
语毕,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真是没出息,竟然被一个半大孩子威胁了。
只是怎么总觉得,眼前这个谢安澜跟书中描写的天差地别,就像是……就像是披了羊皮的狼。
四更天,夜已深,姚观棋和林婉言已经趴在桌子上沉睡。
只有靠近香案的一张桌子上还燃着烛火,姚昭昭和谢安澜面对面坐着。
“你不困吗?”
“我有点困了。”
“你看娘和哥哥都睡了,我们要不要也睡一会儿。”
姚昭昭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底下两团乌青,一双杏眼泛着水汽,可怜兮兮地盯住他。
谢安澜顿了顿,“……不行。”
姚昭昭小脸垮了下来,“都抄了两遍了,我不想抄了。”
“……”谢安澜没开口,满身鞭伤又泡了冷水的后果,终于在熬了大夜后找上来,索性揭开了虚伪的假面,半抬着眼皮,“那你想干什么。”
“你的名字怎么写?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