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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君听闻姜珏竟又要对岁安动鞭子,急得咳嗽不止,身子都轻颤了起来。
“为什么要罚她……安儿不过是出了一趟府,为何别人可以,她却不行!?”
方氏见宋忱君咳成这样,忙上前在她胸口重重拍了几下,假作安抚道:
“宋妹妹,不是我说你,慈母多败儿!你这般纵容岁安,对她没有好处,你就让伯爷好好管教她一次,知道怕了,她今后就再也不敢犯错了!”
“为何要让她知道怕?”
宋忱君眼中是浓浓的心疼与迷茫:“我……我担心她害怕还来不及,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害怕!?”
若是她自己被误会,她不想分辩半分,可她如何也不舍得姜岁安受委屈。
她能护着岁安的时间不多了,岁安已经被伤成那个样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这般想着,她用力捏了捏手上的帕子,看向姜珏道:
“伯爷若一定要罚,那便罚妾身吧!是……是我不想让岁安在府中闷着,这才让她出门去透透气,伯爷若觉得不妥,那罚妾身便是,一切都是妾身的错!”
“你……”
不待姜珏将话说完,姜老夫人沉着脸上前一步:
“安丫头被你养得如此歹毒善妒,目无尊长,你以为我姜家不该罚你!?你既然讨罚,老身就成全你!来人,送夫人去佛堂抄写经书,安丫头何时改正,何时放夫人出来!”
孔嬷嬷闻言,急得嘴唇都变得煞白,忙拦在了宋忱君面前,朝姜老夫人跪了下去:
“不可啊,老夫人,夫人身子不好,佛堂阴冷潮湿,夫人去那里抄经书,会要了她的命的!”
姜老夫人严肃的脸上满是嘲弄:“是宋氏要替安丫头受罚,如今又称病逃避,你这老奴是想说老身故意苛待儿媳?!”
对于母亲的处罚,姜珏本还有些犹豫,但听了母亲的话,也觉宋忱君心口不一,遂只负手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半句阻拦。
宋忱君环视了姜府众人一眼,感觉似有万根银针细细密密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想她刚嫁进落败的姜府时,婆母曾拉着她的手,说辛苦她帮忙打理姜家,帮忙照顾那几个没娘的孩子,她以后定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的看待。
可谁会把亲闺女,送到冰冷的佛堂里去抄经书?
宋忱君不是没想过离开姜府,可她宋府已经成了一座废墟,她早已没有家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舍不下安儿,她已经没了家,不想安儿也与她一样……
苦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看向姜珏道:
“妾身若去抄写经书,伯爷可否不再处罚安儿?伯爷……安儿是个好姑娘,你……以后……以后能不能花些心思了解她!莫要出了事,就认定是她的错……她是弈秋姐姐的骨肉,怎么可能生了一副坏心肠!”
陈弈秋乃是姜珏的亡妻,也是姜岁安几人的生母,更是姜珏心口一道无法愈合的疤。
听宋忱君提起亡妻,姜珏蓦地有些动容,正要点头,就听姜老夫人冷声道:
“弈秋要是知道她的女儿被你养成这个样子,不知要多恨自己当初所托非人!宋氏,莫要再想办法让伯爷心软,做错事就该受罚,这是规矩!来人,还不把夫人送去佛堂!”
陈嬷嬷等一干仆妇听到老夫人的吩咐,上前一把扯住了宋氏,粗鲁地要把她带离青竹院。
孔嬷嬷急忙去拦,却三两下就被其他婆子推翻在了地上。
众人正拉扯着宋忱君往外走时,院门口忽地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随后,便有几个下人,引着一个白发老者跨进了院门。
老者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姑娘,不是姜岁安还能是谁。
看到那些婆子们拉扯着娘亲往外走,姜岁安一双眸子忽地红了,快步上前推开了陈嬷嬷等人,扶住宋忱君道:
“娘亲,你怎么样?安儿回来晚了,是不是叫你担心了!”
看到姜岁安平安无事,宋忱君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红着眼睛反复喃喃着:
“安儿,你回来了!你无事就好,你无事就好……”
看着这番架势,姜岁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祖母她们定是应为寻不到她,便来为难娘亲!
姜岁安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里她都浑然未觉,如果她再晚回来一步,真不敢想象娘亲会如何!
“孽障,你还知道回来,还不跪下认错!”
姜老夫人瞧见姜岁安回来后直奔宋氏,心口就堵上了一口浊气,敲着拐杖怒喝了一声。
姜岁安转头迎向姜老夫人冷厉地目光,“祖母让我认错,也该让我知道,我到底错在何处?!”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黑影大步朝她笼罩过来,然后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姜岁安,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怎么能这样与你祖母说话?”
姜岁安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可再痛都没有她的心口痛。
她的爹爹,她自小当做英雄一般敬爱的爹爹,却把她视作毕生的耻辱。
她以为,爹爹性格刚正,若知道她并没有毒害过梦梓柔,总会为她主持公道!
可错了,父亲好像把所有的严厉给了她,却把父爱和信任,全都给了梦梓柔!
只因梦梓柔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而她是害死他发妻的罪魁祸首!
她的出生就是原罪,怎能期盼一直恨着她的人,愿意信她!
宋忱君看到姜岁安高高肿起的脸颊,又气又急地道:
“伯爷,你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就对安儿动手,你实在太过分了!”
姜珏看到姜岁安那小小的脸颊上,浮起的一片红肿,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却是重了些。
他握了握手心,竭力地压住怒气道:
“还有什么可问!她装病不去给祖母请安,这是一错!又编造谎言偷偷出府,这是二错!犯了错后,回来不知认错,还顶撞长辈,这是三错!宋氏,你倒是与我说说,我还要听这孽女狡辩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