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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小娘子,想要什么画个什么样式的?”摊贩笑呵呵询问他俩。
他打量着桌上画好的糖人,摸着下巴认真思索。
“蝴蝶?不不不,还是金龙吧,这个好看。”
“我瞧着凤凰也漂亮,要不就它吧。”
“凤凰旁边这个也好看。”
……
两人苦恼地犹豫好半天,没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楼上就传来一阵嬉笑。
“小郎君,小郎君。”
是女子婉转娇媚的嗓音,是同祝长生这么多年接触的女子截然不同的温柔。
他愣愣抬头,望向二层阁楼,倚在栏杆的粉黛佳人。
“叫我吗?”他偏头问旁边的虞灯。
谁知她大惊失色,巴不得捂住他的嘴巴,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的祖宗,你可小声点吧,你现在哪里是郎君!”
她意有所指。
祝长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浅粉衣裙,似懂非懂的“哦”了声。
正想问她,那他们喊谁,就见楼上的莺莺燕燕互相调笑着朝谢凌衣的方向往下抛手帕,粉的,白的……簌簌而落,像是漫天飞舞的花瓣。
“小郎君,生得这般俊俏,可要上来玩玩?”
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缕。
不过谢凌衣一向铁石心肠,利落侧身,不着痕迹地躲开,正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郎君虽俏,但实在冷情,让奴家好生伤心。”
几位姑娘倚着栏杆捧心,美目微垂,泫然欲泣。
“姐姐我看这其中定有隐情。”身旁的美人安抚几位做势垂泪的姐妹,细腻如削葱根的长指向着底下的人群一指,“我看哪里是冷情,分明是名花有主。”
她这话惊起其他人的注意,纷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女娘在侧,谁家郎君敢理会咱们?”她压低嗓音为众人解惑。
一众美人的目光齐齐一瞬落在谢凌衣身侧的祝长生。
“我看也是,这女娘生得这般貌美,见之忘俗,郎才女貌,活脱脱一双璧人!”人群之中有人附和道。
“有这般可怜可爱的娘子,换作是我,也不会搭理你们。”美人忧愁转瞬消失,娇嗔地轻推身侧之人。
“是啊,这两人果真般配,怕是情比金坚,任谁都拆不散。”
……
在美人的打闹中,一道清透的男声不咸不淡的响起。
“般配吗?”音量不大,似在自言自语。
美人们侧身回头,只见阁楼的窗边斜倚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人身着丹砂色的长袍,外罩一件霜白长衫,身量高挑,体态风流,懒散地半靠着,依旧穿出一派风流多情。
细看五官并不算多出彩,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摄人心魄。
“公子哪里的话,天底下再找不到比这二人更般配的夫妇了。”美人低头笑,并没察觉出他话里蕴含的意味。
男人松了抱在胸前的手,步伐稳健地走向栏杆前,美人主动为他让开路,俏丽地立在两侧。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多俊俏的郎君,惹得你们连曲都无心弹了。”
他纤长的手指握住朱红的栏杆,低垂着眼睛,同下面的人四目相对。
谢凌衣不堪其扰,冷声催促着祝长生离开此处,才走了两步就听见上方叽叽喳喳的议论,被熏香熏得头疼的脑子更是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他恨不得一步不停地消失在这里。
然而就在此时,祝长生瞧见阁楼里的美人自发让到两侧,便忙不迭叫谢凌衣。
后者顺着他的声音抬眼,同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相接。
那人容色不算出色,细看眉眼也只能勉强称一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可偏偏气质卓然,置身于姹紫嫣红的红粉堆里也不失颜色。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他撑着栏杆,肌肤胜雪,丹砂色衣袍带来的艳丽生生被霜白的长衫压了半截。
“郎君这般俊俏,可要上来坐坐?”慵懒的腔调穿透喧闹的人群,直入谢凌衣的耳中。
他很想摸一摸被心脏撞得生疼的胸骨,但这一举动在此时略显奇怪,所以他忍住了。
“你不扔手帕?”他挑了挑眉,不答反问。
谢凌衣抬头,下颚的拐角利落漂亮得惊人,确实是张极为俊俏的脸容。
岑遥栖在上面闷笑一声,身侧的美人立刻嬉笑着要把手帕递给他。
不过他都一一拒绝,这小子还调戏到他头上了。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
“自然是没有的,你且说上不上来?”
“来。”
谢凌衣没有片刻犹豫的答道。
有人“咦”了一声:““咱们三请四邀也不见郎君答应,怎么公子一开口就松口了。””
“郎君答应了,看来妹妹猜错了吧。”
“那可未必,咱们且瞧瞧看。”
岑遥栖懒洋洋地靠着栏杆,自上而下地看谢凌衣一行人往阁楼上走。
他耳朵也没闲着,美人们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中。
他有些好笑,若是知道祝长生压根就不是女子,这些人会怎么想?
谢凌衣看上去就不像喜欢女子的样子……那岂不是遂了他的意。
想到这里,岑遥栖唇边的笑意悄悄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