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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凌冽的寒风从脸上刮过,温清清的鼻子和耳朵都冻得通红,轻薄的礼裙外裹着一件只能挡风但并不保暖的黑色风衣,站在酒店的门外环抱着双臂蜷缩着瑟瑟发抖。
身旁的温贵志还在不停地朝酒店里头骂骂咧咧,但门外站着的一排训练有素的保镖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使他也只敢在嘴上过过瘾。
“什么玩意?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当谁没有似的!”
温贵志眼神不屑地朝酒店瞥了一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愤愤地踹了一脚酒店门旁的石狮子,脚上瞬间传来剧痛使他没忍住龇牙咧嘴地抱起脚来原地蹦跶了两下。
“麻蛋!司机去哪了还不过来!”他越来越暴躁,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后就开始嘲讽温清清:“你不是挺能的吗?刚刚被人赶出来的时候怎么跟个鹌鹑一样声都不敢吱!”
温清清已经冻得人都麻了,压根不想理他,脑子比浆糊都乱,不知道一会儿回家该如何跟父亲交代。
看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温贵志自觉没趣,撇了撇嘴又开始骂司机怎么半天了还没来。
又过了三分钟,在两人还没被冻得没知觉前,司机终于开车缓缓驶到他们的跟前停了下来,这回温贵志没等司机下来开门就自己把车门打开了,一边骂又一边赶紧坐进车里吹暖气暖和身子。
司机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副驾驶位置的大小姐,看见她脸上低沉的神色立即意识到宴会上出了意外,才会导致他们提前离开了会场,于是司机也不敢多言,系好安全带后重新启动了车辆离开了酒店。
酒店宴会厅内,晚宴还在照常进行当中,觥筹交错间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插曲。
宴会厅内的一角,有一支著名的乐团正演奏着优雅古典的音乐,著名的钢琴家在此刻也沦为背景中毫不起眼的路人。
许夏侑能明显感觉到接下来跟她敬酒的人态度更加真诚了,即使依旧有看不上她身份的上流阶层的人物,也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掩盖住,始终保持得体优雅的微笑。
许夏侑的心里不由得暗自感叹道,真正厉害的演员原来都藏在了这里。
“无聊吗?”趁这会儿没人打扰的间隙,沈闻屹一手举着红酒杯,微微侧头低声询问身旁的许夏侑。
“有点,我想去透口气。”参加宴会实在是没有什么有趣可言,许夏侑觉得这种应酬比让她拍戏吊一天威亚都累得多,这会儿酒也喝了不少,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有点儿晕乎乎了,迫切需要呼吸一点儿新鲜空气。
沈闻屹看出她的不适有些担忧,但此刻余光又瞥见了不远处正有人朝他走来,于是只能招呼最近的一名侍者,嘱咐他带许夏侑到会场二楼的露台上透透气。
“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结束了就去找你。”眼见来人越走越近,沈闻屹略带歉意地轻轻拍了拍许夏侑的手背。
许夏侑知道沈闻屹来参加这次宴会有自己的目的,她也不会胡搅蛮缠非要让沈闻屹陪着她,为了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情,许夏侑临走时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朝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忙你的,不用着急陪我。”
两人的手轻轻触碰便迅速地分开了,许夏侑跟随着侍者朝另一侧走去,沈闻屹看着她离开时金色的背影恍若一只随时要起舞蝴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但很快身后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沈闻屹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回过头去与来者自然地碰杯交谈。
“天啊,那位不是……?”在宴会上交流的其他人,在发现一名身姿挺拔气质卓越的中年男人居然主动与沈闻屹碰杯时,心中瞬间惊起滔天骇浪。
而站在不远处观望着的黄永年看到这一场景也有些不淡定了,他瞳孔微缩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会凑到一块去,难道最近京市招商引资又有新动作了?”
黄太太虽然也有些诧异,但她不觉得在意料之外,沈氏原本就掌握着京市大半的经济命脉,政商联合,携手共同促进社会经济繁荣发展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就说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趁现在还能跟着喝口汤的时候,就赶紧争取和沈氏合作项目吧,再不抓紧些,渣都不会剩了。”黄太太认真告诫完黄永年后,举着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随即将空杯放在了路过的侍者端的酒盘上,又重新拿起了一杯新的。
黄永年闻言有些沉默,他看了一眼身旁淡定饮酒的妻子,眼神晦暗。
他原本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村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上了一所优异的大学才能结识到现在的妻子,而黄太太的家境阔绰,父母在京市里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黄永年结婚后靠着岳丈的帮助和自己日以继夜的艰苦奋斗下,终于在京市站稳了脚跟。
当黄太太的父亲去世时,别人都以为发达后的黄永年会踹了自己这位发妻,然而并没有,他们依旧十年如一日地恩爱,黄永年始终十分尊重敬佩自己的妻子,哪怕她有些强势。
黄太太是个不甘做家庭主妇的人,她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又怎能甘于蜷缩在方寸之地,生意场上她眼光毒辣、胆大心细、行动果决,黄永年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占了八分功劳,此时听到她再次地告诫自己时,黄永年终于开始认真起来,重新审视沈闻屹。
而一旁的黄太太摇晃着手中的香槟,微微抬眼瞥见自己的丈夫认真的神色,微微撩起了唇角。
黄永年虽然身上有诸多缺点,但他最好的优点就是尊重老婆并懂得听取建议,当初她选他当丈夫的时候家人极力反对,说她被猪油蒙了眼,门当户对的不选,非得恋爱脑去扶贫。
可她见过那些所谓门当户对的男人,要么胸无点墨,要么狂妄自大,要么轻视女人,实在是无法将就。幸好她赌对了,不过输了也无妨。
黄太太将手中的香槟再次一饮而尽,她一点都不害怕婚姻的失败,大不了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