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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冷叫奶奶觉得你冷，有一种瘦叫奶奶觉得你瘦。
在老太太不赞同的目光中，高冷不驯如陆令湘也得老老实实地听早餐养生论，并把粥喝完。
早饭吃完，季令姝不仅麻利地帮忙收拾碗筷，还有要洗碗的意思，却被阿姨笑着赶了出去。
被拒绝的季令姝趁人不注意，悄悄撇了撇嘴，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贺九霄幸灾乐祸的目送中，不情不愿地跟人去了书房。
补课是不可能补的。
半天假期还补课，那就不是人该干的事。
新学期第一周，各科老师还算留情，布置的几乎都是自主复习，没什么要写的书面作业。
而对学生来说，不是要写了交的，那就是没作业。
要写的几门考生物前就已经赶完了，压根没带回家。
季令姝连个样子都懒得装，敷衍地翻了几页就撑不住了，自己找了个角落位置，熟练地闷头补觉。
旁边，正跟陆令湘分析古诗词鉴赏的徐景弈下意识放低了声量。
好在季令姝没趴多久，就被飞信提示音吵醒。
她坐直身子后，又搓了一下脸，勉强打起精神，这才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季令姝慢腾腾地回了张鞠躬感谢表情，偏头望向正低声分析古诗词鉴赏的二人：“姚老师说，周考成绩出来了。”
见两人望过来，季令姝抬起手机晃了一下，小声解释道：“我昨天走之前跟姚姐说，麻烦她出分告诉我一声，补习老师要看成绩。”
她说着，看向陆令湘：“姚老师没你飞信，就发给我了。”
徐景弈稍稍怔了怔，低笑一声，声音是一贯的温和：“那可以让我看看吗？”
季令姝举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念道：“语文106，数学137，英语145，物理87，化学93，生物98。”
她顿了下，神情空白，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怀疑人生，一道小学加法算了半天，才得出结果，满脸恍惚地问陆令湘：“姐，你真是留学回来的吗？”
“六百六十六，你是真的六啊。”
听到这话，陆令湘没什么反应，徐景弈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放下书，温声问季令姝：“是裸分成绩吗？”
季令姝回过神，乖巧点头道：“嗯，因为样本太少了，就没有算赋分，要等期中联考才会有赋分排名。”
徐景弈上学时还是传统的文理分科，这两年才开始改革试点。
在赋分排名的制度下，分数排名产生了更多不确定性，厮杀也变得更为激烈。
若是放在以前，裸分成绩一出来，样本再小也能估个大概，现下这一改革，原着的胡话是一点都不能信了。
季令姝张了张唇，有心想问陆令湘这个分数是否有所保留，瞥见徐景弈的身影，又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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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姝心不在焉地翻着书，一边心分二用，听徐景弈给陆令湘分析错题。
中途钟九思端着水果上来晃了一圈，听了没两分钟就微笑告辞。
贺九霄在旁边大肆嘲笑他本升小，被嫌他吵的钟九思拎到一边，让他自己不学别影响他人。
贺九霄顶着大哥想杀人的目光凑到季令姝旁边，瞄了一眼她夹在书里的手机屏幕，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各科题目讲完，才刚过十一点。
陆令湘合上本子，偏头问季令姝：“明大招生办联系你了？”
闻言，季令姝微微一愣。
她抬起头，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真是招生办？不是骗子啊？他们也联系你了吗？”
问完这话，季令姝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头，脸上不见丝毫喜色：“等等，他们哪来的电话号码？我信息泄露了？”
她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要不我还是报警吧？就算真是明大也很可怕啊，万一有不法分子利用信息搞诈骗怎么办？”
陆令湘怔了怔，出声道：“舅爷爷是明大毕业的，可能是他给的联系方式。”
闻言，季令姝的目光稍微有些诧异。
但很快，被扒手机号的愤怒就压过了她姐不避讳在外人面前提起明言的疑惑。
季令姝轻呵一声，表示不信：“他真给了会通知我，招生的也没提到他。”
正在帮着整理资料的徐景弈动作一顿，声音有些疑惑：“明大自招考试还有半年，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
“谁知道，不是骗子就是有病呗。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啊？”季令姝冷嘲道，“周末七点吵人睡觉，我都挂了他们还打，烦死了。”
“我私人号码知道的很少，不会随便告诉别人，肯定是信息泄露。”她想了想，一脸认真道，“但是他们没找我要钱，似乎不构成欺诈，报警的话警察会处理吗？”
徐景弈愣了好一会儿，问季令姝：“明大主动邀请你这是好事，为什么会想报警？”
“我的个人信息被泄露了啊，他们都直呼我大名了，吓人得很。谁知道信息哪来的？”季令姝严肃道，“我问他他也不说，跟听不懂人话一样，恐吓谁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调出通话录音当场播放：“这饼画的我早饭都不用吃了，正经学校这么割裂？他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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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今日的书房。
季令姝收起手机，一本正经地跟二人解释：“我是太害怕了才胡说八道，都是演出来的。”
“他要是再打电话，我就要哭给他们看了。”
对面，徐景弈的脸色略微有点古怪。
注意到他的脸色，季令姝抬起头，问他：“景老师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徐景弈笑了下，眼神平和：“明大当真没有你想读的专业？”
季令姝对上他的目光，莫名有种被看透的心虚。
她迟疑了下，苦恼道：“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学什么专业。”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报京市的大学。”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季令姝眉眼又弯起来，语气期待道，“我跟几个朋友约好了，明年高考结束京市见。”
“已经有人去清大读经管了，我也想争取一下，谁稀罕去明州？”
季令姝顿了下，还是不死心，转脸望向陆令湘：“而且他说的话细品真的好吓人，明大也不差你一个学生吧，至于这样吗？而且我听说十三州的法律跟国内差别很大，他们会不会采取什么不好的手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