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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瞻远口中的林叔叔大名叫林渠，是他刑侦队的同事，也是住在陆家对门的邻居。
但对季令姝来说，这位林叔叔身上还有一个更容易记忆的标签——邻居姐姐庄羡宁的父亲，天才神童庄羡安的姑父。
如果按照她看到的剧本，以及陆令湘看到的记忆中，林渠会在四年前因公殉职。
这个小区住了不少警察家属，在那场事故中折损过半，任老院士也会在今年春天撒手人寰。
而现在，坐在副驾帮陆瞻远看导航的林渠显然是个大活人，云泽县也没有出现人头赏金合计千万的犯罪团伙。
和来的时候一样，季令姝上车就睡，美其名曰，要把最近没睡好的觉都补回来。
等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俨然已经进入梦乡，林渠回头望了一眼，轻声问后排的陆令湘：“睡着了？”
陆令湘点了下头，并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妹妹靠得更舒服些。
得到回复，林渠点了下头，音量更轻：“你和姝姝准备下个月去明州？”
“嗯，我陪她去参观一下学校。”
副驾位上，林渠摇了摇头：“这话拿去忽悠别人还行，跟我也不说实话？”
“……瞒不过您。”陆令湘被拆穿，脸上神色依然镇定，没有丝毫慌乱的表现。
林渠没回头，是很平静的闲聊口吻：“天宁那边的同事说，带人抓住克里根的方同志是云泽人，花茗在江市的总负责人也在云泽实小念过书。”
“我知道。”陆令湘点点头，回道，“我承认，克里根的伤是我打的，但安排抓人的不是我。”
陆令湘目视前方，语气比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还要随便：“安哥派去的人被发现跟丢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被花茗的员工抓住。”
车内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陆瞻远才出声道：“行了，真想知道，等会儿去天宁分局审克里根。”
“我知道你压力大，但这事儿小安都说不清楚，为难阿湘有什么用？她是开天眼了还是会读心术啊啥都指望她？”
“怎么审？小徐带人审了他七十多个小时都撬不开嘴，让去查一个死人。”林渠越说越上火，“真按那龟孙交代的查，我是不是还得去观里请俩道士去局里招魂，把人从地底下请出来问问？”
林渠语气气氛，陆瞻远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真情实感地疑惑道：“他说的那姑娘好像不是华国人。咱华国的道士能招来外国魂吗？”
林渠：“……湘湘啊，你哪天有空，带你爹去挂个脑科检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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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姝这一觉睡得很沉，车开到了才被陆令湘叫醒。
她回来路上没再做什么耗费心神的预知梦，下车时明显精神了很多。
季闻兰去米国出差，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钟嘉诚前两日也去了深城，归期未定。
钟九思收到季令姝的消息后便回了家，还有保姆蒋姨。
作为晚辈，钟九思在陆瞻远面前颇有礼貌，热情地邀请他跟林渠留下用饭，却被二人拒绝。
听他们说有公务在身，不像推脱，钟九思也不强求，从后备箱取下两个妹妹的行李，目送二人驱车离开，驶出视线范围，才偏头对季令姝说：“你的药不能喝凉的，住校不是很方便，要不我一会儿陪你去办走读手续？”
“啊这……”季令姝一脸心虚地瞄了下陆令湘，“才住一周就办走读啊？着体验卡时间也太短了吧？”
她批的请假条都还没用完呢。
钟九思单手拎着行李箱，语调缓慢，继续说道：“云廷确实有点远了，我找人在鲸川看了几套房子。回头看你们喜欢哪个。”
季令姝犹豫了下，点头道：“也行，那我早点回去办申请，下周就搬出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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