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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珠忽然拔高的声音把一行人吓了一跳。
她汗如雨下,一张脸煞白,肉眼可见的紧张,看到这里,只要不是个傻子心里都有数了。
两位公安的目光耐人寻味,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安静等候他们的决定。
苏振华和宁莉的眼神发生了变化,极为复杂地看着她。
苏明珠来到苏晚身前阻止,咽了口口水,“姐姐,差不多行了,你非要这么做吗?”
“妹妹,再演就过了,我说了,今天这个指纹我是一定要验的。”
苏晚眼露讥笑,出手撇开挡在身前的苏明珠。
“行了!行了!”
苏明珠尖叫连连,原地崩溃,“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行吗了吗!非要逼死人才可以吗?你们走,我们不需要查指纹,只是家事,没必要上纲上线,你们走!”
她发了疯一样地驱逐两位公安。
苏晚淡淡补充了句:“你注意点,袭警是要坐牢的。”
全场寂静,没有人再插嘴,只是呆呆地看着苏明珠,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光。
苏明珠顿住,胳膊火辣辣的痛,偷鸡不成蚀把米,遭了罪不说,还拿苏晚没办法,现在还得承担罪名,什么都没捞着。
她心里恨得发疯,无法保持冷静。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苏明珠什么都顾不上了。
苏晚好笑:“是你诬陷我!要把脏水泼我脸上,爸妈还给了我一巴掌,怎么着,这事你就打算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那不能够!”
无计可施的苏明珠手足无措,眼里含泪,面带恳求地转向苏振华,垂泫欲泣。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苏明珠怕了,她的行为也很明确,害怕真的查验证据确凿,毁了一辈子,不得不打落牙齿活血吞。
“够了!”
头疼欲裂的苏振华厉声呵止,不敢去看苏晚讽刺的目光,面带微笑,只是那笑说不出的僵硬。
“辛苦二位了,这就是一个意外,家里的事,不影响你们工作了,李妈,帮忙送客!”
苏振华下了决定,不顾苏晚夹带火焰的目光。
提心吊胆的李妈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请两位公安离开,短短的时间里,她像是老了十岁,嘴唇哆嗦个不停,生怕女儿真的进去了。
两位公安没有理由再做停留,看向苏晚时,眼底带有同情之色,最后朝苏振华敬了一礼,提着工具箱和李妈出了苏家门。
屋里重归寂静,苏家父母对着苏晚,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想到先前的那一巴掌,心如刀割。
苏明珠低垂着头站在角落,时不时抬手擦去脸颊的泪水,羞于见人。
李妈还不死心,见人走了,“这就对了,小晚,你们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明珠不想你去坐牢,希望你能够明白她的用心。”
“可怜的明珠,受了这样的委屈还替姐姐着想。”
她眼含心疼,来到苏明珠身边,替她擦眼泪。
苏明珠愣住,没想到还能辩,逮着机会,咬着唇:“都是我欠姐姐的,只要姐姐能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苏晚笑出了声,盯上李妈,大步上前,左右开弓两巴掌上去。
“啪啪”两声落下。
看都不看一眼身后人呆滞的目光,苏晚冷笑:“想打你很久了,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余光瞥向脸颊挂着泪珠的苏明珠,苏晚稍微活动了一下火辣辣的手心,瞄准时机,行云流水般的耳光紧接着甩在苏明珠脸上。
白嫩的脸颊迅速红肿,打得苏明珠晕头转向,耳朵阵阵轰鸣,捂着脸抬头,眼里带着彻骨的恨。
被打懵的李妈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心在滴血,想也不想一把拽开苏晚,歇斯底里。
“苏晚!她是你妹妹,你下手这么狠,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苏晚笑了,没有出声,回应李妈的是狠狠一耳光。
“脸皮这么厚,打得我手都疼了,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不就是打量我在这个家里地位低下吗?没错,你女儿才是这个家里的食物链顶端。”
贺景阳无声来到苏明珠身旁,没来得及压下心中的震撼,检查她脸上的伤,心疼占据了理智和三观,死死瞪着苏晚。
苏家父母难得没有出声,目睹这一幕,接二连三的叹气,被这一团乱麻整的烦躁不堪。
“小晚,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是你妹妹的错,但是她也受到惩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说出来,爸妈尽量满足你!”
苏振华第一次在孩子面前低头,还是当着贺景阳的面,对于高高在上的他来说,等于放下了自尊。
苏晚巴掌是扇爽了,但更想给他一巴掌。
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爸,没什么好说的,刚才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出事时和苏明珠出事,你们是两个态度,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如果不是我报警处理,此时此刻,我就是这个家的罪人,凭什么事到我头上就是不可饶恕,到苏明珠身上轻拿轻放?”
心里的气出了大半,苏晚心里依旧憋屈。
她明白点到为止,可人也不能没有脾气,一直像初到苏家那样扮可怜装柔弱,那是没有任何依靠的前提下,现在她盘了店面准备开张,大不了住在店里,也不能任由苏家拿捏。
这次如果轻拿轻放,再有下次,还是这样的结果,苏晚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苏振华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愧疚与怒气在心头交织。
他知道是苏明珠的错,可苏晚太极端了,得理不饶人,当着贺景阳的面这么对父母说话,丝毫没有顾及他们的心情。
“苏晚,差不多够了,你非要不依不饶吗?你说你想怎样,我和你妈跪下来给你赔礼道歉?再把你妹妹关到监狱里?”
宁莉试图拽住苏振华,被他抽离,怒瞪苏晚,余光扫向贺景阳:“这是我们的家事,景阳,你先走!”
贺景阳咬牙,最后看了眼苏明珠,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刚出门,撞上了从军区返回家的贺丞光。
“大哥!你可回来了,苏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