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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锋走进屋，一把拉住正在厨房忙碌的章晓敏，“敏敏，先别忙了，我有点事想问你。”
章晓敏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疑惑地看着秦锋，“怎么了，这么着急？”
“对面那家人是做什么的？”秦锋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也是刚搬来没几天，跟他们不太熟。听说是搞医药的，丈夫好像在药房工作，女儿在医院当护士，好像还是个高级护士，收入不错。他们最近还在市中心买了新房。”章晓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秦锋。
“具体哪个医院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是省人民医院。她女儿还说能搞到便宜的补品，什么人参鹿茸之类的，之前还向我推销过。”
秦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递给章晓敏，“你看这个。”
那是一份住院病人的用药记录。章晓敏看完后，一脸不解，“这……会不会是她女儿照顾的病人，为了熟悉病情才打印出来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叫秦朝生，我们之间有点过节。我担心他们认识秦朝生，会走漏我的消息。”秦锋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吧，应该只是巧合。如果他们真认识秦朝生，以秦朝生的为人，早就把他们接到身边照顾了，不会让他们住在这里。”章晓敏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吧。”
“你先做饭，我上网查点东西。”秦锋拿着那份用药记录走到电脑前。
他把其中一种主要药物的名称输入搜索引擎，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这种药对治疗一种罕见的疾病有奇效，而这种疾病，恰好是秦朝生患的。
秦锋烦躁地点了根烟，走到阳台上。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走了上来，径直打开了对面那家的门，喊了一声“妈”，然后关上了门。
秦锋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们家的那个护士吧？”
这女孩的穿着打扮实在惹眼，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
他从窗户往下看了一眼，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沃尔沃，应该就是这女孩的车。
“难道真是秦朝生的亲戚？一个年轻护士就能开上几十万的车，不太寻常啊。”秦锋暗自琢磨。
这时，又一辆丰田车开了过来，停在沃尔沃旁边。一个身材矮胖，肚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走路都有些吃力。
这男人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发出咚咚的响声。秦锋正想着怎么避开他，没想到他也进了杜月芝的家。
“这家人又是供车又是供房，日子过得真滋润。”
秦锋心想，在药房工作，工资或许不高，但油水肯定不少。医药公司要想把药品打进医院，除了医生那一关，药房也是关键环节。医生开药方，药房采购，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
抽完烟，秦锋回到章晓敏的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只有音乐声，听不清人说话，于是便回到了屋里。
“锋哥，以后在屋里抽就行，不用出去。”章晓敏已经炒好了一盘韭菜炒蛋，递给秦锋一双筷子，“尝尝咸淡。”
“嗯，味道不错，都可以跟饭店大厨媲美了！”秦锋赞道。
“就会说好听的！一道家常菜怎么能跟饭店大厨比。那我按这个口味炒其他的菜了。”章晓敏嘴上嗔怪，心里却甜滋滋的。
半小时后，一桌丰盛的饭菜摆上了桌，鱼肉鸡菜汤，样样俱全，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不过时间还早，章晓敏打电话得知顾芳芳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两人只好再等等。
这时，对面传来开门和高跟鞋下楼的声音。
秦锋走到窗边，看到那个打扮性感的女孩出现在楼下。她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依然性感迷人。
红色沃尔沃响了两声，车锁打开，女孩上了车。就在秦锋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穿着宽松t恤和短裤的胖子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垃圾，丢进了垃圾桶。
秦锋一眼就认出，这是杜月芝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左右看了看，然后拉开沃尔沃的车门，坐了进去，关上了门。
车子没有启动，也没有开灯，就这么静静地停在那里。
“他们在干什么？”秦锋感到疑惑。等了一两分钟，车子依然没有动静，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车子开始轻微地晃动，时快时慢，很有节奏。
秦锋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锋哥，你在看什么？”章晓敏走了过来。
秦锋拿起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放回烟盒里，像是要抽烟的样子。
“没事，你去看看电视，我把报纸还回去，顺便抽根烟。对了，别跟对面的人说我的真名，就说我叫秦汉林。”
“咯咯，秦汉林大表哥，知道了！”章晓敏笑着说。
秦锋也笑了笑，拿着夹着用药记录的报纸出了门。
他按响对面的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秦锋连忙转过身，因为开门的杜月芝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身材暴露无遗。
“哎呀，是大兄弟啊，快进来吧。”杜月芝之所以如此穿着，是因为她事先通过猫眼确认了来人是秦锋。然而，她并没有从秦锋眼中看到预期的贪婪，这让她有些失望。
“这是上次的报纸……我一会儿再来看看有没有新的。”秦锋说着，把报纸放在茶几上。趁杜月芝回卧室的工夫，他迅速地把用药记录放回了文件袋。
“我丈夫还没回来？那我先走了。”秦锋作势要走。
“他刚下去倒垃圾。”卧室里传来杜月芝的声音。她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当着秦锋的面吹头发，丝毫不在意自己穿着单薄的睡衣。
“大哥是做什么工作的？”秦锋问道。
“唉，哪有什么发财的生意，就是医院药房的一个小副主任，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你呢，是做什么的？”
“我在郊区批发水果的，跟大哥比不了。”秦锋说着就要开门，“那边做好饭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哎，再坐会儿啊……真怕我吃了你不成？下次我拿出杀手锏，看你还走不走……”杜月芝话没说完，秦锋已经离开了。她嗤笑一声，拔掉吹风机的插头，回卧室继续吹头发。
秦锋出来后，不禁摇头苦笑，这母女俩还真是够开放的。
他透过窗户，看到那辆沃尔沃还在轻微晃动，要不是之前注意过，这会儿还真看不出来。突然，晃动的频率加剧，然后戛然而止。接着，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几团卫生纸被扔了出来，车门又关上了。
几秒钟后，车门再次打开，那个胖子走了出来，走路姿势有些怪异，进了楼道。
秦锋突然明白了车子晃动的原因，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这对父女难道……
他感到一阵不可思议，这世界也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