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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馨到四楼办公室的时候，梁策正坐在工位上摆弄着手机。
两人对视了一下，就像是野草碰见了雨滴，一个人觉得对方碍事，一个人觉得自己对对方而言益处多多。
但见梁策似乎并不打算理睬自己，田馨自讨没趣地坐在龙娅的椅子上，刷着微博。
“田馨，你和程一诺熟吗？”似乎是思量了很久，梁策才开口道。
“……”田馨确实没料到梁策会突然开口问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梁策见田馨半天没什么反应，得出结论：田馨毫无用处。
但田馨脑筋转得飞快，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咧着嘴角笑了，一脸得意地说道，“你觉得呢？那可是我的领导。”
田馨话音刚落，梁策便开口问道，“他人怎么样？”
“他……”田馨故意拖长尾音，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晃着脑袋，用拙劣地演技在梁策面前假装认真思考的模样，而后才像认可一样，点了一下头，说道，“我领导人可好了，特别好！”
梁策见田馨那一脸骄傲地模样，攥着手机的力道加重了些，指尖不断泛白。
然而，只有田馨自己知道，为了从牙缝间挤出两句夸奖程一诺的话，自己恨不得都要动手掐大腿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夸奖一个人的话，可想而知程一诺在田馨的心里简直就是负分的混蛋。
“他对龙娅……”梁策的话停在微妙的地方，没有继续说下去。
田馨眉眼间笑意更胜，梁策该不会是坠入爱河了吧？
田馨想着：可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前不久还是我要担心你辜负我们家娅娅，现在看你这副吃醋降智的模样，我再担心简直就是多余。
田馨突然想添一把火，捉弄一下梁策，顺便清算一下之前两人之间的仇怨。
“我家领导人不错的，娅娅陪我加班，领导怕娅娅熬坏身子，还给买了点心。”田馨边说边说服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在引导梁策认清自己的心意。
“……”闻言，梁策眉头紧锁，愤怒溢于言表。
“不过，说来也奇怪，之前我们整个小组都加班的时候，我家领导也没说请我们吃宵夜，莫非……”田馨故意停顿了一下，瞥到梁策极不愉快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家领导转性了？”
梁策嘴角深抿，不见笑意。
“也有可能是因为娅娅是我的福星！”田馨眯着眼睛，顶灿烂的笑着。
并不是因为这句话，也是因为难得见到梁策那副吃瘪的表情，让田馨感觉甚是爽快！
两人之间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田馨倒是也有点担心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惦记着自己好闺蜜的梁策，和平共处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她只是借着划动手机时，偷偷抬眼瞄一瞄梁策的动态。
“那……你认识市公司的尹小阳吗？”梁策思量再三，还是开口了。
“我不认识他啊。”田馨挑着眉毛，眼睛瞪得溜圆，摇了摇头，而后补充道，“我就只知道他和你们营业部是对口的，属于你们的上级之一。”
田馨并不了解尹小阳这个人，只不过因为她是人资，所以刚好知道一些关于尹小阳总想着要把龙娅借调到市公司这件事。
“嗯，服务专责。龙娅有没有和你聊起过他？”龙娅和尹小阳的聊天内容，怎么都不像是刚认识不久。
梁策认为，大概是在自己到岗之前，龙娅代理部长时认识的。
“……”田馨摇了摇头。
龙娅确实没跟她提起过尹小阳，关于尹小阳想要借调龙娅的事，完全是因为潘宇新想要在不得罪市公司的同时，委婉地拒绝尹小阳的要求，为此一直焦头烂额地思前想后，她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像是觉得从田馨嘴里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梁策便换了个当事人，继续追问道，“霍致远呢？”
田馨被梁策的话惊得瞳孔震颤了两下。
虽说吃醋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在乎，可是梁策这种程度的吃醋，只是占有欲过重吧？
“你觉得呢？”田馨并没有给予梁策答案，而是反问梁策。
梁策沉默良久，一直没有开口。
两人就像是橱窗中的展示模特，应该是要有故事性才对，可两人之间又毫无互动性。
“你为什么好奇这些？”见梁策眉头深锁，为难地思考着的模样，田馨乘胜追击，询问道。
最好是能借此机会逼梁策承认他对龙娅另有所图。
梁策依旧沉默，让田馨恨不得感慨城府太深。
“不过他们也都算是各个部门的佼佼者了，娅娅跟任何一个谈恋爱估计日子都能过得不错。”田馨自知套不出梁策的实话，决定换一个套路。
田馨一副展望美好未来的模样，试探着偷瞄梁策的表情，继续说道，“再不济这三个也都是好大哥级别，就算只是搭把手，娅娅也能少奋斗个好几年啊！”
“……”听了田馨的话，梁策的脸色格外难看。
“不过，不知道娅娅会选择谁呢？”田馨托着下巴，像是在脑袋里比对三人的优缺点一样，眼睛滴溜溜地转。
“哪个都不会。”梁策白了一眼花痴着的田馨，否定的话脱口而出。
田馨被梁策突然地大声惊了一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面对梁策。
而梁策则是在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刚刚的困惑和烦躁似乎瞬间消散，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什么不会？”龙娅送林闻离开公司后，乘电梯上楼，直奔办公室，却在门口听见梁策的声音。
“没什么，我刚刚抽考梁策《企业一本通》，总共就问了三道题，接过他哪个都不会。”田馨挽着龙娅的手臂，有模有样地歪曲事实。
“真的吗？”龙娅略显茫然地看向梁策，今天才刚夸下海口说在服务竞赛上回报尹小阳，结果……
龙娅：报告！这算不算出师不利？
梁策本想开口否认，却被田馨打断了，“不是吗？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三道题吗？”
梁策只得一副吞了黄连的模样，点了点头，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