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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烦死了！没看着我正忙着呢吗？叫我做什么！”顾柿柿一边抱怨着，一边低下头打量着梁策。
意外发现了梁策正和某人进行视频通话，顾柿柿立刻从口袋里扯出一个口罩，挂在耳朵上。
“梁策！你疯了吧！有人你不和我打声招呼！”顾柿柿斥责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是龙娅也清晰地听清了每一个字。
龙娅似乎还没从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明星的事情中缓过神，视线紧盯着屏幕。
“打个招呼，我……姐姐，特别喜欢你的综艺。”梁策介绍的时候有些迟疑，但很快接了下去，将手机转向顾柿柿的面前。
“……”顾柿柿冲梁策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挂上一对笑眼，夹着嗓子，声音甜腻的打着招呼，“姐姐好，我是顾柿柿。”
龙娅震惊地盯着屏幕，那声“阿策”，显然出自顾柿柿之口。
这和刚刚那个略显暴躁的小姑娘是同一个人吗？两副面孔？
梁策探着脑袋，看着屏幕上已经被震惊到哑口无言的龙娅，瞥了一眼身边的顾柿柿说道，“别装了，我姐姐听力没问题。”
“那就是听到了呗？”闻言，顾柿柿转头看向屏幕。
“嗯。”龙娅在点了点头。
“梁策，因为你我又掉了个粉丝。”顾柿柿收起刚刚的夹子音，佯装生气地抱怨道。
“你们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生活在聚光灯下，就你这种阴阳人，能红得长才算怪了！”梁策把手机转向自己，不理会身旁的人。
“就你不阴阳！你……”
“闭嘴！”梁策疾言厉色地制止道。
“闭嘴就闭嘴，就你这臭脾气……”顾柿柿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而后探着脑袋冲着屏幕说道，“姐姐，有机会我请你喝饮料哦！但是刚刚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哦！”
龙娅看着屏幕上，顾柿柿做着噤声的手势，觉得特别可爱。
虽然口罩挡住了顾柿柿大半张脸，没上妆的眼睛也能看出她的疲惫，但整体看上去与综艺上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并无太多不同。
顾柿柿离开后，两人沉默了有一阵儿，直到门铃响了，龙娅把外卖放到餐桌上，见龙娅没有用餐的意思，梁策才再次开口。
“姐姐，我想看着你吃饭。”梁策那双极浅的眸子，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问题，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此时看上去似乎与常人的瞳孔颜色没什么区别。
龙娅只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机倚在水杯前，在镜头面前打开外卖袋。
龙娅一声长叹。
梁策考虑得很全面，外卖种类齐全，但龙娅依旧提不起兴致，筷子迟迟没有落下。
“姐姐？”梁策开口叫住龙娅，“我确实还有一些瞒着你。但我不告诉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对你说谎。”
龙娅没有出声，她并不觉得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因为不想说谎，所以什么也不说，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说实话呢？
“但是姐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告诉你，虽然不是现在，但是迟早。”梁策疲惫的双眼里闪着清澈的光，极力向龙娅表明自己的诚意。
龙娅躲闪的意味明显，视线始终停留在外卖上。
“姐姐，还有关于顾柿的事。”梁策接着说道，“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严格意义上讲，我们两个更像是恨不得和对方撕破脸，打个你死我活的亲兄妹。所以你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龙娅抬眼看向手机屏幕，心想：你又知道我担心什么了？
“姐姐，你别不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紧盯着屏幕的梁策，捕捉到龙娅的眼睛望向屏幕，抓准时机发动撒娇攻势。
龙娅看着手机里的人，疲倦无力、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上去脸也消瘦了一些。
梁策只要以那样一双眼睛望着她，她就很容易地败下阵来，于心不忍，正中下怀。
“……，你吃饭了吗？”龙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开口道。
“还没。”梁策摇着头，眼角下耷。
“是得等……别人一起吃吗？”龙娅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询问着。
龙娅大概猜到了梁策所处的环境。
梁策和顾柿柿两人的双眼充血，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再加上偶尔能听到民乐断断续续的微弱声响，虽然看不见两人全身，但是通过梁策和顾柿柿的领口，龙娅猜测两人大概都穿着纯黑的西装。
不出意外应该是场葬礼。
“嗯。”龙娅的问题问出口，反而是梁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所以回答得很简短，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吃饭的时候，多吃一点，你看上去好像瘦了一点。”龙娅叮嘱着。
“好的。”梁策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娅确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对上梁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还是决定再找找话题。
“你还记得《企业一本通》的第五题是什么吗？”龙娅说出这话的时候，手机两边的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姐姐，我应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梁策扁着嘴角询问道。
“……”龙娅紧盯着手机屏幕上，一脸幽怨的梁策说道，“实事求是。”
“我要是说记得，你肯定要让我背一遍，我要是不记得你还得生闷气训我一遍。”梁策皱着眉头，耷拉着眼角，补充道，“我也太难了，我就是想看看姐姐，听听姐姐的声音，但是姐姐竟然这么冷漠，还逼我学习。”
龙娅看着手机另一边嘟着嘴抗议着的梁策，乖乖地闭上了嘴，接连往嘴里狂塞了几口饭菜。
“哕……”龙娅听到手机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干呕，接着是顾柿柿的声音说着，“梁策，你能不能舌头捋直了再说话？你可别把姐姐恶心吐了。”
“闭嘴，你离我远一点，你到那头去！”梁策伸出手指向一个稍远的位置。
“你当我愿意来这头啊？还不是派我来告诉你再几分钟就要开饭了！”说这话时，顾柿柿嫌弃地看着梁策，一边撇着嘴，一边摇着头，而后说道，“姐姐，你吃饭时候面对着他，真不怕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