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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原谅
“喂，刚刚勇气可嘉啊。”
上完洗手间出来，林悦抱着一叠作业，守在门口等我。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脸蛋上窝着一个小梨涡。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并不准备和她多说什么。
“我刚刚还帮你说话了，你忘了？”
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悦，仔细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
“所以呢？”
林悦面色一僵，整齐的贝壳牙咬住下唇，欲言又止。
“江离，从前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
“嗯，知道了。”
“你……你能原谅我吗？”
窗外树林被冬天的寒风吹得摇曳，细小的雪块从树上落下来，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盯着她瘦削暗沉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语气却没有软下半分。
“如果我原谅了你，那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
她脸上没了一丝血色，瞳孔剧烈收缩，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迅速低下头，局促地双手搅在一起，红着眼道歉：“对不起……”
我精致略过她，瞥见那双因冬天干燥开裂的手，脚步微顿。
脑海里浮现出从前听到的传闻。
“你知道吗，班长平时回去还得帮家里干家务活，上次我看见她大冬天在河里面洗衣服，冻得手和萝卜一样，又红又肿！”
“真可怜啊，她奶奶瘫痪在床，平时端屎端尿都是她一个人弄，更别说她那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老爹了，听说之前还险些被卖掉换彩礼钱还债！是班主任亲自去摆平的！”
“呵呵，就她这家庭条件还嘲讽江离是上不了台面的穷酸货，两个半斤八两罢了！”
“那还不是为了讨好沈双双那个散财童子，人家那随随便便就甩给林悦的好几万，够她家吃好几年饭了！沈双双一发话折腾江离，她能不乖乖照做吗？”
……
从回忆中回神，我脚步不再停顿，转身就出了厕所。
回到教室，最后排的两个座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丢失的笔记本也全部归位，整整齐齐地码在桌面上。
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不少人都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我听见有人嘀咕：“我怎么感觉江离越来越像蒋野了，眼神真够骇人的。”
“我也。”
“我觉得像封衍。”
“你见过封衍吗，就在这胡说八道！”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将书包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摆放好，带上耳塞开始全神贯注地刷试卷。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除去平时老师讲难题时需要听一听，平时还是以自己刷题为主。
老师的进度总会偏向于考虑全班人的水平，但对长时间接受一对一高强度培训的我来说，我需要的是精益求精。
一进入做题的状态，外界的喧嚣尘土仿佛都离我而去。
一直做到屁股发疼，脖颈僵硬，我才堪堪放下笔，拿着试卷去找老师单独批改。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这一刻却突然响起，吓我一跳。
【恭喜宿主，收集到江明远愧疚值百分百，获得奖励治愈技能，可无偿使用一次，对象不限。】
【怎么回事？】
【本系统可为您播放实时画面，请宿主自行观看。】
【算了，我想知道。】
浪费时间的事情，我懒得做。
无论江明远是因为什么突然对我产生百分百愧疚值，与我而言，都是无意义的。
伤害依然照成，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