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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册上红手印越来越多,像一朵朵盛开的红花,映照着村长喜上眉梢的脸。
他乐呵呵地走到李春红身边,搓着手,语气里满是赞赏:“春红嫂子,还是您觉悟高啊!冬冬也是,有文化就是不一样,看得远!这回啊,全靠你们家了!”
李春红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却谦虚地摆了摆手:“村长,您这话说的,我们家现在是烈子当家。烈子不点头,我和冬冬哪敢签字啊?”
村长闻言,连连点头,看向李春红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敬意:“烈子这孩子,真是好样的!有能力,有担当!陈家坳以后啊,就靠他了!”
这陈烈如今在村里的威望,怕是超过自己了。
李春红听着村长的夸赞,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笑容。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许冬冬,见儿媳妇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心里才真正松了口气。
刚刚那老三家的嘴真是欠,净说些扎人心窝子的话。
大部分村民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只剩下几个老顽固,缩在角落里,眉头紧锁,像几块怎么也煮不烂的硬石头。
“我说老几位,”村长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和缓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这砖厂是咱们陈家坳的大好事,你们要是不愿意参加,我也不勉强。但以后这分红,可就别想了。”
几个老顽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这走资派的玩意儿,谁知道以后会咋样……”
村长也不再多劝,挥了挥手:“不愿意参加的,现在就可以出去了,别耽误大家开会。”
几个老顽固互相搀扶着,慢吞吞地走出了村委会,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着。
等他们走后,村长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圈剩下的村民,大声说道:“现在,咱们来商量一下砖厂的事。我数了数,今天签字按手印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一口人。砖厂的位置,就定在村西头的那块空地上,地方宽敞,也方便运输。至于资金嘛……”
村长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众人,“开这个砖厂,咱们大概需要两千块钱。”
“两千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像炸开了锅一样。
陈家坳穷啊,平日里连饱饭都吃不上,兜里哪来的现钱?
一个瘦小的村民站了出来,脸上写满了为难:“村长,俺全家都能出力,可这钱……俺们真拿不出啊!”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鸣。众人纷纷附和,诉说着家里的困境,言语间满是无奈和苦涩。
“是啊,村长,俺家孩子多,都等着吃饭呢……”
“俺家老娘病了,正等着钱抓药呢……”
“俺家……”
嘈杂的声音在村委会里回荡,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这建砖厂是好事,可这钱从哪来呢?
这话立刻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鸣。
村委会里嗡嗡作响,像一口沸腾的大锅,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愁云惨淡。
村长脑仁儿突突地跳,感觉比上山打猎还累。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无奈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大伙儿都静一静!这钱的事儿,咱们慢慢想办法。今天就先这样,能出多少是多少,大伙儿回去都凑凑,明天再来村委会集合!”
人群这才慢慢散去,像退潮一般,留下满地嘈杂的回音。
李春红一家也要走,村长赶紧一把拉住李春红,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春红嫂子,您慢走,慢走!那个……砖厂的事儿,还得……还得麻烦烈子啊!”
李春红一愣,疑惑地问:“村长,这咋还麻烦烈子了?这可是全村的事儿,哪能让烈子一个人担着啊?再说了,烈子那钱都是用命换来的,我可不敢动他的主意,得问问他自个儿的意思。”
村长搓着手,满脸的尴尬:“春红嫂子,我知道,我知道!可这不是……这不是没辙了吗?大伙儿都没啥钱,这砖厂要是办不起来,那……”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春红心里也明白,这村长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陈烈。她叹了口气,点点头:“行,村长,我回去问问烈子。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啥啊!”
村长一听这话,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哎,好好好!春红嫂子,您就帮帮忙,帮帮忙!只要烈子点头,这事儿就成了一大半了!”
李春红和许冬冬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送走了李春红一家,村长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砖厂,可是他全部的希望啊!
与此同时,陈烈和林忆苦已经到了县城皮货行。
“忆苦,你说这经理能答应吗?”陈烈站在皮货行门口,心里有些忐忑。
林忆苦叼着根烟,满不在乎地笑道:“放心吧,烈子!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这经理跟我关系铁着呢,一个条子,保管他服服帖帖的!”
两人进了皮货行,经理正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算盘,噼里啪啦的响声,像炒豆子一样。
“哎哟,林忆苦,啥风把你吹回来了?”经理抬头一看,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林忆苦嘿嘿一笑:“经理,你就拿话噎我,我这不回来上班吗?顺便,我和朋友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他说着,把陈烈往前一推:“这是我兄弟,陈烈。烈子,这是我们经理,赵德柱。”
陈烈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林业局长给的条子,递了过去:“赵经理,这是林局长让我交给您的。”
赵德柱接过条子,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反复看了几遍,又抬头看了看陈烈和林忆苦,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这……这是什么意思?”
陈烈还没开口,林忆苦就抢先说道:“经理,你也知道,我在皮货行拿死工资,太没意思了。这不,想自己干点啥嘛!”他呲牙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烈子也想做点皮货生意,所以,我们想……”
他故意没把话说完,等着赵德柱接话。赵德柱盯着林忆苦看了半天,又看了看陈烈,最后叹了口气,问道:“忆苦,这事儿,你真想好了?”
林忆苦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好了!经理,在皮货行拿死工资,太没意思了!我还是想自己干!”
“唉……”
赵德柱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条子往柜台上一放,那条子轻飘飘的,却像一块石头,压得陈烈心头一沉。
“我说你们俩啊,把这开厂的事儿想的太简单了!”
陈烈和林忆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