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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人员在屋里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办公桌前摆着两把椅子，陶希言就近坐下，身后跟着的秘书随即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桌面上。
结婚证，离婚协议还有一沓合同。
待陆呦坐下，陶希言朝着那摞东西一抬下巴，慢悠悠道：“看看吧，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都可以提。”
秘书毕恭毕敬的先是拿过财产划分协议放到陆呦手边：“陆先生，您看一下，这些都是陶总给您的补偿。您可以慢慢看，没问题的话，签字后即刻生效。”
听到“补偿”这两个字，陆呦皱了皱眉。两个大男人排除万难走到一起是因为爱。
补偿？呵，听起来倒像是一场交易。
秘书随后拿起另一份更厚的合同递给陆呦：“确定没问题之后，这边还需要麻烦您在这份公证书上也签个字。”
陆呦匆匆一瞥，看清楚了名头，大概就是陶希言之前那些赠与财产收回的协议文件。
本来也不是为了陶家的钱。
陆呦没有犹豫，拿起桌上的笔，痛快利落的在每一处需要签名的地方写下名字。
然后把第一份文件推还给陶希言：“这些你收回吧，我不需要。昨天你也说了，是陶家有恩于我，我还都还不完。”
陆呦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事实，绝没有赌气的成分。
陶希言听来倒是品出了另一层意思，以为陆呦是在暗戳戳的说他小气。
冒了火气，说出口的话也不好听：“拿着，跟了我几年，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我在外面随便找个人也不止这个价了。”
陆呦耳膜一震，脑子里嗡嗡作响。
只想快点结束，随意翻了几页，眼睛一目十行的扫完全部内容，中肯的评价道：“谢谢，很大方。”
落笔。
财产分割明确，无子女抚养问题。
办事员拿出早已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两人面前：“二位确认好后，在右下角签字即可。”
陶希言刷刷两笔签的洒脱。
“啪”的把笔摔回桌面，甩到陆呦那边。
两块钱一根的普通中性笔，陆呦握着却跟里面填满了铅块似的沉重。
手腕酸麻，压抑着微不可察的抖动，一笔一划的将名字签好。
离婚协议一式三份，办事人员收回一份备案，又递回来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陶总，这是回执您拿好。离婚冷静期为三十天，期间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都可以撤销离婚申请。三十日后，双方亲自再来一趟即可领取离婚证。如未到场，自动视为撤销离婚。”
陶希言嫌弃的看了一眼回执，没有伸手接，哂笑了一声起身，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秘书会意，赶忙上前接过。
“你等一下。”
陶希言前脚刚走，陆呦想起来什么似的，随后追出了门。
男人充耳不闻，步子迈的很大，到了办事大厅的转门处，陆呦才将人追上。
“等等。”
陆呦跑的急，气息不匀。
陶希言笑的顽劣，眼底的嘲弄若隐若现，话里戏谑之意明显，问道：“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