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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沉寂,却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氛围。原本紧锁天地的阵法,如同锈蚀已久的锁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步撕裂。一道道铁链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接连不断地崩断,漆黑的虚空深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如同混沌凝结而成,体表泛着暗金与血红交织的光芒,周围不断有黑雾从它身上扩散,化为一只只咆哮的鬼影向四周游走。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腐朽气息,整片天地都在被蚕食着。
凉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老板,眼神变得更加冷峻。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却透着压迫感:“说清楚,刚才那些是什么?这个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它现在在哪?”
老板闻言,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苍白,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他慢慢坐直身体,抬起头看向窗外,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魇仄……他是从黯狱中被强行召唤到这个世界的邪神。他并不属于这里,而是被封禁于此。”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当年,我们以为用符箓阵法能彻底镇压它。但它的力量太强大……即使被封印,它依旧能逐步侵蚀阵法,将自身的气息渗透到整个集市。它现在……应该还在那个旧阵法的核心处,等待完全脱离束缚的那一刻。”
“核心处?具体是哪里?”
老板看着凉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沉重:“核心的入口在集市的最深处,那里曾经是符箓师们的祭坛,也是用来维持阵法运转的地方……但现在,它早已被魇仄的气息完全占据。进入那里,就等于走进它的领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好像有无形的寒流正在慢慢侵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阴森而刺耳,如同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破旧风铃。
“有活人……哈哈,有活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笑声传来,像是某种远古恶灵在嬉戏,又像是某种存在嗅到了生命的气息。声音忽近忽远,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人分不清方向。
烟流迅速抓起符箓,低声说道:“这次不是幻觉了吧?”
“不管是幻觉还是真的,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门口的木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股浓重的腥风涌入。伴随着风声,门外出现了几个扭曲的身影。他们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动作僵硬,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眼深陷,散发出幽绿的光芒。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有活人……有活人……”
“这些是什么东西?”
“看来是魇仄的‘手笔’,它还真是迫不及待。”
那些怪物似乎感知到了两人的敌意,突然变得躁动起来。他们猛地弓起身子,四肢扭曲,像是失控的野兽,朝房间内扑了过来。
凉介的护盾瞬间展开,一道淡蓝色的光辉笼罩住两人。扑向他们的怪物撞在护盾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即被反震力击退几步。凉介冷笑了一声:“烟流,你那些符箓可别只用来装饰,快上!”
烟流嘴角抽了抽,迅速掏出一张火符,符箓瞬间燃烧,化作一道火焰直接飞向怪物。
火焰如蛇般灵活地缠绕上最近的一个敌人,那怪物全身迅速被火焰包裹,发出刺耳的尖叫。
凉介则抓住机会,一个瞬移来到另一个怪物身侧,手中的护盾猛地砸向它的头部。随着护盾的冲击力,那怪物直接被打得飞出门外,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剩下的几个怪物变得更加狂暴。他们的双手突然变长,指甲变得如利刃般锋利,狠狠地抓向护盾。凉介的护盾被抓得嗡嗡作响,裂纹开始浮现。
烟流见状,赶紧贴出一张金符,低声道:
“铭!”一道金色的护盾覆盖在凉介的护盾表面,裂纹随即停止扩散。
而后凉介连续瞬移多次,带着护盾冲向剩下的怪物,每一击都带起一片蓝光,将敌人砸得倒地不起。
最后一个怪物被烟流一张风符掀飞,撞在墙上,碎裂成一堆黑色的烟雾。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墙壁和地板上的痕迹,记录着刚刚的混乱。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烟流抹了一把汗,嘀咕道:“这些东西的笑声比它们的战斗力更吓人。”
“别大意,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战斗的痕迹尚未完全消散,地板上还有些许破碎的符箓灰烬和黑色的焦痕。老板坐在床边,神情疲惫却不失凝重,他的目光透过窗外的裂缝看向远方,似乎能感受到魇仄力量的逼近。
凉介缓缓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护具:
“娘的,就算是我们撞上了,算他倒霉,烟流,我们就帮帮忙好了。”
烟流手持符箓,点了点头,轻松地补充道:“而且——我还是个天命人呢,这事儿,交给我们吧!”
老板转头看向两人,眼中掠过复杂的情绪。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叹道:“如果你们执意要做,就必须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战斗。这片集市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魇仄的气息腐蚀,它的力量无处不在。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烟流手中的《玄符道章》上:“你们的符箓和技能,是唯一的希望。切记,一旦进入它的领域,任何轻敌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尽量不要分开。魇仄的力量擅长用幻觉和恐惧分化人心,一旦分散,你们会变得毫无防备。”
“那些被它控制的傀儡不堪一击,但它们会不断涌现,千万不要耗尽自己的力量”
老板的声音铿锵有力,但带着些许悲凉。他站起身,伸手从床下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打开后拿出一把沾满灰尘的符箓匣。匣子里装满了早已褪色的符箓,他看着符箓,眼中透着一抹伤感,随即拿起其中几张插在腰间。
他转头看了凉介和烟流一眼,沉声道:“我会做我该做的准备,但阵法的核心……只能靠你们。”说完,他背起木箱,默默走向门外。
曾经的符箓师,如今的守护者。即使在最黑暗的绝境中,这位老板仍选择为最后的希望而努力。而凉介与烟流的承诺,则点燃了这片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土地中仅存的一丝光亮。
两人在客栈中默默准备着,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有细微的装备碰撞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烟流将几张符箓整齐地塞进腰间的符箓匣,符纸边缘闪烁着微弱的光辉。手指轻轻掠过匣口时,他的动作流畅且带着一丝仪式感。他抬手拂了拂袖口,露出绣着五行符纹的护臂,显得整个人干练而从容。
凉介则一边调整手镯上的符文,一边快速检查身上的装备。他轻轻抬起手,护盾随着动作微微闪烁出淡蓝色的光芒。他的手腕翻转之间,护盾微微扩散又迅速收拢,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念头。脚步声沉稳有力,他扣紧了斗篷的扣带,将整个人的轮廓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显得冷峻且神秘。
临出发前,凉介抬头看了一眼渐渐被阴云笼罩的天际,薄雾中透着几丝昏黄的光。
“最深的黑暗之后,才是曙光的归途。”
话音落下,他拉起斗篷,迈步向外,背影隐没在将醒未醒的晨光中。
穿过弥漫着黑雾的集市,脚下的路早已模糊不清,每一步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未知的深处走去。
四周的空气冰冷刺骨,呼吸之间,似乎都能嗅到腐朽与血腥混杂的气味。
他们来到邪神的所在地——一片破败的祭坛遗迹。眼前的景象如同梦魇般压迫
天空被浓厚的黑云遮蔽,漆黑如墨,偶尔有暗红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窜动,如同邪恶的脉搏跳动,给整片区域增添了几分末世的压抑感。一团巨大的漩涡盘踞在中心,如深渊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大地。
地面上原本刻画着复杂而精美的符箓阵法,但如今已经满目疮痍。符文大部分被裂缝撕裂,甚至有些符号已经被黑暗侵蚀成难以辨认的痕迹。残存的光芒在地面上缓缓流动,仿佛在发出最后的挣扎。
祭坛中心是一块高耸的黑石,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缝中不断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像血一般缓缓滴落。液体落在地上时发出“嘶嘶”的声响,正在腐蚀着地面。
在黑石的四周,断裂的铁链依然悬挂在空中,链条上刻满了古老的咒文,每一节都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这些铁链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威力,它们无力地垂下,偶尔晃动之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隐约间,可以看到黑石之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虚影。那虚影时而凝实,时而虚化,是一种混沌的形态。它的轮廓充满了扭曲和不稳定的气息,偶尔伸展出一条长满利爪的手臂,又迅速缩回。它沉默无声,却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
四周的废墟中,到处是被侵蚀的痕迹。原本用来供奉的雕像倒塌在地,雕像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藤蔓,那些藤蔓似乎还在缓缓蠕动,发出低沉的窸窣声。偶尔,地面会发出轻微的震动,好似大地正在呻吟。
风从远处吹来,却带着浓烈的腥味,让人不禁想起腐烂的尸体。空气中还漂浮着无数微小的黑色颗粒,这些颗粒时而汇聚,时而分散,像是邪神的眼线,监视着一切。
这是邪神魇仄被封印的地方,曾经辉煌的符箓祭坛,如今早已化为绝望的象征。黑暗和混沌在这里交织,生命的气息被彻底掠夺,取而代之的是窒息的恐惧和即将苏醒的毁灭力量。
高台之上,魇仄的身影在黑雾中时隐时现。他的动作机械而怪异,双臂抬起又放下,手指僵硬地比划着一些古怪的姿势,在进行某种难以理解的仪式。动作看起来像是恢复力量的过程,又隐隐透着滑稽,甚至让人觉得更像是某种诡异的睡前运动一般。
他的身躯微微晃动,每一次动作都会让高台上的符文闪烁一瞬,随即又迅速暗淡下去。整个场景充满了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连天地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扭曲。
躲在废墟后的烟流微微探出头,看着高台上的邪神动作,忍不住小声吐槽:“他在干嘛呢?不会是……真的没注意到我们吧?”
凉介站在烟流身旁,眼神冷静而锐利,注视着高台之上的一切。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朝烟流比了个手势。
烟流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表情逐渐变得认真。他从符箓匣中抽出一张霄符,口中低声念动,指尖掐诀,符箓瞬间燃烧,化为一道刺眼的电光。
“霄”烟流一声低喝,那道闪电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出,直直地冲向邪神魇仄的面门!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四周的阴影,仿佛撕裂了一瞬间的黑暗。
邪神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双深陷的眼窝中闪过一道幽绿色的光芒。他并没有躲避,甚至连头都没有动,闪电直直击中了他的脸。然而,整个高台只震颤了一下,随后便归于平静。
闪电命中的瞬间,邪神的头颅微微后仰,像是受到了冲击。但当烟雾散去,他的身躯依旧伫立在原地,甚至连动作都未改变,刚才的一击对他毫无影响。而那僵硬的比划动作,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机械地继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