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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覃芷怡都未去过闲逸阁。她郁郁寡欢地躺在床榻上, 成日消极度日。
毓梓虽心疼却又无力扭转现实,只能任凭她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哭哭啼啼。
“小主,院子里难得有阳光,在这阴暗的屋子里长久待着,气运皆被腐蚀殆尽……”毓梓好言相劝。
覃芷怡慵懒地蒙在被窝中,听见毓梓的话,才探出头,抬眼看向毓梓,“嗯,再这样下去,怕是一身骨肉散在床铺上。”
说罢,覃芷怡轻咳了几声,起身向院中走去。
在小院晒了一会儿阳光,周身从僵冷渐渐苏醒,她稍稍活动四肢,心中顿时力量充沛。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噗通”声,覃芷怡扭过头去,见到一个身影从宫墙上跳了下来。
“禄祥公公?”覃芷怡连忙过去,将他拉到一棵树后,尽量避开耳目。
“没事的,覃小主。”禄祥拍了拍衣服上的杂草,笑着说道,“奴才打听过的,同住品芳斋的高小主去了李答应居所小坐,而毓梓又外出领物资,此时可不是覃小主一人?”
覃芷怡笑了笑,说道:“禄祥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覃小主近来为何不去闲逸阁?”禄祥问道。
覃芷怡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方帕,不发一言。
“听说前日皇上又去了闲逸阁。奴才估摸着皇上大抵是后悔了,想要同小主说清楚。”禄祥看上去比覃芷怡还要着急。
覃芷怡悠闲地摆弄着院中的枯枝,“男人嘛,你越是在乎,他便越不将你当回事。之前,我就是太在意了……现下我全然不在意,皇上如果当真有寻我的心思,自然能寻到品芳斋。”
禄祥叹了口气,一脸怒其不争的失望,“小主本有机会,却非要如此,奴才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不同于寻常男人,又怎会为小主一个人而低头。”
覃芷怡依旧低着头,将手中的枯枝折断。
“覃小主,皇上若是再也不管闲逸阁的神秘女子,小主又该如何?”禄祥问道。
覃芷怡突然被折断的枯枝刺破手指,她连忙抛开那段枯枝,抽回手,伤口处渗出血珠。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覃芷怡盯着那鲜红出神,“如果这次再失败,或许我只能在这深宫之中孤苦终身,始终默默无闻,不得恩宠。”
禄祥夺过覃芷怡受伤的手指,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说道:“小时候,有剐蹭的伤口,我娘都是这样的,吹一吹,便不会疼了。”
覃芷怡的神色逐渐黯淡,她的骄傲正渐渐凋零,垂死挣扎。
禄祥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地摇头,随后纵身一跃攀上墙头,转瞬没了踪影。
覃芷怡在院内坐了许久,毓梓劝了几回,也不愿回屋暖和暖和身子。
太阳渐渐下山,缺少阳光的照射,天气愈发严寒。淡淡的月光洒落,小院泛着惨白的光芒,覃芷怡的面色也稍显惨白,死气沉沉。
她咳嗽了几声,身子微微发颤,却仍旧呆坐在寒风中,提不起精神。
一个黑影再次跃入院内,蹑手蹑脚地蹿到覃芷怡身前,惊得毓梓差点喊叫,幸好被覃芷怡及时制止。
“禄祥公公,你怎么又来了?”覃芷怡压低声音问道。
禄祥扫了毓梓一眼,低声道:“奴才刚得了一条消息,特来通知覃小主。”
覃芷怡让毓梓守在门口,自己则带着禄祥进了内室,“到底是什么消息,竟要公公特意冒着危险,也要来品芳斋通报。”
“皇上前日去闲逸阁,刚好遇到一个扫洒的宫女,便带回了承乾宫。”禄祥脸色凝重。
“那又如何?”覃芷怡神色更加落寞,“皇上有了新人,不足为奇。”
“但……”禄祥跺了跺脚,心有不甘。
二人面对面站着,一时之间,谁都不再言语,房中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毓梓在门外轻叩房门,“小主,一切无恙吧?”
“放心,毓梓。”覃芷怡扬声答道。随后,屋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覃芷怡情绪上涌,眼泪夺眶而出,“禄祥公公,你评评理。我明明比一同入宫的秀女强上许多,论相貌,是上乘,琴棋书画也不逊色,甚至女红更是一等一的好。为何只有我,偏偏不入皇上的眼?”
禄祥犹疑片刻,向覃芷怡走近了几步,拍拍她的肩头,轻声安慰道:“覃小主哪里都好,唯有气运,较旁人,输了一大截。”
“我实在不愿,通过这些令人不齿的旁门左道,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然而,我真的毫无办法。”覃芷怡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失声。
禄祥陪她一同蹲在地上,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说道:“覃小主但凡少些思虑,也不至于如此。”
“我担心的是,即使这次能得圣眷,时日一长,又被打回原形,无法长长久久笼络圣心。”覃芷怡的哭声渐低。
禄祥有些心酸,“覃小主莫要担心以后之事,日子总得一步一步走,无助之时也该多想想好事。奴才一路走来,担惊受怕,还不是挺过来了。”
覃芷怡声音哽咽,“哪有什么好事?如今,我身边又有多少靠得住之人。即便是沈常在,也一门心思复宠,与我再不能掏心掏肺。”
禄祥伸出手,搀扶覃芷怡去一旁的圆凳坐下。
覃芷怡叹了一口气,忽地拉住禄祥的衣袖,抬头向他看去。她美眸噙泪,波光流转,楚楚可怜的模样令禄祥心颤。
“禄祥公公帮我这次之后,也将离开,我的身边,当真是无人可以依靠。”
禄祥撇了撇嘴,难为情道:“奴才无甚本事,之前甚至背刺过小主,难道小主还愿相信奴才?”
“我仔细想过,如果公公是真的心坏,当初就不会立即跳入水中,救我上岸,更不会向我道歉,陪我说体己话。”覃芷怡的眼泪逐渐风干,“那件事,现下想来,不过是一件小事,无谓萦绕心头,久久不散。我愿意给公公一个机会,让公公自己证明,是否愿意帮我。”
“如何证明?”禄祥犹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