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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能察觉出兄弟二人不是念在昔日情分来探望她的,但聂宁沉方才所言明显意有所指。
“哥,别跟她废话。像她这种贱民生下来的野种,身体里流淌的只会是肮脏低贱的血,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们……在说什么?”聂茹非越听越糊涂,她究竟做什么了?
可她的话,显然将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聂宁卓当场气炸:“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贱人绝对不会承认的。肯定是她害了珠儿!哼!自己烂贱不够,所以就想把珠儿也毁了。贱人!贱人!”
“珠儿那么好,是你鸠占鹊巢,是你占用了本该属于她的十年。也是珠儿替你求情,你才有机会嫁去侯府,你竟还不满足?人都被扔回来了,还敢兴风作浪。居然买通下人,趁珠儿外出时,将她迷晕再毁了她的清白。”
“当初我就不该去接你,就该让你死在外面!”
“今日,我就打死你这毒妇,用你的命给我妹妹道歉!”
聂宁卓发了疯似地踹聂茹非,比刚才更用力。
而长子聂宁沉正直着身子,一派冷静自持、纤尘不染,可他冰冷俯瞰下来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只死不足惜的蝼蚁。
那是遮掩不住的钻心怨恨。
他也恨聂茹非。
可聂宁卓说的那些桩桩件件,聂茹非毫不知情。
他们说的都跟她没关系。
但兄弟二人似乎已经认定,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事后她被丢进了一口枯井,深秋了,井底堆积着厚厚的枯叶,她才没摔死。
“你们给我看牢了,谁要敢说出去,我就把谁扔下去,刚好缺个陪葬。”
是聂宁卓的声音。
两个留下看守的下人,连连称是。
之后兄弟二人再也没来看过聂茹非一次,她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终日躺在井底,等待着死亡跟腐朽。
可真的快到那一刻,她又忍不住本能的求生。
因为这种死法太煎熬了,简直生不如死。她好渴、好饿、好冷,而在三者极限中,她不过想要点水罢了。
她已经什么都不奢望,只是想要点水喝,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那两个下人却只会落井下石。
身上的疼痛,脸颊上的剧痛,都钻心不已。
她的周身逐渐冷到可怕,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终瞳孔涣散,死在了一堆枯叶中。
上头两个下人还在骂骂咧咧,发现井底没了动静,连忙去主子那里禀报。
聂茹非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发现自己可以灵魂出窍。
她跟着两个下人,飘去了一个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地方。
屋里很暖和,金玉满堂。
聂世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逗得乐不思蜀。
瞧见夫人杜兰馨在抹眼泪,他埋怨她在外孙的满月哭来哭去的煞风景。
杜兰馨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怜我家珠儿就这么毁了。”
聂世昌:“毁什么毁?珠儿是我们永昌伯爵府的掌上明珠,大不了招个赘婿上门,也断不能委屈了他们母子。”
聂宁卓:“是啊,有我跟大哥在,谁敢欺负珠儿?等小夕大一点,大哥就负责教他礼乐书数,我教他五射五御。”
“为何我要比你多教一倍的东西?”聂宁沉面上一如既往的冰冷内敛,但眼底尽是暖色。
聂茹非透明的魂体看着底下一家子其乐融融,想着同为苟合怀子,其下场真是云泥之别。
聂茹珠即便是脏了,也有全家人给她擦洗,她依旧是阖府的心头肉,被全家呵护备至。
而她就命如草芥,只堪死在那阴冷的井底无人收尸。
此时那两个看守的下人冲进来禀报,一听到聂茹非的名字,聂世昌不问缘由先是一巴掌扇过去,眼底尽是厌恶:“这大喜的日子,提那晦气作甚?”
要不是那野种,他的宝贝女儿也不会遭此横祸。
下人:“人……人死了。”
聂宁卓一脚踹去:“那个野种死了就死了,汇报什么啊。当心吓着我的小外甥,将你们都杖毙了。”
两名下人吓得立马麻溜地退出去,后被聂宁沉叫住,吩咐他们去那院子封井。
二人照做后,枯井所在的院子也被落了锁……
聂茹非对这家冷血之人彻底寒心。
回想她十岁以前,大哥手把手教她写字,二哥总督促她射箭。
她只要一生气,全家都得哄着。
十年!
整整十年,就因为血脉,她沦为敝屣,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她从来没有想过争什么,或者害谁,只是一心想回到从前。
即便父母和哥哥们不再独宠她,她也想跟他们在一起。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
十年的相伴和亲情,难道都是假的?
过去越甜,回忆越痛。
再次睁眼,聂茹非被重重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