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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善良也是要有底线的。一旦没了底线，受伤的只有自己。
“三奶奶，你和沈嘉月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沈灵毓的声音很软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软不糯，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礼貌了。
要知道往常她见到沈三奶奶，哪次不是甜甜地喊三奶奶，要跟对方亲热上好一会儿呢。
结果，这次不但没给好脸色，一张口直接问对方来这里的原因。
这直球打得沈三奶奶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总不能对方问得直白，她也回得直白吧……
要是她也像沈灵毓一样回得那么直白，那老三家的今天绝对会直接打上门去的，没看昨天老三家的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了。
偏偏她还不能生气，还得像今天一样过来道歉，毕竟谁都知道老三家的情况异于常人，跟对方计较那被指指点点的还不是自己。
更何况她还没理，她要是敢把今天带嘉月过来的目的告诉别人，就算是她家的老头子也不会站她那一边。
可不说……沈三奶奶看看身边一直紧攥着自己衣摆，脸上满是害怕与无助的孙女，不甘心哪，真不甘心啊。
沈三奶奶：“阿毓，我和嘉月是听说你昨天又昏睡过去特意过来看你的。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最终沈三奶奶还是决定开口，但她也没犯蠢，小孩子能直来直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一个年龄已过百半的人要也这么做，这些年都白活了。
于是，沈三奶奶决定来个迂回战术，想着先打会儿感情牌，等感情沟通到位了，想来接下来的要求也更好让人答应。
啧，要是换作旁人，就算再不喜这祖孙俩，面对这个问题，都会客气地说‘身体好些了，不用担心’等类似的话。
不管怎么说，客气客气的话，大家都会说，也不会有谁当真。
无奈沈灵毓就是不照常办事，就是要将这种客气话当真。
“哈啊～”沈灵毓当着三人的面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显得格外的没精打采，“不好，我现在很不好很不舒服。明明我从昨天到今天睡了很久很久，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还是想睡，可睡觉也不舒服，因为肚子也好痛，时不时地抽一下，身子也伸不直，只能侧着睡，更难受。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头也好痛。三奶奶，我感觉我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疼，对了，我现在还好饿，饿得心慌没力气。爷爷，我好饿，我想吃绿豆糕～”
这真假难分的一通抱怨，让那对祖孙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这话让她们怎么接啊，这完全不在她们预料之内的反应，着实令她们头疼与无措。
饶是知道实情的沈老爷子都差点被这通话给唬住了，再真假掺半那里面也是有真话的。
沈三奶奶现在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是真没想到平时一向乖顺的沈灵毓会这样回答，要知道要按照以往发生了这种情况，都不用她们自己开口对方早已自动自发地给她们架好了梯子，她们只要就势下来就成。
“这、这样啊……”嗫嚅了半晌，沈三奶奶也就吐了这么几个字，其他的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种状况是真不在沈三奶奶的预想中呀！
或者说沈三奶奶是没料到沈灵毓会是这种反应，未见以往的热情不说，脸上还满是疏离与防备，特别是在面对沈嘉月时，就差直接无视了。
沈三奶奶不是不知道这俩女孩子前段时间闹掰了，也知道了沈灵毓说要跟沈嘉月不再往来，再也不是朋友的话，但她之前都只以为是两小孩闹不愉快了，沈灵毓在闹脾气，等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也不单是沈三奶奶是这么以为的，就是其他沈家人在听到沈灵毓说要跟沈嘉月不再往来的话后都没当真。
他们都以为沈灵毓只是说说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沈嘉月有多珍惜与喜欢这个好朋友，好姐妹。
可以说，自打出生起，这俩女孩子差不多是天天见面，甚少分开过。
可现在……
沈三奶奶不得不重视起沈灵毓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眼见奶奶被沈灵毓给压制住，都站这里小半天了，结果该说的话一句都没说，沈嘉月急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三叔三婶就要回来了，一旦他们回来，她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阿毓，昨天那些人说的都不是真的，他们就是想找人背锅，就把事情都推我身上了。那些事我怎么可能去做，我怎么可能会帮着他们伤害你啊。阿毓，你千万别信那些人的鬼话，那些人就是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阿毓，你帮我跟三叔三婶说说，让他们也别信那些话，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是他们瞎编的，阿毓……”沈嘉月边恳求边落泪，看得很是可怜无辜，换个人来早就心软了。
无奈她求的是沈灵毓，沈灵毓又怎么可能对她心软，她都当过一次‘东郭先生’，可不想再当一次了，再当一次她就真成傻子了！
她才不想再当一次傻白！
“沈嘉月，你抓疼我了。”沈灵毓将扒着自己手臂的手拨开，神色淡淡地开口道，“至于你说的什么昨天那些人说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爸妈并没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还有，你说让我别信那些人的话，信你的，为什么我不能信那些人，要信你呢？你和他们不都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张口就来，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你们说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想就站旁边看着听着，看你们谁说的话更令人信服。”
“还有，不管你和他们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是假，都别到我面前来辩。我分不清真假，更分不清对错。因为在我看来，你和他们一样，都伤害了我。只不过，他们伤害的是我的身体，而你，伤害的是我的精神。沈嘉月，我上次就讲了的，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