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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瞬间明白了小姐的意图,心里想着:小姐这是打算整治二小姐了。不过仔细想想,二小姐不是本来就喜欢表少爷吗?自家小姐这也算是为妹妹的未来考虑,成全她嫁给心爱之人,绝对是个好姐姐。至于表少爷到底是好是坏,反正遭殃的又不是自家小姐,青枝才不放在心上呢。
收到诗的乔明曦自然是欣喜若狂,满心欢喜。
在她眼中,季澜清一直是极为出众的。季澜清在学堂里成绩拔尖,周围其他姐妹家中的哥哥兄弟,没一个能在学业上比得上自家表哥,这可太给自己长脸了。再加上季澜清长相也颇为俊朗,之前还有些小姐妹对他暗生情愫。
每每想到这些,乔明曦都在心里暗自冷笑,她可不是那种会让“肥水流入外人田”的蠢货,这么优秀的表哥,当然得是自己的。
然而,一直以来,自己对表哥示好,可表哥却总是视而不见,反倒对乔明月那个小贱人热情高涨,这让乔明曦心里满是不爽与嫉妒。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表哥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好。
乔明曦拿着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难能可贵地对青枝这个小丫鬟露出了些许好脸色。
青枝见状,又添了一把火,说道:“表少爷还约了二小姐您明日去游湖呢。”
这话一出口,乔明曦的一张俏脸瞬间羞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过一日便是边城特有的节日——游神会。这游神会还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叫应援会。每到这个节日,许多年轻男女都会借此机会互相告白,表露心意,成就了不少良缘。尤其是在游船上,届时会有众多人围观,在那儿互定终身,是一种较为直接且公开的方式。
乔明曦心情大好,难得地叫人给青枝赏了钱。
青枝牢记自家小姐的叮嘱,特意跟乔明曦说:“二小姐,这事儿要是还没成,最好先别跟身边的人讲,免得有人出来阻挠。”
乔明曦刚想反驳,寻思着究竟会有谁来阻挠自己,可转念一想,上一次自己不过是和表哥稍微亲近了一些,父亲和母亲就明里暗里地整治表哥,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只是眼神微微一变,闪过一丝忧虑。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明曦难得对乔明月表现得极为热络,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姐姐,我想约你一起去明日的游神会看花灯,咱们姐妹俩好久都没一起出去玩了,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呀。”
乔母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女儿的行为实在是奇奇怪怪。平日里,乔明曦不是最嫉妒乔明月长相出众,出门都不愿带上她吗?
如今却主动邀请乔明月一同去游神会。要知道,在游神会上出彩的姑娘,可是会被众多人瞧见的,明曦这丫头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不应该是在抽什么风。
只是她绝对不会同意明月何明曦一起去游神会。
乔母心里清楚,乔明月的亲生父母还没找到她,自己绝对不允许乔明月出现在外面,有任何可能和她亲生父母见面的机会。所以,乔明曦刚提出要和乔明月一起去游神会,乔母就不假思索地直接出口拒绝:“不行,她不能去!”
乔明曦一听,顿时急了,对母亲的态度表示强烈抗议。她满脸涨红,语气急切地为乔明月争取道:“娘,为什么不让姐姐去?游神会这么热闹,姐姐也该出去散散心。”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
乔明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对能不能去游神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去自然好,去不了也不影响她什么。
或许是乔明曦的坚持起了作用,又或许是乔母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最终,乔母满脸不情愿地松了口,让乔明月去了。
乔明曦也不顾母亲那难看至极的脸色,一把抱住乔明月的臂膀,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热情劲儿仿佛两人真是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姐妹:“姐姐,咱们姐妹可得好好谈谈心,我心里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乔明月抬头看了看天,心中暗自腹诽,这天上也没下红雨啊,若不是自己清楚乔明曦非要带上自己的目的,现在怕是真要被她这副模样唬住,慌得不行。不过,既然乔明曦想演,她也乐意奉陪。
乔明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轻声说道:“好呀,妹妹,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呢。你最近过得可好?我瞧着你气色倒是不错。”
乔明曦拉着乔明月在一旁坐下,亲昵地挽着她的手,娇嗔道:“姐姐,你可算关心我了。我呀,最近可惦记你了。你说,这游神会肯定特别热闹,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肯定能玩得特别开心。”
乔明月轻轻拍了拍乔明曦的手,附和道:“是啊,妹妹,有你陪着,我也觉得心里踏实。不过,你可得提前跟姐姐说说,到时候都有啥好玩的,让姐姐也心里有个底。”
乔明曦眼睛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好玩的可多了去了!有各种漂亮的花灯,还有精彩的杂耍表演,说不定还能碰上猜灯谜呢。姐姐,你猜灯谜可厉害,到时候肯定能大显身手。”
乔明月掩嘴轻笑:“妹妹就会拿我打趣,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有你在一旁加油打气,姐姐就算猜不出来,也觉得开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亲密无间,心里头各怀鬼胎。
青枝得知自家小姐乔明月要去游神会之后,很是高兴。
她凑到乔明月身边,忍不住说道:“小姐,您终于能去游神会啦!我想着,说不定您这次就能遇上好姻缘呢!”
乔明月一脸疑惑,看着青枝,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不禁开口问道:“青枝,你不是一直很看不起季澜清吗?怎么现在反倒希望我嫁人了?而且还盼着我在游神会碰上如意郎君?”
青枝停下脚步,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惆怅的神情,解释道:“小姐,我是觉得表少爷那个人品行不端,根本配不上您。可您总归是要嫁人的呀,这是迟早的事儿。以前游神会都不让您出门,这次也不知道二小姐抽了什么风,非要带上您,这么好的机会可太难得了。
我就盼着您能在那儿遇到个真心对您好、知冷知热的如意郎君,以后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嫁人,寻觅一位好郎君,要是没有上辈子那些惨痛经历,乔明月或许也会觉得这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可上辈子实在是太苦了,不仅自己受尽折磨,还连累了身边的人,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影随形,让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憧憬婚姻。不过,这些事她并不打算告诉青枝,这丫头一旦较起真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青枝可不管这些,一想到小姐要去游神会,整个人都兴奋得像个孩子。她风风火火地冲到乔明月的衣柜前,开始扒拉里面的衣衫,一边翻找一边念叨着:“小姐,这次咱们可得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一出场,绝对惊艳全场!还好您和罗管事关系好,衣服这事儿不用愁。以后等咱们成衣铺的首饰生意做起来,那首饰也不用再操心啦。”
乔明月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制止了青枝,轻声说道:“青枝,咱们得体大方、不失礼就成。”
青枝哪里肯甘心,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还在那儿嘟囔着:“那怎么行,小姐您这么好看,就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乔明月看着青枝那执拗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悠悠地说:“青枝,你想想,若是我打扮得太好看,明日怕是那游神会也是去不成了。”
青枝听了这话,又瞧了瞧自家小姐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小脸一下子皱成了一团,心里满是不甘,可又知道小姐说的在理,只能极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乔明月看着青枝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她看来,美貌这东西,有时候确实能锦上添花,可更多时候,带来的麻烦远比好处多。
中午的时候,季澜清没有来乔明月这边。毕竟白日里人多眼杂,行事多有不便。可到了晚上,季澜清又开始蠢蠢欲动。
昨天那迎风楼的饭菜,让他吃得心满意足,甚至感觉自己读书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这会儿,他拿起自己随意写的一首情诗,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衫,便打算出门。他满心期待着见到乔明月,更期待着她又会准备什么美味佳肴。
若还有迎风楼的饭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