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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宝珞回禀皇上来了时,郭才人有些恍惚。
还是碧珠提醒,“主子,皇上来看您了。”
郭才人如梦初醒,连忙站起来往外走。
萧睿已经入内,郭才人太过高兴忘了礼数,直接扑到他怀里。
“皇上终于想起妾了……”
萧睿抬手拍了拍她,“说的什么傻话,朕何曾忘记过你?”
“皇上都不来看妾,妾害怕。”郭才人将脸贴在他胸前,紧紧抱着他。
“朕这不是来了么,有什么话慢慢说。”萧睿哄着郭才人松开手,“你还在禁足,朕不能不顾规矩时常来看你。”
“妾是被人诬陷的,皇上要相信妾……”
萧睿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好了,不说这些,朕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兄长去定州剿匪,大获全胜。”
“是,是嘛。”郭才人装作刚得知的样子,不敢让萧睿知道她一直在收买人打探外面的消息。
萧睿点头,“你兄长有将才。”
“能得皇上赏识是兄长之幸,也是妾之幸。”郭才人说着低头垂泪,“妾被关在这里,终日想见皇上却见不到……”
“朕都知道。”
郭才人抬起头,萧睿看着她那一双泪眼不由出神。
郭才人凑近吻上他,萧睿闭上眼睛同她一起沉沦。
第二日,萧睿顺理成章地解了郭才人的禁足。
郭才人欣喜万分,迫不及待要出去见人。如今她出门已经不能乘坐轿辇,到凤仪宫的路让她走得叫苦不迭。身上的衣裳和首饰也不如之前华贵,依旧不改的是她那高傲的头颅。
郭才人到凤仪宫时,薛皇后正跟嫔妃们说着话,听到外面内侍的传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时郭才人进来,扫了众人一眼,上前行礼,“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昨夜宿在望春阁,薛皇后早上刚知晓,回过神来问:“本宫没记错的话,你的禁足之期还有月余,现在出来可是皇上准允的?”
“当然,如果没有皇上允许,妾怎么敢抗旨出来。皇上心疼妾,昨晚来华阳宫就解了妾的禁足。”
薛皇后心中微涩,“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你就入座吧。”
郭才人起身,扭头看到自己从前的位置被良昭仪坐着。
温贤妃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郭妹妹禁足了好几个月,刚出来可能还不适应,如今你的位置可不在那了。”
郭才人蓦地回头,眼底生起怒意,“不用贤妃娘娘提醒,这五个月的禁足之苦我不会白受了,我会让诬陷我的人付出代价!”说完转身去后面坐下。
温贤妃神色未变分毫,“你的罪责是皇上亲定的,你要说别人诬陷你,岂不是意指皇上判错了?而且你当日无凭无据攀扯我,还对我拳打脚踢,这件事你难道不需要跟我道歉吗?”
听到温贤妃让她道歉,郭才人不禁冷笑,“皇上是被蒙骗了,你说我无凭无据,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清白?”温贤妃笑得意味深长,“你敢用你父兄的前程发誓你是清白的吗?”
“你!”郭才人血气上涌,紧接着反击,“你呢,你敢用大皇子发誓没有诬陷我?”
两个人互不相让,在座的嫔妃们都不出声。
自从郭才人进来,宁充仪的情绪波动就比较大,紧咬着下唇,眼中的愤恨、不解交织在一起。
薛皇后皱了皱眉,打断了针锋相对的两人,“事情早已有了定论,日后莫要再提,影响后宫和睦。”
温贤妃和郭才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才转回头去。
薛皇后又说了一些话才让众人散去,宁充仪是被贴身宫女扶着离开的。
惠修仪拐了个弯去了望春阁。
“恭喜姐姐提前解了禁足。”
惠修仪如今的位份在郭才人之上,无需行礼,但在称呼上还是很客气。
郭才人抬眼,“良禽择木而栖,我如今落魄到这种境地,你不来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姐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那种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小人。别人不知道,我是最清楚的,往瑶华宫的菊花中放麝香的人根本就不是姐姐。”
惠修仪叹气,“那日看着姐姐被人栽赃,我也是心急如焚,却不能道出实情,连替姐姐分辩了一句都险些被贤妃娘娘咬住。”
想到那天确实只有她替自己说话了,郭才人的脸色稍缓。
“论心思深沉,我的确不如贤妃,这一次栽在她手上,是我大意了。”
“姐姐有父兄撑腰,不愁回不到从前的位份,有什么我能做的,姐姐只管开口。”
惠修仪当日选择冒险替郭才人求情,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郭才人会恢复位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在这个时候帮了郭才人,日后郭才人才会把她当成真正的自己人。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温贤妃诬陷我的证据。”郭才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紧。
“我跟姐姐想到一起去了,姐姐被禁足这几个月,我偷偷找人查了那个黄庆,想看看从他身上能不能查到一些证明姐姐清白的线索。”
郭才人闻言立刻坐直,“你查到了什么?”
“黄庆这个人十二岁就进宫做了内侍,为人没什么特别的,认识他的人都不相信他有那个胆子敢做谋害皇嗣的事。宫里查不出来,我又找人去查他亲近的人,查到他有个亲弟弟,本想让人问问他亲弟弟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姐姐猜怎么着。”
惠修仪突然停下来,让正在听着的郭才人心急,“我怎么知道,赶紧往下说。”
惠修仪继续说道:“黄庆弟弟一家五口人全在同一天死了。”
“这明显就是温贤妃干的,杀人灭口,怪不得她笃定我没有证据。”郭才人激动道,“有没有上报官府?让官府去查杀他们的人,顺藤摸瓜揪出贤妃!”
“官府查过了,他们是吃了河豚中毒而死,以意外定的案。”
“官府的人都是草包,他们那种人怎么吃得起河豚这种贵重之物?”
“我们知道有疑点没用,官府查不到可疑的人,只能如此定案。”
郭才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贤妃好狠毒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