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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不紧不慢。
不得不说揽月庭的设计还挺巧妙,整个餐厅由两座阁楼相邻建造而成,中间由一座空中楼阁楼梯相连。
拱形桥一样,人走在上面拾阶而上,微风徐徐而来,跟两边摆放的花香融在一起,能闻到清香淡雅的味道。
月色融融,倒真有几分似要登月而去的畅然。
在钢铁森林一般的玻璃大厦里坐久了,是很想要在这乘风归去的小院里找回舒适感。
确实沁人心脾,让人心情大好。
走过台阶后,她又靠着窗沿站了一会,一点也不着急。
因为七点还没到,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甲方都是会拿乔的。
主人不先到,客人万万不会早到。
毕竟商海博弈,气势必须到位,觉得越是晚到,越是显得自己实力过人。
和她所料分毫不差,她掐点而到,刚过了不到五分钟,另外两个人便前后脚都到了。
聂行烟眉眼含笑,上去迎接,“黄总,蒋总,晚上好,我是聂行烟。”
来之前,她已经将两个人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
他们是做酒吧供应链管理的,业务涉猎地区相当广泛,不光是京北,周边几个省会城市的酒水生意几乎都被他们包圆了。
这次寻找新的供货商也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人,看中他们持续增长的业务量,为了牟取更高的利润,在真酒里面掺水。
被大客户发现,赔了好大一笔钱。
说白了他们就相当于中间商,赚的就是信息供货差价。
结果出事了,人家不会找供应商,只会找他们售卖方,这利润可大可小,被供应商摆了一道,说不气是假的。
正因为有此契机,所以邵真真才把聂行烟的名片推给他们,反正谈业务嘛,最开始都是交朋友。
做生意就是交朋友,深浅都是看情分。
“电话里听不出来,原来聂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说这话的正是黄总。
他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精瘦,透过镜片看人的时候,那阴翳的双眼更透着几分试探,如毒蛇吐信,令人浑身不自在。
聂行烟想抽回手,第一次没成功。
反观蒋总,话少的可怜,点头就算是寒暄了,连手都没握。
不像这位黄总,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黄总过奖了,您看着也年轻。”她借着要给两位拉椅子的功夫,使劲把手从黄总掌心里挣脱了。
本来按照他们三个人的站位,那位话少的蒋总应该挨着聂行烟坐,但是黄总精瘦的身子得空钻了进来,硬生生把蒋总挤到了旁边。
他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下,回头像是才看见旁边的蒋总,招呼他往另外一边,“坐坐坐。”
贴着聂行烟坐,鼻尖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馨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有栀子花的清香,又有玫瑰的甜香,让他浑身酥麻,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这种男人聂行烟见得多了,她要是真想靠美色拉业务,又怎么会轮得到黄总这样的色鬼。
等他屁股一落座,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她直接站起来,“两位老总稍等片刻,我去让服务员上菜,顺带再开瓶好酒。”
菜早就是订好了的,酒也早已醒好,只不过是这个黄总视线太过赤裸,她找个由头换个座位罢了。
门没有关严,聂行烟出门口在门口站了会儿,透过门缝,她能将里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就见蒋总低头坐着,那个黄总跟个长颈鹿似的,抻着脖子一直四处打量。
聂行烟咬了咬嘴唇,想想还是要去跟侍者说一声。
“久等了两位老总,我刚才想到最近莲藕成熟了,就去加了个莲藕汤,大冬天的酒喝多了喝点汤也很暖胃的。”
聂行烟待人接物向来大方,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关紧门,稍微留了点缝隙。
“聂总你决定就好,你的眼光定然不会错。”黄总一改在电话里的高冷,笑得那叫一个随和。
黄总不愧姓黄,一笑的时候,满嘴的黄牙,聂行烟在心底直庆幸,还好这顿饭每盘菜里都有公筷,否则这一桌菜,她一口都吃不下。
一声令下,点好的热菜冷菜悉数而上,侍者每上一盘就细心介绍一次,这大价钱花的一点都不冤枉。
“这瓶红葡萄酒是我们揽月庭销量最高的一款,名为帕图斯。”醒酒器一开,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黄总斜了一眼,“怎么不上拉菲?”
侍者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看向了右手边坐着的聂行烟。
“黄总,您喜欢拉菲?那我们换一瓶也行。”
黄总似乎很满意聂行烟的配合,上半身舒展着靠着椅背,一只手点着一尘不染的银白丝绸铺就的桌面,“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拉菲应该更好喝。”
他越说越飘,抬手指了指,“你这个什么什么吐司,多少钱一瓶?如果没有拉菲贵,还是换吧,我喝不惯。”
这回侍者倒是答得挺快,但是是看着聂行烟说的,“三万五一瓶,聂总,您看要换吗?”
黄总被噎了几秒,脸色瞬间变了。
聂行烟隔着醒酒器看着他,“黄总,帕图斯口感浓郁饱满,入口有很重的果香味,比拉菲的口感更绵滑,要不要试试?”
做她这行的,如果碰上懂酒的,往往几句话都能试出深浅,成交也快。
如果碰上不懂的,会硬装逼,说几个大众熟知的品牌,在这里卖弄,比如面前这位黄总。
但是她毕竟是生意人,客户卖弄吹嘘几句,无伤大雅。
她都这么给台阶下了,黄总要是再装逼,在懂行的人面前班门弄斧才是真傻叉,既然有比拉菲贵几倍的酒,他自然乐享其成。
“听聂小姐的,试试吧。”
三杯红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黄总一饮而尽,还在嘴边咂摸了两下。
“确实味道不错,聂小姐看着年轻,对红酒还真是了如指掌。”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他那浑浊的眼珠子跟长在她身上一样,吃一口菜夸一下,喝一口酒再夸一下。
“黄总过奖了,我卖酒,自然要熟悉这些口味,不然怎么跟您和蒋总推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