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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脱楚若涵轻柔的搀扶,踉跄着扑到锦安身边。
锦安面色如纸般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他强撑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乞丐的头。
“孩子……”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下咳嗽,都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震得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锦安的目光转向楚若涵,眼中满是哀求:“夫……夫人……求您……”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楚若涵见状,连忙靠近,想要听清他的话。
“求您……收养这孩子……他……他孤苦无依……我若去了……实在放心不下……”锦安说着,眼中滚落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他没了法子,只能在死前,将他托付出去。
小乞丐听到锦安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拼命地摇头:“不,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要离开你。”
楚若涵想扶起他,“我带你去找大夫。”
锦安却再次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夫人……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这孩子……机灵懂事……求您……给他一个安身之所……”
楚若涵心中一酸,郑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您,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让他衣食无忧,平安长大。”
锦安听到楚若涵的承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小乞丐耳边压低声音,只有他二人能听到。
楚若涵知道,他是在交代最后的遗言,悄悄退了几步。
“好好活着,你的身份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老奴不能在护着你了。”
小乞丐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舍,嘴唇微微颤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拼命摇头,泪水如决堤,顺着脏兮兮的脸颊肆意流淌。
锦安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眷恋与担忧,他抬起手,最后一次摸了摸小乞丐的头,像是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
“孩子……以后……要听夫人的话……”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双眼也缓缓闭上。
小乞丐崩溃大哭,他的哭声撕心裂肺。
楚若涵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酸涩。
她明白,小乞丐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失去亲人的滋味,她上一世也曾体会过,那种痛深入骨髓,让人难以承受。
楚若涵缓缓走上前,蹲下身,温柔地将小乞丐抱在怀里。“孩子,别难过了,你爹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小乞丐跟她要银子时,说过是要为爹爹治病,楚若涵就真的把锦安,错认成他爹爹了。
自楚若涵出现后,小乞丐便未唤过一声锦安……
小乞丐靠在楚若涵的怀里,他失去了锦安,可此刻,又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纳了他。
玉玲的眼中满是同情,她轻轻拍着小乞丐的背,柔声哄着。
楚若涵抱着小乞丐站起身来,她看着躺在地上的锦安,“如烟,去附近找些人来,把老人家好好安葬了。”
宋如烟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破庙。
将锦安安葬好后,楚若涵带着小乞丐踏上了回安阳侯府的路。
一路上,小乞丐都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抓着楚若涵的衣角,仿佛生怕一松手,自己又会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依靠。
楚若涵心疼地看着他,时不时地轻声安慰几句,可小乞丐依旧沉浸在失去锦安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
马车缓缓驶入安阳侯府,府中的下人们看到少夫人带回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但在楚若涵的示意下,众人都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各司其职。
刚踏入鸿蒙院的院门,便有下人赶来禀告道:“少夫人,雍王府的小王爷来了。”
楚若涵闻言,不禁微微挑眉,小王爷?
林星瑶的哥哥。
如今林星瑶都已经被休了,与安阳侯府再无任何瓜葛,他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楚若涵将小乞丐交给玉玲,让她带下去好好清洗一番,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庭院走去。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渐凉,外面多少有些寒冷。庭院中的树木枝叶泛黄,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楚若涵远远便看到顾君泽与林景川二人坐在庭院中下棋。
她的眉头再一次皱紧,顾君泽刚刚解了毒,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怎能如此吹风?
楚若涵走上前去,按照规矩行了个礼,便想着先行离开,以免打扰二人。
然而,还未等她转身,就被林景川叫住了。
“世子夫人既然来了,不如坐下观棋。”
林景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可那笑容却让人捉摸不透。
楚若涵心中有些犹豫,她不知林景川此举有何用意。
见顾君泽并未开口阻拦,就在一旁缓缓坐下。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二人你来我往,杀得激烈。
楚若涵还是第一次见顾君泽下棋,他神色专注,目光紧紧盯着棋盘,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方天地。
阳光轻柔地洒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坚毅的轮廓,让楚若涵不禁有些看呆了。
顾君泽虽然心思都放在棋盘上,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她那呆呆的样子。
顾君泽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庆丰楼那日,世子夫人也在吧?”
林景川突然开口,语气看似随意,可眼神却紧紧盯着楚若涵。
楚若涵毫不意外,这件事他能查到,也属正常。
毕竟雍王府在京城中势力庞大,耳目众多。
反正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是猜测罢了。
无论是顾承彦还是她自己,都是安阳侯府的人,雍王府总归是会记仇的。
但这件事也确实是顾承彦先下的套,楚若涵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确实。”楚若涵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听说那里的鲈鱼还不错,便去尝了尝。”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脸上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