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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王师倾颓【长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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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此抛下众多尸体,自己也疲于奔命。对方完全不给我们机会,那些小炮近距离我们阵线上撕开口子,以霰弹的方式,是非常要命的。

除此之外,对方的重炮眼睛也很尖锐,不断轰击我们将要集结的骑兵。

塞拉吕耶大人得知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还有一个纵队集团正向他而来,约三千人。

大家正琢磨思考之际,新的命令也传达下来:

“将军,你的职责是配合波考特将军对敌军高地发起冲击,一举切断他们回北边的路向。”

这属于是把诸位高级将领和副官搞不会了。

“好嘛,很好,他故意让我们把他当小丑看待,我们可高兴。”塞拉吕耶遮住眼睛,已经不想深究作战的要领,因为他悲观地看来,这场仗会输。

“那我们怎么办?”副官们也焦虑不安。

大人有气无力地回应:“按他说的做,责任在他,既然莫名其妙,也就只好向地狱进军了。”

为了振奋士气,他命令军乐队向着敌方方向奏乐——《狮鹫王旗进行曲》。

你如果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能说近卫军军乐队的谱子我时常研习。

我不着调不代表耳朵不好使。

塞拉吕耶不断派副官和斥候连侦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西边的弗兰格亚人,我们的同胞逐渐丧失勇气,开始四处奔逃,稍有组织地还会重新构成线列继续射击。

德·阿戴米尔戈将军在我临走的时候描述当前的险境:“项链把我们的身子勒出血来,且不断闪耀。”

全乱套了,我们的齐射并非不可靠,相反,我们三次射击能抵住对方五次射击的杀伤。

这是我观察得到的现象。

组织是一门艺术,它代表避免人群成为乌合之众的至高技艺。但在指挥失控的时候,这种应急组织就更为难能可贵,很可惜,我们没有这种能力,即便稳住了攻势,却不能长久。

我们的骑兵进攻全在对方的火力下瓦解,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击退了两三次对方胸甲骑兵和龙骑兵的联合攻势,甚至撕开几个缺口,他们不得已全都退到森林一带。

涅勒良骑兵团甚至赶到森林的外面,连续击破对方整顿后两次冲击,然后不出意外的话,会真的出意外。

对方的猎人兵(非正规轻步兵)和燧发枪兵四个营居然协同五门三磅炮敲打骑兵群的侧翼,配合远处的重炮投射,这种光荣很快逝去,纷纷受惊散去。

到此为止我们西部军队的最后挣扎已经瓦解。

葛马克将军受了重伤,他的部众顶不住突击,被打破缺口。

德·卡恩莱特的纵队集团也损失惨重,只能向农庄后退。

日胄将近七点,塞拉吕耶大人深感不安,命令做最后一次冲击,以王家蓝色火枪手和阿布涅龙骑兵为首,第七、第十五、第十七团为后援击破对方。

大人亲自领军,其实也是摁捺自己面对失败的不安,是一次赌博罢了。

“lé flanēgeriaces, gaor tivé!(弗兰格亚人,席卷他们!)”

敲鼓声砸在我脑门上,我也有要跃跃欲试的冲劲,但大人拦着我,“你向我军传达失败的消息吧。”

“什么?”我知道,可我难以接受。

“保全弗兰格亚军队的有生力量,就只能看我们这些将领和他们自己了。”大人安慰道:“我们不会就这么受辱,迟早会还回来的。”

整齐的队列,没有紊乱和慌张,他们踏步前行,刺刀向前托架,势要有摧毁对方的景气。

我看着另一边,那团黑色越发刺眼,我们的白色要被吞噬殆尽。

简单的说,我们的左边士气全面崩溃,随处可见逃亡的各色羽毛,身下的制服没一个干净的,纷纷离着当初大路方向的东南走。

离去之前,我居然还能看到火枪手的骑枪,对准普兰卢茨人的胸腹和咽喉,穿刺挥舞,完全和西边的晦暗不一样的光景。

普兰卢茨人的话是:“快后撤,他们扑上来了。”

没想到一万二千人的奋勇敌不过两万五千人的逃亡。

我看上去像是逃亡者一般,退出了战场,传令兵无法成为往日在战争挥洒鲜血的传奇。

可我也没有灰溜溜地走,他们的骠骑兵紧追不舍,我身上只有携带的手枪,趁机打死一人后脱身,可他们很快从树林小路又抄过来,这骑枪很快就让骠骑兵们付出惨烈代价。

马刀够不着长,骑枪却能问候他们的心扉,连续迂回之下,骠骑兵们被我折损了一半,我仅仅被砍中手臂和小腿肚的一边,剩下两个骠骑兵估计骂娘地逃逸。

我也不差地说:“我可是……狮鹫骑士也!~”

——【王政六百九十四年九月三日日胄七点完,记述完毕[6]】——

“好帅啊!”大家投来羡慕的眼光。

亨利摇摇头,“我穿着这身服装可不能丢人,它代表力量。”

“今天是九月十五是吧?鲁伯特王日?”他又一次瘫倒在地,享受着煦日和风,“真给先王丢脸,又不知道多少旗帜被收缴,国王听到我的汇报以后,脸上相当难看,不知道还以为他脸上挂了脏抹布。”

“瓦德士公爵大人呢?”拉特利耶有些担忧。

亨利更为哀叹:“也不好,葡萄酒才喝了一半,就从早宴告辞,去王宫外面歇息去了。”

莫林站出来说:“我要是当骑兵,这结局定不一样。”

道格替他的好兄弟说一句:“如果是近卫军那别指望了,我很抱歉说这种痛心的话,也许普通的骑兵团或者骠骑兵团能收,这群打粉底的俗人太傲慢。”

“即便如此,如果能去那也很好。”莫林说。

可这样的好吗?无论如何,战争的阴霾离这里更近了一些,在拉特利耶的身旁,娜莎的哥哥已经为此吃了好一阵子苦头。

他脱口而出:“那个,亨利,你觉得我能担得起瓦德士公爵的期望?”

“这倒没听说过。”亨利探头看拉特利耶,“你居然见过陆军大臣。”

“我以为娜莎会给你写信的。”拉特利耶很难相信自己,又说丧气话:“算了,也许这就是一张废纸,盖了章的废纸。”

莫林也被勾起回忆,“难道是薇若妮卡小姐被揩油的时候,赠与琉多尔的体面人?”

拉特利耶很肯定地说:“是这样的。”

“如果盖公章,这就难说了。”道格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公章,“是不是带王室诏字的这种,陆军部估计还有枪炮在两边点缀。”

“我从不骗人,但您说的正是我看到的。”拉特利耶由不得想起亨利的梦,敢叫弗兰格亚从霸主的地位上摔跟头,还能有谁?

这尚算无关紧要,那张纸条,在少年的心里生根发芽,占据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