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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来到仰倒在地的紫色绢棉身边,陶器不断发抖,大小姐将她抱起,发现比往常要重很多,则预料不幸所至了。
“你别吓我!”同样不大冰冷的手掌抚在考奈薇特的关节,稍微上抖发力,如母亲抱自己的孩子般。
娜莎走路一向不问脚下,到慌忙之际落在地上的信也不顾,也一并踩踏,不出十几步路则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觉才发现思念的媒介也陷落了,又飞奔出去,抖擞之后又将它们辗转找到,望着被鞋印脏污的纸质,心中莫名失落,等回到卧室以后,烈风又至,将还没关门的房内草纸吹得到处四散,不禁念叨令人烦恼的力量:“都没什么的。”
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唯独发现一张字迹不算圆滑公整的文字,一开始还以为是考奈薇特抄写的文章,便把它收在裙腰背后的小口袋里。娜莎等一切都做完之后,又回到长姐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被褥盖在她的胸前。
“我看起来像是拖累你。”
“哪有的事。”怀揣着依靠对方的心,已经相知相伴七年之久,望着窗外鳞瓣飞扬,略过窗户的情景,眼里点滴沙烁含眼皮背后,在泪腺处揉蠕,感觉一切放松之时,合眼便使得睫毛湿润,“我眼睛一向不太好使。”
“我们没有大碍,不至于颠簸偏离。”另一只手仰着手背靠近其妹的脸颊,“我天生就是来陪伴你的,不快的时候想落泪都没有机会,现在躲在被里就不觉得想颤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听完这些话,内心的委屈全由心里翻倒出来,娜莎从未想过这样的念头,“扪心而言,这是对你的背叛,从未让心灵有过荒唐的答案。”
“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祝福了。”考奈薇特为妹用手指兜住湿润的痕迹,“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哭。”
“因为我怕你死……”
“不明白,死亡对我来说是会经历的事吗?”
娜莎极不赞同,据身心的意愿,头发团团将自己厌恶的想法抖到发梢外,“不,永远也不会。”
“恐惧的根源绝不是因为这个,还有新的理由吗?”
“我该怎么说?试想一下,你永远都不会醒来,也不会动,不知道自己会睡多久,我担心就是这样。”
“那睡眠是否趋近于死亡?人睡觉就会死?”
“不。”娜莎的内心永远在拷问,沉重无法解脱,指着外面的大雪无力地诉说自己的忧虑,“我只是觉得时常的恐惧围绕在我身边,对兄长如此,对朋友如此,对你,对拉特利耶,对薇若妮卡,对母亲,对父亲。我不喜欢被落在原地,你知道庄园门前的凝视意味着什么吗?”
“我感受不到,但我知道你的窘迫,亦很担心,很不自在。”她扯出萝莉锁骨间下滑的发条项链,幽光在逐渐灰暗的卧室里飘逸,才好放手,向前凝望,“排除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约定,我想有自己的想法。”
“那当然能,只要你想,我什么都能咽的下去。”
“但我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除了一点——你。”
“不能只有我,也要有你自己。”
“不重要,我能感受到自己似乎仰仗一些东西而活,除了你,我对不自觉的舒张自己爱好?自考试以后,我常常沉迷解构遗留的习题,很奇怪,一旦我做出选择,只要是正确的,突然的愉悦泛滥在自己身上。”
“除了这个呢?”
“下棋,每一次抉择都会感到身体从紧而松的愉悦,这当然和你一起翻书不一样,像是在喝下糖的绿茶。”
她们的目光又放在桌上的盒子,是银色水浪雕花包裹八角,在顶面绘着红色骑士与白色骑士驰疾奔走,向对方拔剑挥砍,摧折骑枪致人死地的古代画作。
只有叹息充斥在卧室里。
“也就是说只要涉及密集思考的时候,你就会开心。”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有趋势我的动力,我不知道为何而做,像是一种惯性。”“就好像今天的处境,在你收拾的时候,我便思考——感觉从何而来。”
“它有发作的先兆吗?”
“没有,我能够记忆的,就不会忘却。”
“那感觉呢?”
“不自觉的发抖,碰到你的手,我也会,感觉和平日摸起来不一样,比平日不适,暴露在户外,风一挂起来,我就感到渗得慌,感觉表面正在施加向内的压力,还有些酸。”
互触不离的手掌头一次懂得对方的温度。
“我明白了。”娜莎感到羞愧,既为了自己的泪感太低而苦恼,又摸不着身边的需要,刻意地开怀大笑,“吼,如果我判定没错,这就是我的错了,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你感受到冷对吗?”
“不知道,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我花了很长时间,也不明白你们口中说的‘冷’到底是什么概念,但你们不适,我就感到难过。”
“我的下巴够得着餐桌的时候,当时我抱不起你,反倒是与你差不多。按照你的理解,我感到不舒服,是基于目测经验而言,因为仆人会给我拿衣服解决问题,你也会照火说光,达成求解的一致。”
“嗯,是这样。”
“你不要起来。”娜莎一跃而起,在书架上拿到干净的草纸,随手扒出木尺、木制圆规,她正要沾湿笔尖,身后的唇舌愈发唤起前段时间的回忆。
“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什么?”她回头望。
“你好蠢,这些题一眼都能望出来的东西。”考奈薇特怀念以前骂骂咧咧的样子,戏谑难免从心里迸跃而出,“怪不得只能考蓝本子。”
蘸墨笔尖所指的方向,正巧指向门缝,双脚并拢斜放,但不舒服,干脆跨步门前,紧握门把,往门缝边贴耳倾听呼啸在附近的冷羽泼落在庭外长廊边,娜莎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靠门眼一眨,则右眼扑朔,冷笑起来,“现在想出去挨冻,我可以帮你哟~”
“我道歉,不要把我拎出去~”姑娘怵于压力钻入被褥,来回滚卷,她的肢体摆幅激烈,随即露出半张小脸奔到床尾,“你不会卖我的对吧?”
“我倒是……”久违的快乐似流落在外的雪绒找到落脚之地,娜莎乐呵起来,举手挥笔,“我就喜欢你刚才品头论足、指手画脚的样子,傲慢枯萎不兴,直的屈膝求饶。你别急,以后有的是你急。”
拉兰诺斯的女儿们多愁善感,但欢欣鼓舞之时绝不含糊,一整个上午怀揣关怀的力量,除了一同绘制迷你披风,冒着大雪探望仆人,遣他们到暖炉旁讨茶取暖,冬天佃农不需要工作,安娜让一小撮人给他们备好木炭,定是不要钱的。
帕洛斯这一天中午回到庄园上,大雪纷飞就连镇上交通也不舒畅,没人营业,酒馆不得不腾出地方准备铲雪、存放木炭、最近也买来从卑茹镇(birou)新采煤矿的焦炭,上一年的雪灾给他们很大的震撼,各家各户都备好一大堆食物和取暖料。
骑手从庄园马厩赶来,棕栗色伯约特马总算能一抖背上的雪,盖罩取暖,草水充足,他抚背而谈,“暖和对什么都重要。”
“爸爸?”
帕洛斯受宠若惊,他更担心雪将闺女们都冷透了,将她们领到庄园走廊,“天冷也要照顾好自己,都大姑娘,都能嫁人的年龄,不要太天真。”
“不想嫁。”大小姐的眼神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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