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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王治财祸不单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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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都见到了。”那几个丢炮的人都这么说。

光头队长问:“王治财,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王治财说:“我没点燃,我拉屎,是他们几个点的。”

光头队长问:“谁看到他们点燃”

没人说话,群众就把眼光集中在王治财身上。

“王治财点燃的,还不承认”群众都指责王治财。

有人指责说:“这小伙子,把村子里的竹林给废了,真是坏人。”

又有人说:“可惜啊,这小子真是废物。”

王治财大声说:“我没有!”

保光头队长说:“你有什么证据”

王治财一家人仿佛头上都挨了一棍棒,顿时懵了。王修莲当时就晕倒在地,王治强、王治山慌忙安慰母亲。

光头队长讲:“王郎中,你三儿子这是犯法,不但赔钱,看样子会坐牢。大家都说是他做的,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王治财说:“我没有点燃,竹林不是我点燃的。”他听说要坐牢、罚款,气急攻心,发疯似的大声叫着:

“让我死了算了,谁欺负我,我变成鬼也不让他安生。你们别学我,你们都认为我是祸害,我不是,我死不瞑目。”

王治财神情布满无奈与委屈,俗话说:“蛇怕踩着,人怕害着,没有王法了,非要让我死了才能证明一切。”。

两个人无法拉住他,他挣脱王治强、王治山,狂奔向着飞燕村的外边跑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傻事。

王郎中说:“治强、治山,快追你弟,不要让他跳水,不然会做东的。”

王治强说:“是,妈。”

然而哥俩追不上王治财,他是气疯了,一心想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飞燕村那口水井是全村的饮用水,大概五米多深。方圆十多个平方的样子。清澈见底,长年不会干枯,冬暖夏凉,甘甜爽口,周边村庄都说这口井非常好。

井边一个大姑娘正挑水往回走,王治财突然投井自杀,大姑娘即刻惊慌失措,两只桶失去平衡,咣当掉在地上,水四处流淌,她嘴里咕嘟说:

“你这个短命鬼,年轻轻寻短见,这是人吃的水,你死都不得安生啊。”

话虽这么说,她慌忙用钩担在水井里捞。王治强、王治山也赶到井边,用井边的竹竿伸进水里去捞。

井面上水花翻滚,他落在水底,手慌脚乱大大地吃了一肚子水,憋得难受,脚无意识一蹬浮了上来,“啊噗哧、啊噗哧”地在水面上挣扎,几根竹竿将他支撑在水面,不小心歪斜一下,头又插在水里,又忽漂忽落,头发一拨一拨的,手脚不动了,看样子是淹死了。

王治强用钩担钩住他的衣领,露出水面,伸手抓住湿漉漉的头发,咬着牙将他拖出水井。王治财人事不知躺在地上,苍白的面孔,显然是呛晕了,有些休克,肚子鼓胀胀的,手脚冷冰冰。

大姑娘主意多,叫王治山倒背起王治财,一股难闻的浑浊水从嘴里鼻子里流出来。

不久,王治财鼻孔里才有股细弱的悠悠气。

王修莲听说三儿子投水自尽,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走得没力气。可怜啊,她的身体是被大儿子媳妇打出病来的。王郎中突然认为,自己当年就是投水自杀的,似乎是遗传还是传染,自己便无语了。

她打听众人,问治财怎么样没人知道三儿子是生是死。她惊魂未定之时,看见王治山背着治财出现在她跟前。

她像触电似的扑向治财,无力地叫着:“发财的,你可别死。”她干瘦黝黑的双手,分开治财的眼睛,瞳孔稍微散大,鼻子只有十分细弱的气流,她慌忙用手捏掐人中、合谷,吩咐王治山去拿银针。

王治财脉细、沉、迟。

农村卫生条件差,王郎中不用消毒,将银针刺在王治财的头顶百会穴、脚底的涌泉穴、鼻下的人中、下唇的承浆、双手合谷与内关,这些都是些急救穴。王郎中用的手法是提、插、强刺激。

王郎中又吩咐王治山用隔姜灸治财的肚脐眼,就是在神阀穴放上姜片,用点燃的艾条烘烤,有温经散寒、回阳的作用。

好一阵,王治财全身渐渐有些温度,先前那些细、沉、迟的脉象变得有些力度,表明治财已转危为安。

村里几个年长的来找到王修莲说:“根据村规民约,你家要做东哟。”

“真是造孽啊,各位老人家,眼前没有猪肉及粮食,可该怎么办”

老人们说:“王郎中,眼下就得挑水洗井,我们知道你家困难,我们几位老者去跟队长说说,请队里先出钱、出粮,先把事情办了,记在你家账上,年终再扣除。”

王郎中说:“是是是,谢谢各位老人家,治财硬是说竹园不是他点燃的,也不知队里及公社怎么处理我现在心乱如麻,多请几位老人家关照。”

飞燕村发生了“坏人故意破坏农业生产革命。”这是队长报给纳浪大队书记李丁男,大队支部书记又报告鹿山公社,请求派人下来解决。

李丁男实际上和王修莲家有亲戚关系,李丁男与当年去当国民党兵的李云开是亲戚,如今,李丁男为了行为上清白,为了高升,多年来就与王修莲划清界限,互不往来。

此刻队长明白,大队书记阶级立场分明,如果他不处理好这件事,队长借机就上告免了他的职,自己有可能就取而代之李丁男,因此他看看事情如何发展。

鹿山公社主任、大队支部书记李丁男亲自来到飞燕村开现场会。

“爹亲娘亲,不如…的恩情深。”

这是会场上唱着的歌。

李丁男不识字,但人口才极佳。他逢人便说,经常教育贫下中农,不要忘记阶级苦,因此,过一年就组织大家忆苦思甜。他会讲故事,讲他家的遭遇,如何帮地主干活,讲到动情之处,泪涕直下,手不停地将鼻涕擦干,然后糊在草鞋帮上。此人之所以当上支书,还得益他的煽情,你看他哭得伤心,比那些电影演员还有表演天赋,引得在场的大部分群众泪水也滚了几颗。

他组织忆苦思甜会,把把一些特殊人放在一边,贫下中农放在一边,表明的立场不一样。

如果遇上冷天,开这样的会,出身不好的有责任、有义务挑些柴禾放到会场的中心烧个大火堆。各个角落放小火堆,这都是成分不好的人员必须要干的,这已经成为这个公社不成文的规矩。

李丁男说:“各位深受苦难的阶级兄弟姐妹,要防止坏人对我们劳动果实的夺取或破坏,今天就叫公社领导来宣布处理王治财一案,大家啊、欢迎啊、掌声啊。”

“好、好、好,各位兄弟姐妹,听到飞燕村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非常难过,一个好端端的经济竹林就这样破坏了,这样啊,我宣布,经过调查研究并决定:对王治财处理结果,罚款贰万四千元,每年年底从家庭收入中扣出来,王治财立即送往公社铁厂干苦力,进行劳动改造,时间五年有期徒刑。”

那时的公社领导权力是相当大的。

王治财被带走,等待他的是漫长的劳改,这个劳改在农村人来说就是犯法了、坐牢了,是件十分不光彩的事。铁路局来信叫王治山复工,日子过得艰难,但王治山不想回到省铁路局。

王郎中一家的生活更是糟糕,特别是在精神上给他们一家重大打击。